夏孟秋哼哼一声,没说话。
梁盛林就叹了一口气:“我可以用一生来证明的。”
一生,那么长。夏孟秋无意识地笑了笑,手指抠着了他的手指,等她意识到自己的紧张,忙又松开了他,脸上却是轻松的,她说:“我说过,如果你这样说,我会认真的。”
梁盛林反问:“难道我不值得你认真?”
夏孟秋沉默了一会,这是他们之前讨论过的话题,没想到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最初。
她笑了笑,突然说:“我还以为那次之后,你不会再理我了。”
“嗯,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忍不住。”
他没说他为什么那样想,但一句“忍不住”,让夏孟秋没有追问原由,反微微翘起了唇角,不管他说的有多少的可信度,至少在这一刻,她愿意相信他。
就像她很感激,他愿意这个时候站到她身边,陪着她,帮着她,并且,喜欢着她。
有这份心,哪怕这最终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那么,她也愿意,帮着他,把这个谎言圆得更为圆满一些。
为此,哪怕是浪费一两年的时间又怎么样?人在年轻的时候,难免会做两件看似荒唐又不值得的事情。
因此,她没有再解释程东的事情,既然他已经认定了,那么再多的解释都只能让他越发看不起自己罢了。
想到这里,她自己也觉得惊诧,其实她周围还是有很多相爱并且幸福相守的男女,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爱情和婚姻感到很是悲观。
闭上眼睛,她决定,一直到走到不能再走下去的时候,她都要信着他,依赖着他。
感情的事,不就是这么随缘过来的么?虽然有时候,相处久了情份也没有了,但也有时候,爱会越来越深,情也会越来越真。
梁盛林说完那句话,见没有得到夏孟秋的任何回应,不由得问她:“那么你呢?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他能感觉得出,那时候,她对他,是没有多少情意在的,至少,没有他喜欢她那样的喜欢他。他有些沮丧地说,“你不会是真的想要以身相许吧?我帮你做那些事,可没要你这样。”
夏孟秋反问:“那你又是为什么要帮我?”
梁盛林说:“我乐意。”
夏孟秋笑,说:“嗯,我也乐意。”
梁盛林微微一滞。
被窝里越来越暖,困意是席卷而至,夏孟秋掩嘴打了一个呵欠,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她其实想告诉他,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感情的最开始是为了什么,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她才不相信,他帮她,只是单纯的他乐意,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挟“恩”求报,在他那样做了以后,相信,没有哪个女人仍能超脱之外吧?
不过她从来不愿意如此扫兴,因此,她只是说:“你要相信,你是如此的perfect,喜欢上你,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
梁盛林听了这话,总算是又高兴了起来,兴奋地在她脖窝处拱了拱,又说了句话,但夏孟秋只是含混地“嗯”了一声,显然并没有太在意他说的是什么。
他抬起头才发现,她脸上困意很深,这一声“嗯”纯粹是下意识的回应,而非是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他有些失笑,恶意地在她耳边轻声说:“那我脱你衣服了啊?”说着手就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头,在她胸口捏了一把,但夏孟秋只是皱了皱眉,旋即就进了黑甜的梦乡。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再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昏黑,她以为自己这是半夜中途醒来,打了个呵欠就又要睡过去,却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睛,手伸向床头,手机关机,开灯看时间,五点半了!
掀被起床,有些慌乱地换衣着鞋,及至要走的时候才看到原来手机放着的位置还有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一般地写着:“我送伯父做针灸去了,别担心;桌上有吃的,热热就可以,别忘了吃;未经允许,我看了你的相册,唔,小时候的你,挺丑的。”
应该是梁盛林写的,她会心一笑,动作慢了下来。走出卧室,客厅的餐桌上果然放了些吃的,却都是外卖,她就说,没道理他还会做饭,要真这样,她该情何以堪?
但他能有这份贴心,夏孟秋仍旧觉得很窝心。她是的确饿了,早上饿过头,连早餐都没吃就那样睡了,现下这些东西,无意是雪中送碳。
把菜倒进盘子里放微波炉加热,等待的时候她开机给梁盛林打了个电话,他应该还在开车,接到她的电话笑着说:“醒啦?”
夏孟秋“嗯“了一声,一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感觉。
梁盛林体贴地给她做了个全汇报:“伯父的针灸已经做完回医院了,牛叔的晚饭也已已经吃过了,我本来想要再去看看你的,但是家里临时有事,我得去我叔叔家一起吃晚饭,所以不能过去接你去了。”末了才喘一口气,问她,“你吃了吗?”
“我才醒。”夏孟秋只来得及回答这最后一个问题,“饭菜正在热着。”
“对不起。”他有些歉疚地,“初一就让你吃冷饭菜。”
说的什么话,夏孟秋失笑:“你这样,是想让我多感动一些么?”
梁盛林笑,狡狭地:“那你感动了吗?”
夏孟秋说:“嗯,十分。”顿了顿,“谢谢你。”
梁盛林叹:“如果这三个字换成彼三个字就妥贴了。”
夏孟秋微滞,从善如流地:“喜欢你。”
梁盛林笑着说:“虽不中,但也可了。不过鉴于还不是让我十分满意,所以我只告诉你有一个好消息,但内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