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马车上就开始狂睡。昨晚那三人把自己折腾的够呛。张凡暗咒自己自讨苦吃,可是说起来,这具身体,是越来越淫荡了,他自嘲地笑笑,三个男人干了整整一个晚上,自己还觉得意犹未尽。是自己禁欲太久了吗?还是。。。这具身体,真的已经离不开男人了?
张凡每天吃完就睡,睡起来就吃。车队里的人都觉得那人就是个猪投胎。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走了一个多月,就吃了一个多月,又睡了一个多月,那人竟是越来越瘦,没有长胖的痕迹!
等到了璗国的首都,一路放行,到了一个巨大的府邸,直接开到内院,正主儿阻住下人说话,掀开马车的帘布,将依旧睡的昏天暗地的张凡抱下了马车,送到房中的床上,又一直从上午守到傍晚,那人才悠悠地醒转过来:“戒生,有吃的吗?”
每日里,除了吃,便是睡。戒生将璗国最出名的大夫请来,那大夫只说了两个字:“心病。”就甩袖子走了。
戒生开始控制张凡的饮食,除了正常的睡眠,不许他白日睡觉。一开始张凡还不适应,每日里忍不住就要打瞌睡,时间久了,清醒的时间长了,就开始每日坐在庭院中发呆。日理万机的戒生没有时间刻刻守在他身边,只好听之任之,唯有处理完公事,才得片刻陪在他身边。与他说些闲话。可是那人从来也不接口。也不知是听了,还是没听。
曲曲折折的长廊、葱葱郁郁的花草。
惊鸿坐在廊边、对着满池青莲发呆。
戒生静静地立在一角、看着远处那消瘦的背影、心里一阵刺痛。还是修炼不到位啊。忘川总说我比他强。可是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事儿吗?
戒生缓缓走到那人身边。刚刚还凝神沉思的人突然惊醒、抬首。
白嫩纤细的脖子上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戒生突然觉得这天地奥秘无穷:我的人生竟然和这个人连在一起!他是谁?周国亲王的九子、将军府的儿媳、轩辕家族的。。。。。。这样的天下传奇。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个人的故事里出现?成为这故事里的一个角色?
“惊鸿、当初、你为何会选我做你的影子?”他不禁问道。这是他长久以来埋在心底的疑问。
只见那人低头沉默。
很久很久、久到戒生以为自己会像往常一样,等不到答案了。那人说道:“不知道。也许、你和他、很像。”
很像!很像!就因为很像!难道、我就是忘川的一个替身吗?!戒生突然很愤怒。一时心里的怒火似乎要逼着他爆炸。
那人仍旧低着头:“其实、我们、都很像。”
。。。
他又抬起那张苍白的脸、一双因为消瘦而变大的凤眼此时弯若弦月:“戒生、其实、我们都一样!”
怒火在那一霎那消弭不见。
戒生突然很想哭。虽然他从没有哭过:在母亲被虐杀后,没有哭过;在被兄弟们欺负的时候,没有哭过;在被家族认定无用,送去做炮灰时,没有哭过;在争权夺利的孤独中,没有哭过;在失去心中一切的时候,没有哭过。。。
他弯下腰来、紧紧抱住那具已经形销骨立的身躯、紧紧地、紧紧地。似乎想抓住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联系、也是那人和这个世界最后一点眷念。
一双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那般温暖、那般真实。
“鸿、对不起!可是,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他平生第一次哽咽。
“好。”
亲戚
《乱世?煦国传?开篇》:
煦国,大陆北方之国也。坐北朝南,王之国。上古有神话:天神降世,造淄陆,下海洋,繁花草,移山川,而后造人,生生不息。天神遗嫡脉,煦国之皇也。煦国,天神子之封地也。神为后世子孙,移天麓阻南面各国,与世隔绝,老死不相闻也。天下子民,无不望北而神往。
而予以为,古之神话,实虚言:时逢乱世,天下崩塌,民不聊生,十室九空,路有埋骨。煦国既为天神嫡脉,可称天下共主。然百姓千古浩劫,煦皇不闻不问,一无动作。岂可称淄陆之皇,天下之主哉?谬乎!
“启奏陛下,‘天应’已将殿下带回。”一个男子谦卑地叩首在地上,仿佛前边帘幕后宝榻上斜躺的某人是无法仰望的天空,而自己就是地上那不可细见的一粒微尘。
“哦,回来了?”榻上的女子声音似乎有些悲怆,犹豫了半响,方才吩咐道:“罢了,带他去逍遥殿好好休息,明日再来见我吧。”
底下的男子恭敬地拜了拜,无声退下。
殿中檀香袅袅盘旋,渐升渐高,渐高渐淡,终于消散不见。
一室寂寥。
清风吹过,弄响窗边风铃,叮叮当当,肆闹不停,空气中隐约有叹气声,可是细细听来,却又消失不见。只余那满园花儿迎风摇摆,舞动不止。。。
张凡睁开眼。
这些日子,他似乎总是在睁眼时发现自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