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冒明明好了,我只是脚疼,可现在我发现自己又病了,有关大脑的病症;我像个突然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般一遍遍问怎么了怎么了,更像神经病一样开始胡乱猜疑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突然不懂这个世界了,所以一切不知所以然。我猜我是病糊涂了吧,脑袋瓜子不好使,我需要休息,需要安静的休息。
所以转身见到虞仲之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口袋看着我时,我笑了。
他明明是在我等我。
我在心里在幸灾乐祸,我才是虞仲之的克星吧,自从遇到我,他就成了个倒霉蛋。他总在我最狼狈见不得人的时候出现,救我于危难之中。
“你蹲在这里哭什么?”他走过来冷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看吧,不只是路人,连虞仲之都这么以为呢。我朝他眨眨眼,自动挽上他臂弯,咧开嘴笑得没心没肺:“哪有,人家在数蚂蚁好不好。”
我突然看不懂这个世界(3)
虞仲之淡淡扫一眼臂弯的手没说话,脸上波澜不兴。
我装作没看见,扣紧他手臂问道:“你不是走了吗,干嘛又折回来?”
“良心不安。”
我扑哧一声笑了,趁他不注意飞快跳到他背上“那背我回家好不好?”不意外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怕他将我丢下去,我连忙用力抱紧他脖子说:“虞仲之,我脚疼呢。”
“不是说不疼了么?”他鼻子里轻哼一声,终是将我稳稳背起。
“我装的行不行,谁叫你不甩人来着,还不许我给自己留点脸面啊?!”我说这话还有些得意,或许是因为他又折返回来的举动,我心里竟然也不介意他之前的坏脸色了,尽管当时心里极其不好受,此刻趴在他背上说出来就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不知道是缺心少肺,还是我厚脸皮到了一定修为;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刚刚潜意识经历了一场骤然而至的暴风雨,它离我毫米之厘,差一点就将我卷入惊涛骇浪中;幸好突然峰回路转急剧下跌还我一丝喘息之机。我惊魂未定,此刻依附在他温暖强大的背脊上,才觉安全。
出来时没肯让他开车代步,回来我倒没有阻止他不能叫计程车,虞仲之却一路沉默,一步一个脚印往家里走。还真是背回来啊!我无语地闭上眼,打算对一路上窃窃私语的目光眼不见为净,努力忍着没把鄙视他智商的话说出来。
蓦地,身下的人脚步一顿,连背脊都僵硬起来,警告地说一句:“白流欢,不准在我脖子边打呼噜。”
我不爽地皱起眉头,瞪一眼他的后脑勺“鬼才打呼噜,我又没睡着!”
“那你离我远点。”他说着将我往后推,明显是很抗拒很嫌弃我。
“虞仲之,你有病吧!”我气得骂人,差点想在他脖子咬一口吸血泄愤。但下一秒,我似想到什么,目光定在他殷红的皮肤;我眨眨眼,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颈间,果然引起他不自在地躲闪。
“虞仲之,你怕痒就直说嘛!”我瞪大眼睛往死里鄙视他,什么打呼噜,明明我只有靠在他肩膀旁呼吸!只是,他也太敏感了吧!
于是,我故意把嘴巴伸到他耳朵旁吹气,吹啊吹,挠啊挠,然后实在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虞仲之,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呢!”
“你再动,我就把你丢下去!”虞仲之气急败坏地低声警告,身体蓄势待发,放佛下一秒就会真的将我甩出马路上开花。
他的颈脖间通红一片,不用看我也知道他此刻该是脸红耳赤才会恼羞成怒;可我还真是不敢笑不敢再动他了;根据以往对他的了解,这男人炸毛起来估计会六亲不认!我老老实实缩回背上,靠在身上倾听他胸口传过来的一下又一下,结实响亮的心跳声。
我不由得对天翻个白眼:这男的真小气!看他气急成那样!
心情不美好,眼睛却爱笑(1)
虞仲之紧抿着唇,身体紧绷,抬头阔步,只是脚步稍嫌沉重似有心事,一步步沉闷的声响从他胸膛传入耳朵,我焉成一团静静听着;一路上各怀心事,最后倒真的睡着了。
再惊醒是被虞仲之毫不留情地将我丢到沙发上,然后一脸怒气,蓄势待发,红着双眼瞪我。
说起来这点他跟爸爸蛮像的,一生气就板着脸爱瞪人,不骂人也不动手,却非常好猜到他现在很生气。以前我跟爸爸顶嘴就笑他就这点不淡定,非要黑着脸明摆着告诉人要找茬,还不许人不当一回事,一点也不像他老奸巨猾深藏不露的修为。但我突然发现这样倒比笑易懂多了。
我不由得轻轻笑道:“虞仲之,你该不会那么小气吧;知道你不待见我,你也别瞪了!我保证一觉醒来立马收拾包袱从哪来就回哪去!谢谢您这些天的照顾,日后有需要的您吱一声我白流欢铁定随传随到!”说到最后,我拍着胸口差点气岔。
“这次,你怎么不怕安家少爷误会了?”他微微咬牙,一副我在装傻的表情。
“你说什么呢?”
“白流欢!”
“哎哎,怎么你就知道了?”我讪讪地摸鼻尖,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灼人的目光。
虞仲之气极,怎么知道?他又不是瞎了聋了,一路上的指指点点他能没听见么,就是那猖狂的咔嚓声他也是咬着牙忍着才没将背上的始作俑者给丢下去;稍稍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到明天的报纸会是怎样的风言风语…他努力隐忍心口的怒火,没理会心头在晃荡的酸酸涩涩的滋味,咬着牙气急败坏地瞪着面前这个此时依然笑得没心没肺,眼底却藏着丝丝倔强和戒备的女人!
“你就一点也不要自己的名声了?”这才是他气的地方,是谁不久前怒气冲冲的跑到他办公室要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