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身子刚刚被水打湿,想着会是彰仙道打来的,她关上水,拿过旁边的浴巾将自己裹了一圈,打开门走了出去,不想李陌已经醒了,手里正拿着她的手机,一脸惺忪地模样,看样子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彰仙道刚回到家,没有看到韩静竹,方管家说她去朋友家了,彰仙道便想到了她唯一的朋友冯薇薇。上楼洗了个澡,看了看时间,他犹豫着还是给韩静竹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他有些担心,就在他准备挂电话时,电话终于接通,但电话里响起的声音并不是韩静竹的。
是个男人,而且听语气,好像在睡觉。
彰仙道拿过电话看了看,上面显示的号码的确是韩静竹的,他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
“喂?说话,哪位?”李陌的脑子还浑浑噩噩,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全身难受得要死。
“你是李陌?”电话里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有几分熟悉,李陌想了想,终于想到是谁,他笑了笑,叫了一声:“仙道哥?”
韩静竹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淌,手脚冰凉。
李陌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不在自己的房间,看了看四周,终于看到门口站着的韩静竹,他一脸惊讶,喃喃道:“静竹。”
静竹二字准确无误地钻进彰仙道的耳朵里,他的脸更黑,紧抿着双唇,插进裤袋里的手紧紧握成拳。
李陌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可是韩静竹却笑不出来,她走到他面前,说:“你拿的,是我的手机。”
李陌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机,的确是一款女式手机,赶紧还给她,说:“仙道哥的电话。”
韩静竹接过电话,扯出一丝苦笑,走到阳台上,她看了看手机,对方还没挂电话,她深吸一口气,笑着说:“仙道。”
电话里没有彰仙道的声音,却能够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韩静竹心中忐忑,又叫了一声:“仙道,你在吗?”
“你在哪儿?”彰仙道问,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韩静竹说了个地址,还想说什么,对方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李陌已经走下床,来到门口,看到韩静竹愁眉苦脸地样子,担心地问:“你还好吧?”
韩静竹闻声扭过头去,李陌满脸内疚,她突然露齿一笑,耸耸肩,说:“没事。”
李陌走到她身边,揉着太阳穴,自嘲地笑着,说:“我好像又闯祸了。”
“真的没事,到时候解释一下就行。”韩静竹说。
没过一会儿,门铃响了,两人面面相觑,李陌问:“是仙道哥吧?”
韩静竹有些不肯定:“不会这么快的。”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去开门。
门一开,韩静竹顿时呆若木鸡,门口一脸肃杀的男人不是彰仙道是谁?他头发凌乱,里面穿着睡衣睡裤,脚上踩着一双室内拖鞋,外面套了一件休闲装。
“仙道。”韩静竹一脸地不可思议。
听到声音,李陌也从屋内出来,见到彰仙道的那一刻,表情和韩静竹的一样。
“仙道哥。”
彰仙道看也没看韩静竹,直接向李陌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韩静竹心里有些不安,她担心彰仙道会对李陌对手,可事情并非如此,彰仙道只是拍了拍李陌的肩膀,淡淡说:“大家都很担心你。”
李陌被彰仙道挡了个严严实实,韩静竹看不清李陌的表情,更看不清彰仙道的表情,但值得肯定地是,彰仙道很生气。
没过多久,彰仙道说要送李陌回家,被李陌拒绝,他笑着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他越过彰仙道看了一眼韩静竹,她神情忐忑,对彰仙道说,“你和静竹先回去吧,时间也很晚了。”
彰仙道终于转身看向韩静竹,眼中冰冷一片,直勾勾地看着她身上裹着的浴巾,一步步走向她。
他的眼神太过摄人,明明自己什么事也没做,但还是忍不住心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冷声说:“我在车里等你。”说完便离开了。
衣服还没有干透,穿在身上黏呼呼地,可韩静竹不敢放慢动作,出了电梯远远就看到停在门口的捷豹车,快速跑出大厅,绕过车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安全带还没系好,彰仙道已经踩了油门,车子飞奔而去。
韩静竹吓得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系上安全带,扭头看向彰仙道,他脸色很臭,话到嘴边,也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从刚才到现在,车子就一直处于飞奔的状态,韩静竹心里没底,僵直着背,心也提到嗓子眼,手紧紧拽着裙子,另一只手紧拽着扶手。
“仙道。”这种速度让她打心底感到恐惧,她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彰仙道的名字。
彰仙道充耳不闻,死踩着油门,车子像要飞起来了似的,韩静竹吓得直哆嗦,紧紧闭着眼,谁也猜不想,彰仙道也是这样将车子开到酒店门口的。
没一会儿,车子突然刹住,车门被用力关上,韩静竹被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车上哪里还有彰仙道的身影,定睛看去,他已经下了车。
她的心脏还急速狂跳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却发现双腿颤得厉害,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得要死,可是想到彰仙道阴沉的脸,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往家门口走去。
方管家见到韩静竹吓了一跳,她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韩静竹扯出一丝虚弱地笑,说:“我没事。”眼睛看向楼上,彰仙道进了自己的卧室,她赶紧跑上二楼来到彰仙道的卧室门口,试着扭动了一下把手,却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她不得不敲门。
“仙道,求你把门打开好吗?仙道。”她敲了半天,不见任何动静,方管家一脸担心地在楼下看着她,她只觉得尴尬,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卧室里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外面渐渐起了风,吹得帘子沙沙作响。
彰仙道一动不动地坐在地毯上,微闭着眼,胸脯剧烈地上下伏动,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手臂处有温热的液体,那是血的温度,却依然暖不了他此时冰冷的身体。
第二天醒来,一睁开眼,韩静竹满脑子想的都是彰仙道,她掀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