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期待的模样恨得蓝尔欣牙痒痒,她用勺舀取些尝了尝,“啧啧,真难吃,还好意思让我吃,让我打分?三分!”
“三分——?”
“嗯哼?不过满分十分喔!”
“……”看来某人是好久不被收拾皮痒了,颜清墨平静地重新端起那碗汤,平静地步回厨房,平静地将所有窗帘拉好,平静地把大门锁好,脱去外套,最后平静地朝傻愣着的某人走来,“我的手艺只有三分?”
“……清墨……”
“也有可能,很久没下厨了。”
“……墨墨……”
“不过我的手艺可不只是在厨房里发挥的。”
“……亲爱的……”
“在床上的手艺应该没有退化,不至于只有三分。”
“……”
蓝白色的窗纱遮住屋外的光,室内的空气温度急遽上升,很快,两层薄薄的毛毯遮盖在两人的身上,同时,也遮住了一屋子的旖旎。
一番两人运动过后,颜清墨神清气爽地从浴室里抱着瘫软如泥的蓝尔欣出来,动作轻柔地安置好她之后,在她上侧翻身,从右边到了左边,侧躺下,手里把玩着她的半干半湿的头发。
“就这么好玩吗?”蓝尔欣动也不想动,眼珠转转,白了他一眼。
“很好玩啊,你要玩吗?”他故意把发梢送到她的嘴边,点在她唇边的一颗痣上。
“很痒。”
“我知道。”
“请问,颜先生,你在干什么?”
“我在……逗你玩儿!”
“……以后找个小孩给你玩儿。”
“找一个?那不如生一个!对了,要不你给我生个孩子吧,我爸妈那么想抱孙子,你生了孩子,他们肯定就不反对了。”
“要我母凭子贵吗?我蓝尔欣需要通过孩子上道吗?颜清墨,你是不是找打?!”
“找打?哎哟,是谁躺在床上一卧不起?一蹶不振?想找打?也是我打你吧……”说罢,他作势在她的美背上轻拍一下,换来蓝尔欣类似呻吟类似喊疼的声音,颜清墨的手留恋在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上不愿离去,不知何时,手指的轻抚已换成嘴唇的轻啄。
“清墨,我们在院子里种满薰衣草吧,像普罗旺斯那样,我想有一个薰衣草的花海。”蓝尔欣靠在门边,朝正踏下两节阶梯的颜清墨柔声建议道。
普罗旺斯,她看了第一眼就爱上的地方,那里大片大片的薰衣草建构得花的海洋,随风摇摆。她站在海的中央,感受着前后左右的花朵抚在她的脸上,原本淡淡的薰衣草香在薰衣草王国里演变得浓郁,浅浅呼吸一口,那香味就钻入了鼻尖,流入了肺里,呼吸吞吐间都是快乐的。
“好,我们在这里种满薰衣草。”颜清墨回首,隔着几米远的地方,冲她温和地笑,把阳光都比了下去。“你在附近随处逛逛,别把自己憋坏了。”
颜清墨脚步坚定地走出阁楼,目光直视无穷尽的远方,心里默念,尔欣,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把普罗旺斯搬过来送给你。
颜清墨与蓝尔欣私奔了。彻彻底底地私奔了。
颜母望着卞晟日送过来的小狗绕着他家的客厅乱窜,心里乱成麻,她还没有想好对策他们就消失了。就像一场战争,她还在运筹帷幄,却突然得到了消息,对方已全面撤退,她奔上战场,所有的硝烟随风而逝,对面的根据地荒凉无人烟,像是不曾有人停留过,何时离开的?怎么离开的?去了哪里?她毫无头绪。无从查起给她的感觉更像瞎了眼的猫咪,没了方向感,随之消失的还有安全感。
“都是你干的好事!”从头到尾都选择沉默的颜父终于耐不住了,一巴掌拍在红木桌上,力度之大震得卞晟日杯里的水荡了又荡,圈出一层层细纹。
“怎么是我干的好事?我还不是为了清墨好?他现在是彻底被那个狐狸精拐跑了!”颜母不甘示弱,尖叫着吼回去。
颜父冷冷地一笑,声音里的寒意冰凉了颜母的心,她哆嗦了下嘴唇,终是退到沙发上坐下。“我再不能坐视不管,看你胡闹折腾了!这样子下去没完没了,最后还害得我失了清墨,你——给我适可而止!后面的事交给我,不准再插手!”
颜父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人,即使到了半百的年纪声音洪亮不减当年,发起狠来中气十足,谁都得让避三分。颜母不敢多言,清墨此次离去,作为母亲的,她比谁都着急,可是一想是和蓝尔欣私奔了,现在他们不知躲在哪里逍遥快活,她又心疼又不甘心。
颜父甩着袖子上了楼,留下卞晟日和颜母在客厅内默静地坐着,莫莫不知发生了何事,绕了一圈熟悉了地形,又回到卞晟日的脚边,谄媚地蹭着他的裤脚。
世外桃源(2)
颜父甩着袖子上了楼,留下卞晟日和颜母在客厅内默静地坐着,莫莫不知发生了何事,绕了一圈熟悉了地形,又回到卞晟日的脚边,谄媚地蹭着他的裤脚。
吃了晚饭,收拾好桌面,蓝尔欣和颜清墨搬出两把靠椅,落位在花园的中间。起初蓝尔欣还纠结了片刻,“会不会践踏了草坪啊?”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是自己的家,自己的花园,鲜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主意识在她脑海里翻江倒海,最后她把椅子用力地杵在那里,对着筋眉的颜清墨昂了昂下巴。
颜清墨手插在棉质灰色长裤的口袋,走过来时的气场堪比古代微服私访人间的帝王,蓝尔欣有微楞的出神,直至他到了面前,轻拍她的额头,“傻了啊?站在这儿干嘛?不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