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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清墨顿住脚,用足以杀人的视线扫过去,“那是我的妻子。”话音落下,他也顾不得去观赏那人的表情,继续朝着闪着灯的急救室冲过去。门外的护士拦住了他,“你是谁?这里不可以进去。”
“里面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她现在怎么样?让我见见她。”颜清墨说这番话说得太流利,好像说了几千年,“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送来的病人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你不能进去,只能在这里等。”护士冷漠地把他拦在了门外,颜父颜母随后赶到。颜母的嘴一刻也不停。
“怎么好好地出车祸了?”
“她怎么会和卞晟日往山上跑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现在怎么样啊?”
“清墨,你倒是说话啊!清墨!”
颜父拉住激动的颜母,低声呵斥,“别烦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等尔欣出来了再把这件事问清楚也不迟。”
颜清墨失了神,一步也走不稳,踉跄地找到了长椅坐下。若不是因为他,尔欣不会上山。不会上山,便不会出事。都是他,都是他画蛇添足。都是他推着尔欣上了死路。还有卞晟日,是他在最后关头把尔欣交给他的,他本该在家休息了,如今却……他的头欲要炸裂开的疼痛着,他使劲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想要求一丝解脱,却都是徒劳的。
蓝尔欣醒来时只觉后脑勺钝钝地疼痛着,脖子扭一扭都拉扯着紧。
“怎么样?醒了么,尔欣?你感觉怎么样?”是谁的声音在询问她,焦虑不安,又带着万分庆幸。那么熟悉,像是那人的声音。可是他怎会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莫不是梦吧。蓝尔欣这么想着,又重新闭上了眼。
她又听见那声音在小声问医生,“她怎么又睡过去了?我明明看见她睁开了眼,她到底怎么了?”
这分明是他的声音,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她的身边?她又怎么会在病床上?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蓝尔欣睁开眼,真真切切地看见颜清墨站立在她的床沿边,用关切的眼光凝视着自己,“尔欣,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了?”
蓝尔欣好茫然,拿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不对,那不是陌生,是不可置信。颜清墨发现她的不同寻常,便倾了身子问她,气息都吞吐在她苍白的脸上,“尔欣,你,你别是忘了我吧?我是清墨啊,颜清墨,你不记得了么?”
丢失的记忆(1)
不记得?怎会不记得?他的母亲那样把她的尊严踏在脚下,往昔的一幕幕不堪地在眼前闪过,蓝尔欣的眼里浮上恨之入骨的憎意。这憎意让颜清墨看了胆战心惊,他控制不住摇晃起蓝尔欣,“尔欣,尔欣,你怎么了?你忘记了我吗?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蓝尔欣哂笑,“颜清墨,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还有,我这是怎么回事?欧杨呢?”
她的话让颜清墨心落入刺骨的冰窖中,他说的话凉如北风嗖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去参加婚礼?你,你不记得了吗?不记得我们结过婚吗?”
蓝尔欣精致的面容上是止不住的诧异,随即又呈现出好笑的意味,“我们结过婚?你给我请帖明明写着你是和一个叫做宋思晗的女人结婚,和我结婚?我怎么不知道我何时改名叫宋思晗了?”
颜清墨的脸色绝不是一般的差劲,面色沉黑,是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乌云密布,他的胸膛起起伏伏,怕是控制了好久才能做到吐出的话平静如水,“你说,你只记得我要和宋思晗结婚?其它的都不记得了?我为你买的莫莫不记得了?我们私奔不记得了?大片大片的薰衣草不记得了?我们的婚礼不记得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着他说话,蓝尔欣的美目渐渐圆瞪,随之脸上露出迷茫又纠结的神色,似有些抓不住的影像总在脑海里飘过,却怎么也抓不住。紧接着是后脑勺传来的疼痛,生生地打断了她的思路。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我根本不记得你说的那些东西!我只记得,你给我发了请帖!我只记得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欧杨呢?欧杨在哪?我和他一起回国的?欧杨在哪?”
她发了疯似的掀开被子,拔掉手上的针管,一阵风般地冲出了门,颜父和颜母在一旁急急得催促着颜清墨,“清墨,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追啊!”
颜清墨停顿几秒,拔腿追了出去。蓝尔欣已然跑到了电梯门前,他赶紧跟过去,在电梯门关闭的最后一秒拉住了蓝尔欣。眼里布满了痛苦和伤决,“你真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只记得我和别人结婚?”
蓝尔欣不解地望着他,他们好些年未见,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却丝毫没有生疏感,那么亲密,亲密地宛如当初空白的那些年皆不存在,她看见颜母在她病床前,竟没有绵里藏针地讽刺她,而是用惊慌的眼神注视着她。颜清墨不停地在问她是不是不记得了,到底她忘了什么?她记得的只有他要结婚,她与欧杨归国参加他的婚礼。可是欧杨去哪了?
他们僵持了几分钟,颜清墨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朝医生的办公室走去。蓝尔欣没有抗拒,心里却翻了锅,她知道自己该拒绝的,他是有了婚约的人,怎好再与她纠缠不清呢?而另一面,也只有天知道她有多怀念这样温暖的怀抱。
医生对她做了全面的检查。颜清墨板着脸一言不发地全程守候,蓝尔欣望着他的脸色,几番想开口,几番被他凌厉的眼光逼了回来。凭她的了解,此刻还是闭嘴了能活命。
最后,医生下了定论,“是选择性失忆。”
选择性失忆?蓝尔欣呆滞地坐在那里,思绪飘了很远很远,她选择性的忘却了什么?颜清墨看上去怒不可遏,她一定是忘了最重要的事情。该死,她真的是脑袋一片空白。颜清墨扶着她出了门,站在走廊的中央,朝两边看去,恍惚间有种感觉,她在时空隧道中行走,不同的门敞开着代表着不同的时间点,她入了错误的房间,丢失了重要的记忆。她是不完整的。
“尔欣,我先带你回去。”颜清墨咬着牙,轻声柔语地说。
“好。”蓝尔欣失神地呓语。
颜母一眼就看见他们归来,想冲上前,被颜父拉住了胳膊。幸亏,颜清墨松了口气,他实在招架不住两个女人的纠缠。颜父对颜母使了眼色,才平静地问道,“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