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迟雅笑笑,“就算打扰到了,是你的话我也很甘愿啊。”
电话彼端又是一阵古怪的安静。
“忍……”迟雅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而已。”
“本家的事最近很忙?”迟雅听出了对方声音里的疲惫,不免有些担心。
“嗯。”对方简短地应了声,“刚回来,等下又要出去。”
“还真是辛苦啊……”失笑,“说真的,有时候想到你的身份我会有些怪异的联想呢。”
“……我不想听你恶趣味的脑补。”司徒忍一口回绝。
“不错嘛。”迟雅在电话这端挑眉,“忍也知道说‘脑补’这种词了。”
“……阿雅……”很无力的声调。
“抱歉,忍不住就想要捉弄人。”口里说着道歉,迟雅个人是笑得很欢乐便是,“那么,司徒少爷半夜打给话给我究竟是何事呢?”
“……”司徒忍顿了顿,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就这样吧。再见。”
非常直接挂断的电话让迟雅整个人如坠云雾,确实有点参不透对方的心思琢磨着什么。话说,这段时间古怪的人还真多。前有墨染柊,后有司徒忍,到底是怎么了?
“司徒少爷,”贴身保镖邢丰来到了司徒忍房间的门口,“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脱下西装,换上了黑色和服的司徒忍将手机轻轻地搁到了床头。
看到自家少爷脸上有着难得的不耐和紧绷,清俊的保镖笑了笑,关切地询问,“少爷是在为即将见到老爷子的事而感到紧张吗?”
司徒忍看了他一眼,回了一个极淡的笑容,“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不快。”
的确。邢丰不得不承认,大半夜地叫刚回家疲倦不堪的孙子出去,确实很容易让人抓狂。
而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时,司徒忍却突然轻轻地开了口,“邢丰,我有事想问你。”
“……?”邢丰略显困惑,但还是仔细聆听着。
“一个人,他在很心烦、很失意,又或者是很疲累的时候,会很想要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这表示什么?”
“呃……”邢丰清了清嗓子,“想要听到声音的人是指特定的某一个吗?”
司徒忍微微颔首。
“这样的话,表示那个人很特别。是喜欢的意思……”
“什么样的喜欢?”司徒忍执拗地要探寻清楚答案。
邢丰一时间稍显得局促,但还是能充分理解少爷先前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便犹豫着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应该……就是爱……吧。”
已经来到庭院的司徒忍脚步一滞,但很快便又恢复过来,继续朝前行走。跟在侧身后的邢丰无法窥见到少爷此时此刻的表情,所以无法从中探出一二。
第三十四章
迟雅睁开眼时,落日的余晖正从窗外淡淡地洒进,使白净的房间披上了一层淡金色。
好像是……三天了吧……?
刚睡醒的黑发男生有些适应不了刺眼的夕阳光芒,不禁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很重,带动着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光了似的。只要一坐起来,瘫软的身子就像是被莫名的力量压迫着,连提气都显得很无力。
如果只是单纯的发烧,会这么厉害?
之前迟雅去了躺医院,诊断出来的病症的确只是单纯的发烧而已。可他按时吃药,也请了几天假在家好好休息,为什么症状就是不见好转呢?
从小到大,迟雅的身子骨向来就很好,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就算染了感冒,也只是小病一场,药都不用吃,睡一觉起来基本就无大碍了。不过这次显然有别于以往,居然让他连续一周都在家里卧病不起。
“果然是铁打的身子也有经不住熬的时候呢……”
喃喃自语般地失笑,迟雅拿起床头柜旁的手机,不得不继续强迫自己休息了。
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十天,烧度才终于被控制了下来。
迟雅见自己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便打算去一趟酒吧。请了这么久的假,对老板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从床上起来后,黑发的男生就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刚一走出来,手机清脆的铃声就开始响个不停。从茶几上拿起来一看,是酒吧的同事打来的。迟雅笑了笑,心想不会是墨染柊又大驾光临了吧?又或者是自己连续告假惹怒了那个难以琢磨的大少爷。
但结果却始料未及。来的人不是墨染柊,而是司徒忍。
听同事说,司徒少爷一出现,酒吧的温度就骤然下降,配合着几个跟着他的陌生保镖,光是那彪形大汉的模样、和严肃肃杀的神情,就已经十足十地吓到了客人。不到一个小时,酒吧的人就走了个精光。
迟雅听完有点诧异,会出现这种局面真是很少见呢。
本来照理说,黑发男生应该立刻赶往事发现场,拯救同事们于水火之中。但出门前的迟雅觉得肚子有点饿,便很没良心地在家里慢条斯理地弄起了晚餐。悠哉悠哉地吃完饭后,肚子却还是没有饱的现象。考虑着要不要再添一份,但想着自己是大病初愈,切忌暴饮暴食,便也没怎么在意了。不过无法忽视的,倒是嗓子的干涩难耐。即便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喝了许多水,但情况却并没有好转。
果然人是生不得病的啊……
心里如此感慨,迟雅拿上钥匙便朝酒吧出发。再不去的话,估计那里的人都要被冻僵了。
而一踏进自己的工作场所,映入眼帘的一切便印证了黑发男生先前的模拟画面。
整个酒吧此刻除了老板,就只有司徒忍一个人。他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观景植物的细长绿叶掩去了他大部分的身影,隐隐可以看到栗发男生宽阔笔直的肩线,如今正舒展地朝两侧微斜。身后壁灯的灯光稀薄却繁密,交错在一起的暖光染在司徒忍身上,使他身上的阴影被钝去一片。
迟雅好笑地看着他。本以为对方是在浅眠,可看到摆放在桌上那些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后,比起怀疑对方是不是醉倒了。迟雅更加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