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怎么?想给阿雅找退路?”墨染柊说着,又悠闲地从旁边抽出另外一本精装书,“枢,不要说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警告你。要是你敢乱来的话,就算你是我妹妹,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的。”
温柔到像是在轻笑的声音,借由墨染柊说出,却冷如刀锋一样。
墨染枢突然感到自己的皮肤一瞬间冷到发麻。揽紧了怀中的泰迪熊,她立马脚底抹油地起身,“我……我去找阿雅哥哥玩去了……”
“枢。”墨染柊冷不防地叫住她,微微一笑,“别忘记我对你说的话。”
墨染枢顿时心如捣鼓,血液都仿佛冻结了似的。结结实实的寒意。
在别墅外,迟雅正一个人迎着夜风,坐在柔软的草坪上。墨家的豪宅实在是华丽异常,单是占地面积,就达到了四公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迟雅很立即地就联想到了欧洲中世纪的那些瑰丽庄园。大而平坦,极目远眺,地平线一直延伸到了天边。
他喜欢这种空旷的感觉,很自由很舒畅。
黑发男生就这样仰望着头顶醉人的星空。那镶嵌在黑幕里的水钻正熠熠生辉。宇宙里亿万年前的光辉,依旧璀璨,包裹着耀眼的外衣。
迟雅看了许久,觉得心情平静了很多,便尝试着用手机拨打起一个号码。
快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想来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果然如他所预料的,电话那端响了两声后随即被人很快接通。
“喂?”
“……第一次这么久才听到你的声音呢。”迟雅笑眯眯地调侃。
“……”司徒忍没有回答。
“忍,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迟雅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因为你说你不想见到我啊。”迟雅露出狐狸般狡猾的表情,“不想再见到我,但不表示不想再听到我的声音,所以电话致歉总没问题。”
“你很会钻空子。”电话那头貌似传来了淡淡的笑意。
“忍,还在生气吗?”迟雅抿了抿嘴,很诚心地说,“我向你道歉……”
“……”司徒忍沉默了一下,“我想我生气是另有原因的。”
“哦?”听见对方的语气里早已没有了那日的怒气,迟雅不免长长地松了口气。一贯揶揄的性子又悄然回归,“说来听听,我也好有针对性的‘负荆请罪’嘛。”
“阿雅,你为什么会和墨染柊在一起?”
司徒忍简单直接的问题一出口,反倒弄得手机这端的迟雅有点措手不及。
他迟疑了一下,才很认真地解释,“我和他在一起是有原因的……抱歉,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司徒忍没有出声。那屏息般的安静让迟雅多少有点惴惴不安。
“忍……?”
“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好端端地为何问这个?
“嗯。我知道了。”司徒忍淡淡地应着,“就这样吧,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没等迟雅说什么,就径自挂断了电话。
黑发男生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电话里的忙音在一片静寂里清晰地震动着耳膜。
从最后的话来推算,尽管口吻淡漠,可迟雅确定司徒忍已经没有在生气了。只是,一种很微妙的意识开始蔓延在心里。迟雅忽然觉得很无措,有点不晓得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了。倘若一如最初那样的话,他想他还能很从容的面对。可现在——
正当他低头深思时,视界却突地一黑!
一双手贴着脸颊擦过,顽皮地捂住了他的眼睛。伴随着后背靠来的不大的力量,耳边响起的是极低的女音。
“猜猜我是谁?”
“枢。”迟雅笑着回答。
“诶……”身后偷袭的墨染枢拖长着尾音,随即放开手,失望地拉耸着肩,“阿雅哥哥怎么一猜就猜中了……”
“因为有一个超级简单的原因啊。”
“什么原因?”墨染枢心想再来一次的话,也好避免嘛!
“先不说你的声线和手掌大小。”迟雅看着身边听得专注的小女孩,莞尔一笑,“最简单的分辨方法就是——在这里会这么做的人,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小公主。”
“……”墨染枢当即囧住。是耶,她居然糊涂到忘记最最重要的一点了。
恶作剧没成功,小女孩倒也不咋介意。提起蕾丝花边的粉色裙摆,就着迟雅身边坐了下来,露着纯真的可爱笑容。
“想跟我聊什么?”迟雅宠溺地笑道。
“呐呐!”拉了拉他的衣角,墨染枢圆圆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奋异常的光芒,“我听说阿雅哥哥你是很厉害的贼呢!这名字,光是听着就超帅的说!像电影一样,酷毙了!”
迟雅见她一副很崇拜的模样,忍俊不禁,“准确的说,我可是义贼哦。当然,要说成是大盗也可以。”
“义贼?”墨染枢想了想,眉头不由得拧紧,“劫富济贫倒是不错,但为什么我想到的画面是穿着夜行衣,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飞檐走壁的样子呢……”这不但不帅气,还有点搞笑的味道啊。
“小公主,这是你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