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司徒忍烧红了眼,瞬间目露凶光。僵直的身子一动,却被邢丰飞快地阻拦下来!
四周的杀手们全部都用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此时此刻,毫无反击力的黑发男生。
司徒忍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那深陷进手掌的指甲因为无法抑制的愤恨而刺破了掌心,一丝丝的血丝顺着指间缓缓淌出。
“忍,我先警告你……要是你没有在我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我给你的计划,我就剁下这个男人的一只手。”冰崎夏久冷冰冰地命令道,轻蔑地俯视着被自己踏在脚下的人。
邢丰轻颤。老爷子规定的时间依照司徒少爷的能力来分析,想要完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啊!
司徒忍眯缝起眼,恼怒的神情一览无遗。
“当然,我也可以不砍掉他的手。”冰崎夏久放下脚,转而蹲下身子,承起了气喘吁吁视线有点发昏的迟雅的下颌,“听说武直一直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呢,送给他玩玩似乎也不错。”
别开玩笑了!迟雅哭笑不得地盯着眼前高大威武的老人。把自己送给冰崎武直还不如砍掉自己的一只手。迟雅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落进冰崎武直手里下场不知道会是如何的凄惨。
“忍,记住了。”冰崎夏久回过目光,很无所谓地冷笑,“你什么时候能完成,我就什么时候让你见见他,耽搁得越久,你的情人就越危险……”
“我知道了。”司徒忍瞪着自己的亲人,从牙缝里蹦出的字每一个都冰冷十足,“只要我做到了,你就会不会伤害阿雅了吧。”言毕,眸光随即停留在地面上的迟雅身上,似乎在说:等着我。
“很好。”冰崎夏久满意对方的决心,挑了挑眉,“我期待你的结果。”
“邢丰,我们走。”不屑于看对方,司徒忍立刻带上自己的心腹转身离去。
第八十四章
摊开的杂志轻轻地盖在脸上,被囚禁在屋子里的迟雅此时正“呼呼大睡”着。
三天前,他和司徒忍惨败在了老爷子冰崎夏久的手上。之后他才了解到,自己从保镖那里偷听到的对话,以及击晕看守人,潜伏在冰崎本家一直没被发现都是老爷子一手策划好了的。可谓是完败。
迟雅在想,冰崎夏久把自己监禁在这里,最大的目的应该就是拿自己来要挟司徒忍。
就好比之前听到的什么任务。迟雅不知道具体内容,但从那时的气氛和保镖邢丰的神情多少也可以推算出,老爷子要求司徒忍完成任务的时间,根本不是对方能力所能做到的。
要是司徒忍失败的话,冰崎夏久就会砍掉迟雅的一只手,或者是把人直接转送给冰崎武直。
这两种结果,无论哪一个都是痛苦的。
真要迟雅做出选择,他宁愿断手,也不想再落到冰崎武直手里。想到三年前被监禁的一周,以及后来的一次赴约,迟雅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不过,比起担心自己最后的下场,迟雅还是更担忧司徒忍现在的状况。
他明白,对方一定会极力避免他被人任人宰割。可要是硬来的话……迟雅真的觉得有些惶恐不安。他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可在眼下这严密的监视网里,是插翅也难飞。
哗啦一声,纸门被人拉开。明亮的阳光潮水似的一涌而进。
迟雅霍地一个翻身,趴在榻榻米上,半撑起身子,惊讶地盯着进来的人。
“忍——?!”
在对方带开门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谁了。可让迟雅吃惊的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度与对方相见。
司徒忍走了过来。黑色的t恤与牛仔裤让他冰冷的神态里有股稚气未脱的桀骜感。那炽热耀眼的栗色鬈发泛着湿漉漉的水光,饱满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浸透,像是要被那火焰般的色泽所蒸发。
两人四目交接。迟雅看到了对方胳膊上层层交叠的绷带,以及眼底里深深的疲态。
“忍……”
“你没事吧?”司徒忍蹲下身来,问道。
“我当然没事,倒是你——”迟雅急忙想从榻榻米上起身。
“那就好。”司徒忍在黑发男生站起来前,先行将头抵到了对方的肩窝上。如释重负般,放心地叹了口气。
沐浴乳淡淡的香味顷刻间缭绕在迟雅的感官上,让人有些迷失了心智。
“……忍。”
“我很累。”司徒忍很虚脱地出声。
迟雅刚想起来让对方好好睡睡,补充精神。岂料司徒忍却半圈住他的背脊,压着对方倒在地上,睡死了过去。
散着水汽的发丝柔柔垂下,搔在迟雅的脸颊上。他侧首仔细看着脸旁司徒忍安静的睡脸。和记忆里那张脸孔相比较,仿佛没什么变化,可又觉得不太一样。似乎因为时间的推移,栗发男生脸部的线条变得更加深邃而犀利;而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分别了半年的原因,这一刻的对方显得蛮热情的。
迟雅试着挪动了一下,稍微侧过身体,拥抱住对方,紧紧的。他知道,眼下的这种静谧和安逸持续不了多久……
一个小时候,司徒忍就醒了过来。
“这么快就醒了,”迟雅笑,“要不要再多睡睡?”
“不用了。”司徒忍有点无力地坐起来,揉了揉头,很坦率地说道,“好不容易才见到你,要是一直睡觉,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迟雅傻眼。他从来没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这种类似于“甜言蜜语”的话语,一时间怔怔地愣在原地,失神地注视着对方。
“怎么了?”浑然没有察觉的司徒忍困惑地问。
“……没什么。”迟雅摇了摇头,呵呵地笑开来。细细回味着,越笑越开心。
“你干嘛一直这样笑?”司徒忍很在意地问。当前的情况应该是很叫人忧虑的吧。
“我在笑你很可爱啊……”迟雅横眉一挑。
司徒忍白对方一眼,明智的选择了缄默。
懒懒地靠在墙上,司徒忍瞄了瞄远处纸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