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佩,你怎么还没起床?今天第一节有课!”舍友尖细的声音吵醒了她,她猛地睁开眼,却发现眼泪凝结成块,几乎因为睁眼而撕裂开来。
弄掉眼睛上乱七八糟的眼泪残余物,也顺带拔掉了不少睫毛,她眼睛红肿,心中还是有股情绪难以消散。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岑子佩回想自己二十一年来的人生,唯一有过的一次恋爱的萌芽还是被男人所伤,哪里来的自信去伤害别的男人。可是这些,同那个男人所说,是无法相对而论的。
白天的课究竟讲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太进了,只盼着快一点到晚上。
“明天周六,现在和明早你们都别打扰我睡觉,如果吵到我,我可能会命丧黄泉!”
在舍友惊异的目光下,她吃下了安眠药,爬上床,睡了。
梦境伊始,一样的白雾,再向前去,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房屋。
是哪里?
这是一片竹林,房子是白墙青瓦,院中有个小池子,有莲花开着,好像是夏景。
她飘得不受控制,竟直冲着池子,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衫,有一丝凉意。她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古装,是淡雅的粉色,薄薄两三层的衣衫如纱。
“子佩,今年的莲花开得正好,我折两朵给你可好?”她转头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池边低头折花,看不见正脸。
“你是谁?”她问道。
可那男人似乎没有听见她讲话似的,只顾着自己折上两朵最大的莲花,然后起身便要走。
起身间,她看见那张昨夜才见过的脸,惊得一退,却撞上一个胸膛。
转头,胸膛的主人正是那男人。
“怎么会这样?”岑子佩竟一下子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那男人也没有回话,她只好继续看那折了花的他。
画面切换到竹林深处,携花的男人走向深处,停在了一块石碑前。
上面的字她看不懂,只听见他压低声音道:“子佩,你喜欢的莲花,开得正好。”
莲花放在石碑前,她也终于明白,是他们口中的“子佩”的坟。
“我不是你所说的子佩,你让我看这个没有用。”她转头看着身边的另一个他,一字一顿道。
“你是她,只不过你不知道。”男人咧着嘴角竟笑着,“你知道吗,你其实没有死,但是你骗我你死了。”
“你明知道我一无所知,还这样捉弄我有意思吗?”
“我从来没有捉弄过你,是你一直在捉弄我罢了。”
她觉得已经不能和这个男人进行正常的对话了,便道:“你说的都对,那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停止做这个梦了吗?”
男人道:“那你回来。”
“什么?”她惊叫一声,被男人带到空中,眼前突然出现缥缈的白雾。
“你之前答应过我了,重新来过,现在你要实践你的诺言了。”耳边残留着男人的话语,甚至还有一丝温度。她闭上眼睛,在梦里又睡过去了。
“小姐,已是卯时了,要准备去见莫三娘了。”耳边是女子的轻声叫唤,岑子佩别了别眉,翻了个身,迷迷糊糊。
“不是说周六上午别吵我吗?”她想了一下吼了出来。
“是,小姐,婢子知错了。”只听见那细细的声音有些被吓到,然后整个房间便清静了。
她又翻了一个身,想到昨夜那男人最后和自己说的话,一下子坐起身来,眼前之景着实吓到她了。
床铺是古色古香的刺绣丝绸,床帘被挂起,能看见窗外是一座古代厢房,旁边还站了两个古代女子,毕恭毕敬的样子。
她又猛地躺回去,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原样。
“不是还在做梦吧。”她这几日确实是梦境和现实分不太清了,便想着先起身找找出路再说。
她坐起身道:“你们来吧,我起床了。”
“是。”两个婢子很是听从,服侍她穿衣洗漱,又要梳妆打扮。在给她头上作髻时,她想起有个婢子的话便问道:“今日是要去见什么三娘?”
“回小姐,今日是莫三娘的十四生辰,请小姐同去庆贺。”
“哦,是这样。”她思来想去,莫三娘应该是个姑娘人家,不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小老婆。
“小姐请上轿。”
她又问身边的婢子道:“我有些记不清现在是什么年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