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黄昏中,她目送这自己的丈夫出海,没想到竟是跟他的诀别。那样的打击之下,她成了现在这个酗酒、发胖,要靠着知更养活的妇人。
知更走到在家门口,发现门竟然大开着。她突然有些慌,莫不是家里遭贼了吧。来不及不想,她几步就冲进了屋子里。
眼前的情景再次惊到她。“妈!”她大声喊。
里屋的人闻声走了出来,秦凤勤今天似乎特别高兴,精神头十足。她看到自己女儿,有些惊讶,“知更,今天周一,你不在学校,怎么跑回来了?”
“你先别问我。”知更打断母亲,指着家里大包小包的东西问,“你先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呵呵。”秦凤勤打了个哈哈,“都是我跟你弟弟日常用的东西,这不先打包好,等明天韩先生派人来……”
知更心里一个激灵,“韩先生,什么韩先生?”
“就是,就是……”秦凤勤躲躲闪闪,看来并不想让知更知道,“就是阿久的朋友韩先生啊。”
知更什么都明白了,那个韩戍,他竟然未经自己同意就到家里来。真是可恶!
她环顾了一圈,仔细看清楚了家里的情况。原来母亲早就已经将家里值钱的东西打包好,这分明就是要搬家的势头啊。
她忍住心头的怒气,望向母亲,“那你这又是要干什么?要搬家吗?你打算带着书更搬到哪里?”
“哎呀,你不用管了。”秦凤勤知道女儿不愿意。那天那个姓韩的有钱人找到这里的时候就提醒过她,自己的女儿不一定会愿意,叮嘱自己一定要在搬家之前瞒着她。
说来也怪,阿久的那个朋友竟然肯帮自己那么大的忙。说是欠阿久的人情顺便还了,可她觉得不像,自己再怎么老糊涂也不难看出,那个姓韩的年轻人是阿久的上级,哪有上级欠下级人情的说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在拆迁之前找到住的地方了。
她本来以为能在知更回来之前搬好,可谁料到,那个臭丫头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回来。
知更似乎并不肯罢休,她叹了口气,“妈,你要是不想你女儿不明不白欠人家人情,然后被要挟的话,你就告诉我实话。”
秦凤勤的眼睛眨了眨,仔细回味下,女儿的话似乎有道理。
“哎呀,我也不知道啊,那天阿久带了个年轻人来,说是自己的朋友。他有一处靠海的公寓,之前是他父母住着的,后来他父母都出国了,房子就一直空着。阿久不是看我们没地方去么,就请他帮忙,先让我们去住一段时间。那房子是三室两厅……”
秦凤勤一股脑将那天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还没说完,知更已经冲了出去。
“我去找他。”知更临出门扔下一句话。
秦凤勤完全被弄糊涂了,“你别这么着急,阿久他明天还要来的。”
知更在冲出家门之后又碰到了筱棉棉。那妞竟然一个人找来了,真是不能不让人佩服。知更无奈,又不想再跟她纠缠,她目露凶光,用一根手指恶狠狠指着那姑娘,“筱棉棉,我现在有正事去办,你别再跟着我!”
第10章等一场花开
紧邻市区中心地带的岚桂坊,素来有“销金窟”的称谓。星级酒店,娱乐中心,私人会所,超级商场……这里提供了所有能让人欲望得到满足的途径。只要有钱,在这里你就是皇帝。
岚桂坊是个地名,同时也是个帮会组织的名字。
那个叫岚桂坊的帮会组织,据说有着强硬的政商背景,不然也不会在c市纵横几十年依然昌盛繁荣。岚桂坊的老大洪先生,那也是个神秘人物,少有人见过他庐山真面目。坊间都传闻,那是个杀人如麻却又极其低调的厉害角色。
韩戍正在屋子里听手下兄弟汇报帮会里的情况,自从上次强占了沈五的地盘他就没消停过。
那是按照洪先生的吩咐去办的。其实他也觉得奇怪,岚桂坊早就已经是c市第一的帮会,完全没有必要去理会一家小小的娱乐城。可洪先生既然吩咐了,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韩戍带着几个兄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搅了姓沈的老窝。
韩戍当时就告诉沈五,他的地盘是洪先生看上的地方,所以他不能不搬。本来,他以为沈五也就是一般的角色,抬出了洪先生的名号,那家伙多少是会知趣的。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沈五的背后其实是有厉害角色撑腰的。
接下来,接管娱乐城的兄弟频频遭到袭击,帮会冲突日渐升级。这不,手下兄弟又来汇报说那边情况不妙。
看来那个沈五还真是不识趣,韩戍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想他韩戍在岚桂坊向来以心狠手辣著称,若是依了他的意思当初就不应该放姓沈的走。可洪先生吩咐了不可伤人命,他不得不从。
现在可好,姓沈的不肯罢休,频频回来捣乱。真是头疼。
汇报的兄弟站在一旁不敢吭一声。韩戍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那是帮会里所有人都知道的。
门却在这个时候被“砰”地一声撞开,不知道又是哪个不是死活的家伙。
韩戍阴沉着一张脸转过身,守着门的兄弟已经吓得哆哆嗦嗦,“韩,韩先生,是……是她自己硬闯进来的,拦都拦不住啊!”
那个不知死活硬闯进来的家伙就是知更,他逼问了阿久很长时间才知道韩戍今天的位置。守在门外的兄弟都是韩戍平常带在身边的心腹,大概也知道老大对这姑娘的意思。所以,当知更硬闯的时候,也没人敢对她动粗。
看到知更,韩戍脸上密布的阴霾竟然奇迹般地慢慢散去,转而换了满眼高深莫测的笑。
“怎么,这么着急要见我,想我了吗?”韩戍屏退了左右,悠然自得地往沙发上一坐,饶有兴致地看着刚刚冲进来的女孩儿。
知更的脸因为一路急走涨的通红,看到韩戍那副样子,她更加生气。几步冲到韩戍跟前,厉声质问,“姓韩的,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