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截住。
“怎么啦?我去比你快,车子就停在楼下,半个小时一个来回,干嘛不让我去?”我嚷道。
“别了。还是我去吧,难得的好天气。你就坐着吧”斯如提着自己的包,在镜前打扮,照了照,换了一套时新的衣服,我看得奇了:“怎么?去下就回,还要弄这么漂亮吗?”
她妩媚地瞥了我一下,在我嘴角迅速啄了一口,我看她穿着那双妮登采的高跟鞋,噔噔地朝楼下走去,我跟瑛姐从高楼往下眺望,她在楼下,向我们招了招手,“早点回来”我向那边高呼,她象没有听到,径直往楼下社区前门走去。
“你很爱她?”瑛姐说道。
“嗯”我面带微笑,笑容还滞留在嘴角没有散去。
“这天气真好!”
“下午的阳光很温暖”瑛姐没多少话讲,我猜她眼里只有肖蛋,于是我坦言道,“你迷恋他什么?”
“谁?”瑛姐想了想,反应稍迟钝了点,接着说,“肖蛋啊?”她掩不住笑。
“笑什么?”我说。
“不知道,一想到这个人就想笑,奇了怪了”表姐的话使我想起谁来,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来,这是一种甜蜜的感受,象仰望天空,云天一碧,那种云淡风清的景况,很容易产生思念之情。
“表姐,你还记得张嫣?”我主动问她,她平时屡屡在我面前提及张嫣,被我一下瞪眼,她迟缓地把话咽了回去,我一直很顾忌斯如的感受。
“张嫣跟斯如是两个不同类型的,你不觉得么?”阿瑛开始回忆起我跟她的那些事来,讲起我们在一块的种种过去,那条街上,留下了过我们无数的欢笑,打打闹闹、相互追逐。那个时候,我们一起看头顶上的云,浅蓝浅蓝,洁白地,飘浮点点,湖边一艘艘船穿梭往来,悠闲的日子……,我们开始追忆点滴,谈论起那些往事,象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还想她吗?”
“偶尔会想起来,其实时间并不久,对于我来说,我一直象是活在过去,回不来,也过不去,那个世界”我讲得很飘浮、深邃,思绪没有停留,象一条蜿蜒的河流,清澈地溪水,在峡谷中穿行,从没间断过。想象这种爱,如果不是她的放弃,…那天听周栎讲,她已经结了婚,我或许不会这么快有新的开始,但是,我已经足足等了她五年。
表姐问起张嫣的近况,我说:“听周栎讲,她结了婚,现在过得很好”
“你是听人的吧?有没跟她联系过?”表姐这么一问,我倒是迷惑起来,仔细想,我也只是听说,倒底是不是真的,却并不清楚。
我点了点头,一双手插在口袋里,又伸了出来,顺手抓起手机,上面有那晚喝醉酒时存的张嫣的手机号码,我仔细翻看,看那个号码,竟看出了点端倪。
(bsp;“怎么啦?”表姐问我,“想打电话就打吧,别磨磨蹭蹭,这么久了,她也总该释怀了吧,你还可以问候下她嘛”还是表姐这句话让人欣慰,我不免为自己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而欣喜,当我拔出去后,心情异常的紧张,几秒钟后,提示对方是关机状态。
“幸好打不通”我诡秘的一笑。
“干嘛这么说?”她不解地问。
冷哼了一声,“打通了,会很尴尬,都分开这么久啦,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讲着违心的话,感觉内心有一种想了解她近况的渴望,然而自己竟象在逃避什么,希望她好,又不想干扰到她,我在矛盾中,也并不十分了解自己真实的内心。
“发信息吧”表姐说,她其实也是个痴心的人,可能有很亲近的血统关系吧,我们都很恋旧,也同样会对曾经的爱,有那么一份痴迷。
然后我编了一条短信,编得非常简单,就四个字,“嫣还好吗?”
“我知道她还在想着我”我跟瑛姐说。
“你怎么知道的?”瑛姐以一双很诧异的目光回望我。
“我刚发现她手机号的尾数是我们在一起时常用的数字,就连我们共用的存折密码都是这组数字,还有,我上次汇了东西过去,那边收到了,估计她应该回家了。那份我特意让斯如加了风险的邮寄包裹须本人身份确定,没有收到的话,在一个星期内,邮政局的会即时通知我没收到”这都只是我的揣度而已。
“如果这样,那你怎么办?”她替我担虑,“斯如?”
“张嫣不会回头,五年前就是那种绝情的人,难道这过了五年,她还会回来找我吗?可能只是她内心的一种寄托吧”我突然为自己找到她想我的线索,心情变得烦乱起来,从前她都是说要忘了我,要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当初的做法又是何等的决绝,我想这一切都是命定。可这个意外的发现,怎么会叫我如此的不能安宁。
“唉,我有些乏困了,你不累吗?”冬日的阳光把她炽烤得倦了,等不到肖蛋来,人也困倦起来,被暖阳烤得全身发烫,我眯缝个眼,笑着看她,“去休息吧,你这只小老鼠”
一个人坐在太阳底下沐浴着太阳,慵懒、困乏,头脑里却因有某些念头而变得情绪异常地激动,只想坐着,我习惯一个人静坐,身体被炽烤得困乏了,阳光在四点后,在一点点地衰弱,光线暗淡,影子发生着倾斜,我去沙发上躺,门铃一阵急促的响起,“周楦在吗?”
“等等”门开了,肖蛋站在门外,还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他刚从外面打球过来,满脸的红光,看上去神清气爽,他迈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