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道。
焦小五提着一只皮箱,在街道上失落地走着。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城市正在酣睡之中。她惆怅地回头看了看自己房间的灯光。
焦母的身影映在窗帘上。
焦小玉抹干泪水,坚强地朝公共汽车站走去。
一辆出租车驶过焦小玉身边,焦小玉招手,出租车停。
焦小玉想了想,抱歉一笑,“对不起,我不上了。”
司机骂骂咧咧:“有病。半夜三更,夜游神似的,谁知道你是人还是鬼?”
司机开车离开。
焦小玉提着箱子往回走,来到自家楼门口,回去认个错,生活重又变得美好。在楼梯的第一级台阶前,她又止住了步。
焦小玉猛地掉转身,往出走。又驶来一辆出租,焦小玉招手上了车。
陈虎听到敲门声,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开门。
门拉开,焦小玉提着箱子站在门口。
“我可以进来吗?”
陈虎愣住了,他赶紧接过箱子。
“我可以进来吗?”
“还愣什么,快进来。出了什么事?”
焦小玉无力地靠在门上,“我无家可归了,能在你这儿借住一晚上吗?”
“无家可归?你把我搞糊涂了。”
“我没有家了,焦家把我扫地出门。”
“快坐下,慢慢说。”
窗外,城市依然酣睡。
陈虎把新床单换上,只有一个枕头。
焦小玉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陈虎,“你要溜走?”
“你住在这儿,我上朋友家住。”
焦小玉冷冷地说:“我的朋友不比你少,住到你这儿来,不是找不到睡觉的地方。”
陈虎尴尬地挽着伤疤说:“我是担心你的名誉受到损失,住在一起就是没什么事,也会有人说闲话。”
“那好,我走,别影响你大处长的名誉。”
焦小玉站起来要提行李。陈虎赶紧接住焦小玉的肩膀,“好,好,我陪你,你睡床上,我睡在厅里。”
“你再找一个枕头来,垫几本书也行。咱们一块睡。”
“干脆,我们一夜不睡,喝茶,聊天,下跳棋。”
焦小玉失望地叹气,“你呀,又要逃避你自己了。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茶,不是你的跳棋。”
“他们给你加压力,说明他们心虚,说明我们触到了他们的疼处。”
“我不是来和你谈案子的,也不需要你的真理。”
陈虎挽着刀疤,“那你要的是什么呢?”
焦小玉提着箱子,她拨开陈虎阻挡的手,出了房门。
在门口,焦小玉转回身说:“你连我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是白来了。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再见。”焦小玉离开,出门时泪水夺眶而出。
焦小玉提着箱子在无人的街道上走着。
陈虎从后面追上来,伸手要接焦小玉的箱子。
焦小玉挡开陈虎的手。
(bsp;焦小玉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焦小玉上车。
陈虎用力拍打车门,“小玉!小玉!下车!”
司机是赵五州,他看看焦小玉,又看看在车外拍车窗的陈虎。
“是你下去,还是让外面的人上来?”
焦小玉没有认出是赵五州。
“开车。”
赵五州开车驶离。出租车缓缓向前开,尽管路上没有车辆和行人。
“焦小姐,去哪儿?”
焦小玉奇怪地看着司机,“你认识我?”
“你忘了,我们一起吃过饭,我叫赵五州。”
焦小玉想起与陈虎在饭馆碰到的那个人,“对不起,刚才没认出来,赵师傅,这么晚你还出来拉座?”
“我现在白天开卡车,晚上开出租,多挣点儿钱呗。”
“够你辛苦的。”
“刚才那位是陈处长吧?”
焦小玉默默点点头,“真巧,让你碰上了。”
“要不怎么说冤家路窄呢。你到底上哪儿呀?老在这儿瞎开着,我合适了,你就亏了。”
“去市委一号院吧。”
出租车停在市委一号院门口,焦小玉下车付款,赵五州驾车驶离。
焦小玉出示证件,进入有警卫的院门。
一辆奥迪驶人大院,车内是焦鹏远和夫人。车内,焦妻看见了走在车前面的焦小玉,“那像是小玉呀。”
“嗯,像是她。怎么还提着行李?”
汽车减速,焦委把头从车窗伸出来,“小玉!”
焦小玉停住,“婶,这么晚您才回来。”
“陪你叔叔去看一个中央来的老朋友。打了几圈麻将。你半夜三更这是?……”
“我也是来看一位老朋友。”
“哪有这么晚串门的。”
焦小玉走到车旁,“叔叔。”
“小玉,你来看谁呀,半夜三更的。上车吧,到了家门口了。”
“太晚了,影响您休息,明天吧。”
“一家人有什么晚不晚的,平时让你来,你总不来。到了家门口,还不上来?”
“我来找方浩同志谈点工作。”
焦妻收敛笑容,一脸阴沉,猛地关上车门,“开车。‘奥迪驶离。
焦小玉愣了神,随后走到一幢小楼门前按铃。这里是方浩的家。
+一
焦小玉坐在客厅里默默擦泪。
方浩端着一杯咖啡放在沙发旁茶几上。
“碰到了你叔叔,你应该去他家的。”
“我是专门找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