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手提塑料袋拿出两个褐色的纸盒和一听可乐。
“你吃了吧,一个巨无霸,两个麦香鱼,麦香鱼是我特意朝服务员要了一个巨无霸的纸盒装的,还有可乐。”
陈虎打开巨无霸的盒子盖,拿起来咬了一口。
“是好吃,其实也就是面包夹馅,你吃了没有?”
“刚想起来问我呀!吃你的吧,我在店里吃的。”
“那我就如狼似虎,大吃大喝啦!”
“你本来就是一条虎。”
陈虎刚吃完美国快餐,车子已经停在张芝兰住的楼门口。
“谢谢你的巨无霸,还有可乐。”
“你就不谢人,只谢东西?”
“谢谢我的小玉。”
“这还差不多。”
张芝兰对陈虎和焦小玉的突然出现吃了一惊。
“你们还找我干什么?”
陈虎站在门口,通视着对方的眼睛说:“你不是让何可待子还父债,要那十五万块钱吗?我们来,就是了结你与何家的这~段恩怨。”
张芝兰只好请他们进去。
在沙发上坐下后,陈虎单刀直入说:“张芝兰,上次我们找你,你态度不老实,编造出一个什么你丈夫的朋友托何启章把钱给你的谎话。今天你要是不说实话,那我们就换个方式,请你到反贪局去谈。”
张芝兰的脸色骤然灰白,低头不语。
“你上次参加何启章的追悼会,跟何可待讲了些什么?”
“我…我去找他要钱,是让他替他爸爸还钱。”
“什么钱?”
“何启章欠我的钱。”
“何启章跟你借过钱吗?”
“没有……没有……”
“既然他没跟你借过钱,你为什么让何可待子还父债?”
张芝兰神态慌乱,语无伦次。
“没借……借是没借过……但他欠我的……”
“何可待给你钱了吗?”
“没有。”
“你遭到何可待拒绝后,你又说些什么严
张芝兰的头低得更低了。
焦小玉冷笑说:“张芝兰,你要老老实实回答。于是你就要挟何可待,提到一封信,对吗?”
张芝兰突然放声大哭,“易新!易新!你死得冤呀!
陈虎和焦小玉敏捷地交换一个眼色,焦小玉把坐在地毯上哭天抢地喊着的张芝兰扶到沙发上坐好。
“让我们母子以后怎么活呀…你们保护官大的,欺侮官小的,他何启章,副市长,就是欠我们的,他欠我的是一条命的钱呀!易新要不是用命给他扛着,他何启章能当上副市长?他早进了大狱啦…好,钱也要不回来,瞒也瞒不下去,我就全告诉你们…伤处长,你是参加了案件侦查的,不是差三百五十万吗?那三百五十万根本没在易新手里,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我把那封信找出来,你们自己看吧。”
张芝兰流着泪,从里屋抱出一个装针头线脑的糖果盒,她当着陈虎的面,把杂物倒出来,取下底层的一块硬板,露出一张横格纸。
张芝兰小心地取出信纸,交给陈虎。
“这是易新死前托人从监狱偷偷带出的一封信,你们看吧。”
陈虎展开信纸看。
芝兰吾妻如面:我案情太重,肯定是要被处决的,连累了你和孩子,这是我死前惟一不安的事。我是罪有应得,但你和孩子无辜,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吧!为了你和孩子今后的生活,我隐瞒了何启章局长接受了我三百五十万赃款这一事实,他把这三百五十万作为投资转给了一位在我市挂名政府投资顾问的香港人何先生,干什么用了,我不知道。作为隐瞒这一事实的交易条件,何局长答应在我死后照顾你们的生活,并给你三十五万元。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不如留给你们一条后路,就应承下来。但你要切记,不要拿此信作为凭证去找何市长要钱,那样只会对你不利。我相信何局长是讲信用的人,给你露个底,是让你心里有数。芝兰爱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生前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请你原谅吧。我死后,你要尽快改嫁,但不要对新夫提这件事。三十五万就作为你的私房钱,以后供孩子上大表结婚用。切记,此信看后烧毁。别了,爱妻。
吻你,替我向孩子祝福。
易新于临刑前夕
陈虎把信放进他的公文包,啼嘘地说:“张芝兰,你能出示这封信,态度还是好的。根据你丈夫生前这封信,何启章给你的二十万属于赃款,应在追缴之列。请你不要再动用那笔钱,怎么追缴,我会通知你的,不打扰了,再见。”
回到汽车里,焦小玉坐在驾驶座上。陈虎坐在她的旁边。
焦小玉从心底深处冒出一股凉气,“真没想到,死刑犯在死之前又做了一笔交易。陈虎,你对三百五十万元的判断是正确的。张芝兰说的对,如果易新当初如实交待,何启章也就当不了副市长,也就没有现在一个亿的损失。”
陈虎狠狠吸一口烟。
“何启章是用人头换乌纱,尽管易新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