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有关系。我认为这事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焦东方还算满意。但他怪我功夫不到,没把你摔死。谁想到,史海把挣来的钱胡花滥赌,史海一次喝醉了酒,说走了嘴,让一个小偷知道了他破坏刹车的事。这个小偷刚好是我审的,由于参加审讯的还有别人,我也不敢不往上报,但压了两天。在这两天,我先向焦东方报了信,他派杨可带来一瓶酒,说酒里下了毒,让我就把毒酒给史海送去。我原指望把张二铁和史海一起毒死,没想到张二铁命大,只毒死了史海。史海一死,张二铁就跑了。等风过去之后,张二铁回来,从史海老婆手里盘下了摩托车修理部。我想,留着二铁以后也许还用得上,就没搭理他。”
“以后你又见到焦东方没有?”
“没有,有事情都是焦东方派杨可和我联系。后来,杨可又来过一次,是二铁传的话。他让我到山坡再找找子弹壳,我跟他说,我已经找过两遍,根本没找到。他就走了。”
“孙瑞,你和何副市长的死,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就是给我一百万,我也不敢杀副市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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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瑞,五月三日当天,你见过焦东方或者杨可没有?”
“见过。五月三日早晨八点,焦东方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今天上午有领导来视察,不许任何人上山或在附近转游。我照办了,赶走了山上砍柴和在山下做小买卖的人。大约是十点半刚过,焦东方和杨可坐着摩托车上了山。他们没看见我,但我看见了他们,是杨可开的车。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两声枪响,后来就听说何市长自杀了……”
审讯完孙瑞,接着审讯朱妮。
陈虎与焦小玉交换了位置,焦小玉坐在中间。
朱妮被两名女警察押送来,坐在木凳上。主审是焦小玉。
“姓名?”
“朱妮。”
“年龄?”
“二十六岁。”
“文化程度?”
“体育专科学校毕业。”
“你的职业?”
“饭店保安人员。”
“具体点,具体是什么工作?”
“是焦东方的贴身保镖。”
“朱妮,是我们把你从香港解救回来的,你要老老实实地交待,你跟焦东方干了什么坏事?你在香港和什么人接触过?”
“我被何可待的朋友看管很严,什么人也接触不到。”
“朱妮,你在香港试图与焦东方取得联系没有?”
“试过一次,我想给他打电话,跑出去后被他们抓回来,挨了打。以后再没有试过。”
“何可待骑马时受伤,是你干的吗?”
“是焦东方让我干的。”
“焦东方为什么要害何可待?”
“焦东方听说何可待要追查他父亲的死因。”
“焦东方还让你办过别的什么坏事?”
“焦东方让我送过一封何启章的遗书……”
御苑饭店,朱妮开着奔驰在停车场停下。她背着一个意大利羊皮挎包走下车,进了御苑饭店。她来到何启章包房的门口,见周围没人,掏出挎包里的钥匙打开房门。把钥匙插进电源开关,屋里灯亮了。她从挎包里拿出信,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一封信,她把抽屉里的信取出来,把带来的信放进去。转身离开,在门口她拔下钥匙,出来并关好门。看看周围没人,迅速上了电梯。
预审室里,朱妮说:“经过就是这样。”
焦小玉追问道:“这事发生在什么时间?”
“五月三号上午十一点。”
“你怎么会有何启章在御苑饭店房间的钥匙?”
“是焦东方给我的。据焦东方说,何启章在本市五个饭店有长期包间,焦东方都偷偷配了一把。他对何启章的活动了如指掌。”
“对于何启章的死,焦东方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何启章是自杀,是天命如此,别的他没说过。”
“焦东方违法乱纪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他的经济来往,从来不让我过问。但我知道,他的保险柜里有氰化钾毒药,他还非法购买过五支手枪。别的事,我真的不清楚。我说的都是实话。”
“朱妮,把你说的,下去写份材料,想起什么新情况,可以补充。带她下去。”
两名女警进来,把朱妮押回去。
陈虎满意地说:“小玉,你审理得不错。现在情况基本清楚,何启章的所谓遗书是焦东方伪造的。现在只差两件事没有落实,两声枪响究竟是什么关系?何启章到底是怎么死的?如今线索都集中到了焦东方的身上。”
焦小玉心想,哥哥,你断手足之情在先,要把我卖到妓院,这回你就别怪我了。她说:“我认为,逮捕焦东方的证据已经很充分,应该采取行动,防止他逃往境外。
方浩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他下了出发命令。
几十辆警车驶出公安局,扑向地平线饭店。
陈虎驾着他的切诺基。焦小玉在他的旁边,亲手去逮捕自己的堂哥,使她的思绪很不平静。
陈虎看了她一眼,“去抓自己的堂哥,你下得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