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底按摩是套学问,你学过没学过?怎么跟挠痒痒似的。”
小姐不敢吭声。河四站在何可待身旁,像当马仔时一样恭恭敬敬地说:
‘大哥,您就别难为她了。前三天才从贵州山沟里上来,她会个屁。您说,真做足底按摩的能上这里挨宰?全是冲打洞来的。那天来个性急的,刚脱了袜子,脚还没价呢,就地掏家伙打洞,让我给劝到后头去了。后来一打听,还是个县局级。“
“县局级也就是个科长,能见过什么世面。”
“他小子打洞不给钱,留下四瓶茅台。肯定是人家给他进的贡,上我这以物易物,搞起易货贸易来了,真有邪的。”
何可待看看手表。
“一个钟头了,怎么还没有回话?陈局的事,你给我办漂亮点。”
“各个我都打了电话,不会那么快。一堆误不了大哥的事。要不,你先给她办了,等着也是等着。”
何可待用脚丫子又拨弄小姐的脸蛋,觉得模样还说得过去。
“她是处女吗?”
“是呀。”
“你怎么知道她是处女?”
河四学着士兵敬礼说:
“报告团长,小的试过,见了红,保证是处女!”
何可待哈哈地一阵狂笑。
“阿四,我讲的笑话,你倒都记住了!”
阿四歉意地说:
“大哥,真不是笑话,跟您讲的笑话差不多。我真给她办了,不办她不听使唤。没想到您来,没给您留着。让我尝了个鲜。就用过一次,您要不嫌弃,接着用。要嫌弃,再绷绷,隔三差五上新货。天底下的丫头都着了魔,她上门来,你要给她拒之门外,她给来个哭天抹泪。你要同意她跳火坑,她还真手舞足蹈。”
何可待品了口茶,放下茶杯。
“嗯,茶不错。”
“给您我敢泡次的吗,您最爱喝的大红袍,弟兄们都知道,谁敢差样。再贵也得供着。”
“阿四,包娼包赌这行当,你钱挣得也差不多了。该收山的时候赶紧收山。中国再乱,也不会让这个行当久盛不衰。撞到枪口上,想收山也来不及了。对找上门来的外地妹子,你别见一个办一个,积点阴德。”
“大哥,您算得清呀,我不办她们,别人也得把她们办了。再说,她们就是为了让人办才不远万里,投到咱们根据地呀。搂着下一代,走向美好未来,咱们义不容辞,是不,大哥?我没忘了您的教导吧?”
阿四的手机响,才打断了他兴致很高的话头。
“嗯,有一个……来过几回?他包的那个小妞叫什么?…不叫跟腰……接着查,听我的话。”
阿四关闭手机。
“大哥,是有这么一个人,又高又瘦,有点破脚。但他的绰号不叫跟腰,叫碧鸡。他常去南城找那个店,每次去都找一个叫小桔的四川妹子打洞。名字不对呀。”
“见了面我认识,我见过跟腰的照片。”
“大哥,再绷绷,还有十来个店没回话呢。”
何可待坐起来,穿上拖鞋。
“我困了,上楼上睡会儿。你把各个店,包括你手下所有的噗罗打探来的消息,给我—一筛选,重要的线索汇总,等我醒了一块儿告诉我。”
“找个小妞儿陪陪您?”
“免了,我没情绪。”
“大哥,您想出家怎么的?近来怎么老素着?”
“出家?对,没准当和尚。我当和尚也得拉着你。”
“别介呀,大哥,您不是害我吗。”
“有重要情况把我推醒。这回陈局用得着咱们弟兄,以后用他一把也好说话。”
“是。您睡您的,全包在我身上。”
光头与阿里巴巴的效率并不比阿四低,他们对全市的黑道按地片、按行当逐一做了排查。毒、娼、盗、抢,四个行当发现了有瘦高个破脚的踪迹,竟查出了十几个同一特征的人。
在宝马跑车里,阿里巴巴对光头说:
“光哥,一下子冒出十几个瘦高个,哪个是真的呀月
光头规规矩矩地把车在红灯停车线前停下,斜了阿里巴巴一眼说:
“你把安全带扣上,别让警察找茬。陶局要的是去过火场的瘦高个。听弟兄们说,有这么一个人,失火那天晚上,到发廊推了光头。说他头发都烧焦了,胳膊上有烫伤。咱们去发廊问问。”
“谁的发廊?”
“南城小六子开的那家,叫五月花。”
“就是新疆呆了十年那个小六子?”
“就是他。我给了他八万块钱,他才开了五月花。生意还行。”
阿里巴巴拍马说:
“光哥,好人归政府管,带渣的归你管,你也是半个市长啦!”
光头狠狠瞪着眼睛说:
“你少跟我上眼药。共产党鼻子底下能让咱们当教父?这档子活儿练完,我去澳大利亚,换了身份再回来。一俊遮百丑,到时候我捐款盖所大学,也弄个政协委员当当。谁还敢说你是黑道上的。”
“捐款盖大学?那得花多少钱?光哥,有人光喊口号就能喊上去,那多实惠。我看,弄个虚名,没大用。”
“阿里巴巴,你这辈子也就卖酒了。你以为捐款的白捐呀,落个好名声,他就敢逃税。他逃税的钱比捐款的钱多得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