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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得从一起离奇的绑架案说起。几天前,兄弟陈硕难得“热情主动”地一通电话打过来“慰问”自己,却是要身为老大的他冒天大的风险出人工、拔苦力去解救一个被绑架的人,并且要确保对方的人身安全,如有闪失提头来见。
换作其它人,他也勉强可以坐视不管,可那家伙偏偏是臭老弟最关心的人,反正出不出手相助结果都一样惨,自己是背定这只黑锅了。
这……这还有天理吗?!一定是自己来香港前忘拜官二爷神像,才会出门不利。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这么直接威胁他的,可换作是陈硕开的口,还真是没辄。
紧接着的事,要说多烦有多烦,先是越洋声控赤部(陈仅在纽约州的管辖范围),结果没出一天,调派的人马突然被总部半途截去执行其它公务,他也只好暂时粉饰太平,回头从自己的好哥们儿褐部分堂老大江威那儿借了两支队伍,也真的派上了用场,及时确认了人质所在位置,正准备侍机出动救援时,却又暗生变故──明豪那通电话表明,褐部的越权调拨事件不知怎么的被上级察觉,陈仅想到,自己英明神武一世,居然临了为薄情的亲兄弟犯下了如此低级严重的错误──波及同僚,连带毁了赤部的声誉。
连道上混的虾米都知道,豪门的等级制度严明,各司其职固守陈规,最忌越权分裂徇私舞弊。如果确要等秋后算账,自己肯定够受。苍天怜见,早料到会闹到这样不可收拾,还不如自己赶回纽约亲力亲为独立担当。
现在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这第二脚是无论如何都得迈出去了,总不能金鸡独立不尴不尬吧。
骑虎难下时,他首先想到的是青部分堂的托尼刘。
一年前,在一次高峰会议突发枪战,他奋不顾身护住在右侧的刘老大,如果那一瞬间有时间想,他大概不会这么做,当时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子弹划过手臂,至今还留着一道疤痕,这是非常相当极度恶性的事件,陈仅本来从没想过要别人还他这个人情,再怎么说后来人家托尼也让手下捎了两箱巴西烤肉来探望他。
但这次!他不得不借机收回点利息,一向精打细算从不做亏本生意的他,第一次赖脸求人居然不是为了自己的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跟不上变化。
如果托尼那边也搞砸,他可真正称得上是里外不是人,忙没帮上还惹一身骚,后遗症一堆,亏大了。
等风风火火过足三天,邪门的消息又来了──此刻,李升正满脸关怀地望着自己的野兽派老大,这几日看他一直愁眉不展,连累阿敌小丽也肥了好几圈,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这时候的老大很敏感,千万不要触犯他哪条神经,再找自己练上几拳,身上这把中年人的骨头不想再损伤了,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向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陈仅汇报:“老大……”
迷人的眼睛缓缓张开,透出一丝可怕的光亮来:“青部怎么说?”
“人质被释放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
有人得意地弯起嘴角:“那帮混蛋果然吃不住豪门的压力,自动退一步,算他们聪明。”
李升在心里哀号:老大,你难道忘了自己现在成了标准泥菩萨了吗?
“上面……听说有人来追查了。”
“嗯。”
“青部的人已经全部撤出。”
“嗯。”
“老大……”
男人大咧咧伸个懒腰,完全苏醒,抹了抹脸坐起来:“大李,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大,我说……我们可能被监视了。”
“暂时而已。”某人乐观地皱眉更正,“你们的薪水照发,瞎操心什么?现在别烦我,我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刚刚艾米莉小姐在门口等你去打球。”
“那个暴发户的女儿?”
李升的额头上有黑线掉下来:“不,艾米莉是那个港姐。”
“噢。”他甩甩手,“今天没心情,让人送她回去。”
虽然老大花了点,但他有花的资本,而且对女人一向是十足体贴慷慨,左右逢源应付自如,即便有时忘了谁是谁,仍不失为一个不可多得的标准白马级情人,所以在他身边莺莺燕燕成群也就情有可原了。
陈仅上楼拨了电话故作轻松地向老弟陈硕邀功请赏一番后,又非常失落地倒在了卧室的地毯上,他在心里臭骂自己死要面子,报喜不报忧,但如果告诉陈硕自己现在的状况就真的会……很没面子,还是算了吧,自己死扛。
堂堂豪门分堂大佬居然要受这种窝囊气──被豪门监视组的人盯上!这分明已表示上头对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