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它没有面部,滑溜溜的。不久它钻出壳时想必会有应有的面部,蝉羽状的外衣也将从其身上脱落。那样一来,我就可以认出其本来面目了,而现在它不过是形体未定的标记样的东西罢了。它伸出不成为其手的手力图捅破外壳最柔软的部位。我看着它的蠢蠢欲动。
我决心已定。
不,不对,坦率地说我没下定什么决心,因为我别无选择。我脱掉短运动裤,整个露出阳物,随即抱住樱花的肢体,分开她的双腿进入。那并不难。她那里非常柔软,我这里异常坚硬。我的阳物再也没有痛感,龟头在这几天已变得无坚不摧。樱花还在梦中,我在她梦中压下身去。
樱花突然醒来,得知我已进入其中。
“喂,田村君,你到底在干什么?”
“好像进入了你的体内。”我说。
“你为什么干这种事?”樱花以干涩的语声说,“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干这个的么?”
“可我没别的办法嘛。”
“好了,快停下来,快把它拔出去!”
“不拔。”我摇头。
“田村君,好好听着:一来我有固定的恋人,二来你是在我做梦时进入的,而这样的做法是不正确的。”
“知道。”
“还不算晚。你确实已进入我的体内,但还没有动,也没有射,只是乖乖待在那里,就像在沉思什么。是吧?”
我点头。
“拔出来!”她苦口婆心地说,“并且忘掉这件事。我忘掉,你也忘掉。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弟弟,即使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也毫无疑问是姐弟。明白吧?我们作为一家人连在一起。做这种事是不应该的。”
“已经晚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已决定了。”我说。
“因为你已决定了。”叫乌鸦的少年说。
你再也不愿忍受让各种东西任意支配自己、干扰自己。你已杀死了父亲,奸污了母亲,又这样进入姐姐体内。你心想如果那里存在诅咒,那么就应该主动接受它。你想迅速解除那里面的程序,想争分夺秒地从其重负下脱身,从今往后不是作为被卷入某人如意算盘的什么人、而是作为完完全全的你自身生存下去。
她双手捂脸,微微哭泣。你也为之不忍。但到了这一地步你已有进无退。你的阳物在她里边越来越大、越来越硬,简直像要在那里生根。
“明白了,什么也不再说了。”她说,“但有一点你得记住:你是在奸污我。我是喜欢你,但这不是我所希望的形式。我们很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了——无论此后你多么盼望。这也没关系?”
你不予回答,关掉思维电源。你搂紧她,腰部开始起伏。起始温情脉脉小心翼翼,继而摧枯拉朽。为了返回,你想把路上的树木的形状印入记忆,但树木无不大同小异,很快被匿名的海浪吞没。樱花闭起眼睛任凭你鼓捣。她一声不响,也不反抗,脸毫无表情地歪向一边,然而你能够把她感觉到的肉体快感作为你自身的廷伸加以感受。这你现在很清楚。树木重重叠叠,形成黑魆魆的壁封闭了你的视野。鸟不再传递信息。你一泻而出。
我一泻而出。
我睁开眼睛。我躺在床上,周围谁也没有。时值深更,夜黑得无以复加,所有钟表都已从中失去。我下床脱去内裤,用厨房的水冲洗上面沾的精液,它犹如黑暗产下的私生子,白白的重重的,粘粘糊糊的。我一口气喝了好几杯水。无论怎么喝都不解渴。我实在孤独难耐。在子夜无边的黑暗里、在森林的重重包围中,我孤独得地老天荒。那里没有季节,没有光明。我回身上床,坐在床上深深呼吸。夜色拥裹着我。
现在,那个什么已在你体内历历显形。它作为黑影憩息在那里。外壳已无影无踪。外壳被彻底毁弃。你的双手沾有黏乎乎的东西,好像人的血。你把手举到眼前,但光亮不足,看不清是什么。无论内侧还是外侧都过于黑暗。
上一页目录下一页
?http://bsp;本页面最佳浏览环境——系统:windobsp;……慢较慢中快……
双击滚屏
村上春树的森林
文字颜色默认白色红色灰色绿色蓝色青色黄色背景颜色默认灰色白色淡灰深灰淡红蓝色淡黄字体大小9pt10。5pt11。5pt12pt20pt(键盘方向键翻页;空格下翻)
村上春树的森林
(bsp;海边的卡夫卡
第40章在甲村图书馆
“甲村图书馆”的木牌旁边有块招牌,上面写道休息日为星期一,开馆时间十一时至五时,入馆免费,有意者可于星期二下午二时来馆参观。星野念给中田听。
“今天是星期一,偏巧关门。”星野看了一眼手表,“不论今天星期几都过了开馆时间,一回事。”
“星野君,”
“嗯?”
“这图书馆和上次跟星野君去的那座看上去有很大不同。”中田说。
“是啊,那座是公立大图书馆,这座是私立图书馆。规模绝对不一样。”
“中田我不太明白了,这私立图书馆是怎么一个东西呢?”
“就是哪里一个喜欢书的资产家建座房子,把自己收集的很多书向世人公开,让大家随便看。了不起啊!门面就很气派。”
“资产家是怎么回事呢?”
“有钱人。”
“有钱人和资产家有什么区别呢?”
星野歪头想了想。“这区别嘛,我也不大清楚。大概同光是有钱相比,资产家好像有教养什么的。”
“有教养?”
“就是说,有钱人只要有钱就行,我也好你也好,只要有钱都可以当上有钱人,但资产家就怎么都当不上,当资产家需要一些时间。”
“很复杂啊!”
“啊,是很复杂。反正都跟咱们无关,咱们连光是有钱的有钱人都没希望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