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是多么奇妙的东西呀!如果没有那次的冲动大意,我想我们也不会相识吧,当年倘若她没有路过,救下早已昏迷的我,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我是一个天生冰冷的男人;而她最让我眷恋的却是她温暖的笑容,那让我感觉到原来我是个人,我也需要有人疼惜,有人来爱的。
在她眼里,我只是个需要被人疼惜的男人,仅此而已……她总会轻轻温柔地楼我入怀,任我吸取她的温暖与关怀,拍着我的背,低语道:“我得将你养胖点?”
她是个医术超群的医者,却独不会武功,她生性淡泊,有时间就会出去给人看病,经常对着一株药草开心大笑。
白融说:“男人的身体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还你一个全新的……”
这些年训练外加战争,我身上布满了疤痕,就算没有了这些疤痕又有区别吗?我是守护者,这辈子就算是嫁了人,也就只是摆设,又有谁敢碰触。
随后我便经常昏昏欲睡的泡在一个药缸里,慢慢看着自己身上的疤痕渐渐的一点点的消失……
我最开心的就是有她在的地方我总能安然入睡。我有着对温情的强烈渴求,却只能是来自她。
即便是伤好了,我也不想离开,我只想待在这个有她的地方,每天看着日出日落,什么也不用想,没有责任,只为自己而活。
她也不赶我走,只是出去给人治病时说:“离开时记得帮我锁门……”
而路,总归要一个人走的。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饶是与她一起生活了三年,亲密彷如真正的亲人,但总有必须分道扬镳的一天,到底仍是得孑然一人。
因为,从我出生被预为守护者,便已与”寂寞”打上交道——那才是我生命中永不会消失的特质。
世间没有永远的相聚,却是有永远的别离,其中滋味我太清楚不过了。
三年后我回到了皇宫,前任的国师在我出征时就已归天,现任国师曾经与我一起训练过,她只是淡淡的说道:“回来就好……”。
父亲只敢远远的流着泪看向我,而眼泪却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
母皇只是说:“好好歇息去吧……”
却没有人来给我一个笑容,也是,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会给我最纯粹最温暖的笑容了……
我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宫殿,日子持续着过,只是我会经常想起她,想起她的笑,她那关切的眼神,听她说:“太瘦了,得多吃点……”然后我碗里的饭菜堆得就像一座小山。
战争结束了,我也就变的不再重要,二年后,母皇一道圣旨,我便嫁到了萧府,洞房花烛之夜,萧丞相连房门都未进,听说这是对新郎最大的侮辱,我倒也没所谓,就算她进来也会被我扔出来。后来我才知道这全是国师的主意,说萧丞相年龄已大,不会亵渎于我,但是我得嫁人,多么的可笑啊……
萧家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每天喝喝茶,看看书,一个骑马出去遛留,人人都对我敬而远之,我倒也一人乐的清闲,只是每年我都会去一趟“无境居”,但是都没有碰上,看着房间有人打扫过,我便知道她是平安的,不论她有没有成亲,只要这里没有他人入内,如此这般便已足够了。
其实我自己清楚的,我不太敢见她,便尽所能的避开她在的日子,这种想见不敢见的日子就这样的持续着,虽是如此,我已满足,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牵挂的东西……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七年后,当今圣上也就是我的母亲病重,宫中医者无人能治,后来国师找来了民间的白融,白融的医术我是知道的,她用药压制住了母亲的病,母亲欣赏她的医术,竟强迫她留在宫中,但是我知道她向来自由了惯自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可是我却想她留下来。
深夜,我探入她新赐于的府邸,她见到我着实是惊讶了一翻,后来知道我的身份时疼惜的朝我温柔的一笑,只是也轻轻搂着我的身子摇着我那孤单的身子,而这次的相遇让我的心彻底的沉沦,我才惶然发现我竟是如此的思念她,我渴求阳光,我的人生不该如此,我也想要一个女人来疼爱我,此人非她莫属……
我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她抵上我的额头笑道:“不小了,小姐我今年已二十有八了……”
我皱眉道:“比我小了点,可有娶夫……”
她搂着我的腰际的手一用力,轻轻笑道:“此次进宫我就是想抓回逃走的夫郎……”
我听见她的问话,却只是垂下眼帘,此时我已嫁作他人,一切还能挽回吗?
见我不说话,向来淡然的她只是轻轻的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瞪着眼睛看着她吻上我的唇,我即刻像被点了穴一般,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的亲近。
当她放开我时,我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这是什么?为何心跳的如此之快,不受控制,这都是我没有经受过的。
在我还没有从刚刚激励的吻中缓过来,她竟俯身轻轻的啃着我的耳垂,我的身子不由的僵硬了一下,耳边竟传来了她的轻笑,心中顿时有些恼怒,再一细看,我竟已躺在了床上,心中一慌就挣扎着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