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可没想到他随口的这么一句话会害主任血压瞬间上升到临界值,或者他也没空去想,他现在一门心思全扑在另一件事上。
徐白默今天没来上班。
柳锦忐忑不安了一上午。
昨天一时赌气先回了自己家,左想右想连洗澡时也在思考,冷静下来的柳锦觉得徐白默应该不是那种见钱眼开,会因制药公司给的一点点小利益就忘了自己职业本份的人。
他远比世上的大部分人要更重视职业操守啊!
这么一想之后,柳锦对自己在办公室里的表现不好意思起来,非但如此还不告而别就先回去了,即便是徐白默那类人也肯定会生气吧。嘿,看来自己还真如他所说的“太嫩”,还是赶紧打个电话过去道个歉吧。
第一次打时听筒里“嘟嘟”声响了很久没人接听,第二次直接传来“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语。
柳锦想着可能是手机没电,又打了徐白默家里座机,忙音。
忙音的话说明正在占线吧?占线的话……人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柳锦放下心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临上床前他又拨宅电号码,还是忙音打不进去的模样。嘀咕了几句怎么打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在和谁煲电话粥,改天得好好审问一下是不是那啥周维,柳锦头挨着枕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晚上没有联系上,第二天得知徐白默没来上班,迟钝的柳锦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他坐办公桌后面跺脚了半天,无论是手机还是宅电都打不通。
昨晚还能解释说是手机没来得及充电、宅电聊天占线打不通……过了一晚若情况还是如此,那只能揣测手机被关了机而宅电的话筒没搁好所以一直忙音吧?那就是说,其实徐白默他人一晚上没回家麽?还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请假直接翘班,做出这般破天荒行为的徐白默……实在是让人担心!
心里急归急,跟徐白默处时间长了的柳锦也终于学会了点谨慎,脸上没露出半丝焦虑,工作时间该干啥就干啥,就连中午吃饭听人讨论徐白默这事时都忍得住默不吭声。心中的担心跟谁都没提,得到主任放人的赦令后,柳锦直接从诊所打车赶去徐白默家,一路上连吃了几个红灯他情绪坏到极点,终究还是咽下怒气,只是稍稍向开车师傅抱怨了几句政府道路建设方面的种种缺陷。
不管在路上耽搁了多少时间,柳锦最终还是到了徐白默所住的公寓楼前。
相较于刚入夏那会儿,温度已然上升了不少。下午时分走在大太阳底下,柳锦越发觉得热浪滚滚,酷暑难熬,外带着心情也愈加焦躁不安。
徐白默一声不吭没来上班,必然是出事了!妈妈的,他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人行道旁树上蝉叫得欢,柳锦一脚过去正中树干,飘了几片叶子下来,路边带红套袖的大妈横了一眼,总之还是暂时性得了些清静。
幸亏徐白默早前配了钥匙给柳锦方便其出入,因此熟门熟路的柳锦乘着电梯很快到了楼层,捏了钥匙转门把进门。
“白默!”鞋也没脱,柳锦边喊边跑进内室,转了一圈没见着半点人影。
屋内干干净净,床铺也收拾地十分整洁,柳锦摸去床头柜果然发现了那只没搁回原位的话筒,他一阵心慌,又叫了一声徐白默,依旧还是没人应,仿佛空置很久似的没一丝人气。
见鬼!
柳锦在屋内绕了一圈又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徐白默失踪的线索,或者说连些许异样都没察觉出,一切都如往常般就是缺了个主人。
徐白默不回家还有哪里可去?
柳锦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关于徐白默为什么不回家的缘由先放在一边,重要的是确认人是不是安好……啊啊啊,话是这么说,心里最迫切的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锦,你快想想,昨天到底……啊!对了!昨天与徐白默分别时他让我下班去他办公室,说是……嗯,说是有关楚离他们公司新开发的药,我反对进这新药,然后白默说了句什么?
“柳锦你终究还是太嫩了。”
我太嫩了?徐白默当时的脸色的确欲言又止,所以他那时本想下班后再与我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麽?我没去,他一人考虑这问题,手头资料不够,他拿着名片……啊!
柳锦重重拍了记大腿,是了,依徐白默的性格,他如果对新药感兴趣的话必然会从各途径去了解具体的相关资料,而最详细的资料肯定捏在制药公司手里……楚离!
徐白默可能已经和楚离联系过了!
一想起楚离这个人,柳锦只觉浑身爬了虫子似的不舒服,若徐白默昨晚与楚离联系过,自己还就真不放心了!说不定徐白默一夜未归也和那个楚离有关系!
徐白默跑去批评楚离作这桩昧良心勾当,结果被他囚禁了起来……
如此一想象,胸腔里起了熊熊烈火,柳锦正待起身回诊所寻那名片上印着的联系方式,目光落在电视机旁格子上摆着的相框上,心念一动,又起了其他揣测,不由地停了正往门外走着的脚步。
自从徐白默把柳锦带进家后,他暗暗把家中几乎所有画面上出现周维的照片都收了起来,顾忌到柳锦感情,他有些换了风景照有些索性就一张单人照,柳锦瞧了心里乐滋滋,嘴上虽没有明说但也拐弯抹角地表示想与徐白默找个假期出去好好玩玩的心情。
到时候我带好我的单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