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融就当著椒爪的面,把忌离揽到大腿上,然後搂过忌离的腰,就这样给了海主的亲弟弟一个超越限制级的深吻。
秉烛看见地上的金发男露出呐喊名画中的经典表情,整个人瞬间僵硬石化。看来这种常出现在归如土地庙的画面,对这些活在封建时代的鱼而言还是太刺激了。
「少……少主……」椒爪的鱼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尚融像是故意要宣示主权似的,五指摸进忌离浴袍下的大腿,顺著忌离大腿的弧线往内滑。忌离浅浅呻吟一声,脸颊微微泛红,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叫了一声:「尚……」跟著嗓音便被淹没在喘息里。
秉烛站在厨房旁边,看不见尚融他们的正面。但从忌离微微发颤的大腿,还有尚融几乎隐没在浴袍下的手臂看来,不难想像尚融正在爱抚他们家少主的哪里。
秉烛看见金发男站了起来,退了一步,退了两步,然後一路退退退到墙角边。
「明白了吗?回去告诉你们海主,有本事的话就直接来向我要人。」尚融挑衅似地扬起下颚。
那只吴郭鱼像是终於超出精神负荷,只听他「哇」地一声,堂堂自称将军的人,竟然当场哭了出来。秉烛见他一面抹泪,一面就这样光著屁股跑出归如土地庙的大门。
「少主——主人——!」
秉烛见忌离仍旧侧靠在尚融的胸口上,但脸色已不像方才那样潮红。他看著金发男离开的方向,微微簇起了眉头。
「尚……这样好吗?」他有些迷惘地望著身前的男人。
「有什麽不好吗?」
秉烛听见尚融说:「让这家伙早点觉醒,早点被大寺逮回去,也省得你麻烦吧!也可以让小衍少些麻烦。」
但忌离的目光仍旧充满担忧。
「椒爪……没有这麽容易被抓到的。当年是因为我自首,椒爪为了救我出来,才掉进大寺设下的陷阱里。如果……如果他回去向我的兄长回报的话,以兄长过去的作为,他真的会对你……」
「那就来吧。」
尚融扬起唇角,冷哼一般地轻轻笑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可以和我好好打一场的对手了,试试海主的身手也不错。」
「你无须为我做到如此的……尚。」忌离又开口,神色严肃许多。
尚融笑了起来。「那是我自愿的,我说过了,你是我所敬重的人,我愿意尽一切所能地协助你。要知道,在我这麽长的寿命里,可是很难得遇到让我有这种冲动的人。」
忌离闭上了眼睛。「但是你并不喜欢我。」
(bsp;「我喜欢你。」
「你心里头那个最重要的人并不是我,尚,现在的我,并不是你心中的第一顺位,或许也不是第二顺位……所以这样是不行的,尚,这样是行不通的。」
秉烛见尚融愣了一下,表情一下子变得灰败,彷佛有人当头浇了他一盆冷水那样,半晌他才开口:
「那麽现在的我,是你心里的第一顺位吗?」
忌离凝视著尚融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微张开了唇,又闭紧了。
「不是。」
秉烛看见尚融的眉间闪过一丝阴霾,但阴霾中却又带著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那不就好了吗?我们对彼此都有相似的依恋,都从对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想不出有比这更好的关系。」尚融再次放软声音。
「这样是行不通的。」
忌离仍是摇头,他又说了一次,严肃地望著尚融。
「尚……你不能再对我这样下去。否则有一天,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尚融诧异地看著眼前矮他半个头的青年,忌离眼神忧虑,眉目间却弥漫著警告的神色。其实秉烛也相当讶异,他一直以为忌离是个温柔和善的大哥,平常在路上不小心被人撞倒,都会摸摸鼻子自己爬起来的那种人。
没想到他会忽然说出这种激烈的话。尚融看著他清秀的眉眼,半晌别过头。
「所以我越界了。」
尚融开口,嗓音里满是苦意。
「上床可以,因为你中意我的身体,对你而言我是你享乐的工具。但胆敢管你的閒事,就是干涉到你的心,那个不属於我的东西,所以你急著要画线了,是这样吗,离?」
「尚,我很感激你……」忌离有些不知所措。
「感激我。」
尚融重覆了一次忌离的话,秉烛听他嗓音里都是讽刺。
「是真的,水族不轻易向人言谢的,我会这样说,是真的……真的很感激你。」
忌离扯住了尚融的袖子。「只是尚,你……你太好了,占有你的代价,我付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