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记得的话,那就算了。」
知诚一怔,只见竟陵边说边逼近自己,忽然回身一脚,重重踹在他的腹部上。
「呜……」知诚刚才拚死缠斗,身体各处状况其实都已经很差了。竟陵这一击目的只在把他扫出场外,没有用上真力,但也够知诚受的了,他当下再也撑不住,抱著肚子一路滚到了墙边。
「场外击倒,十二点,剑社主将胜!」
「暂停。」竟陵用低沉的嗓音说。
竟陵一击得手,脸上却毫无高兴的表情。他把剑纳回背上,握紧拳头走向剑社的休息区,他头发散乱,气息也十分急促。
本来以为两招之内就能制伏的对手,竟然差点用光了定制时间,不单竟陵自己觉得意外,体育馆里的人也议论纷纷起来。
顒衍看著竟陵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孩子最近似乎瘦了。匀称的肌肉和纤细的身形,两者搭起来竟毫无违和,反而更有一种惹人怜惜的风情。
顒衍忽然有股冲动想,想要当著大庭广众冲上前,给他的少年一个深深的拥抱。
他还在胡思乱想著,旁边却缓缓站起一个身影。
秉烛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在顒衍身边站直了身躯。顒衍见他的眼睛里闪烁著光泽,目光始终不离还倚著剑歇息的竟陵。
「顒衍老师,该我上场了。」
顒衍听秉烛用异於平常、低沉而充满杀气的语气说道。
***
「族裔,水族,年龄,一百二十三岁,成年体。有兄长一名,名为向敖,为西海海海主,四十四年前脱离西海,为人类所豢,以上叙述正确吗,妖神向颛?」
忌离看见自己跪在冰冷的石子地面上。
他觉得奇怪,隐约知道自己跌入了冥想的梦境里。
只是在从前,他明明不这麽常作梦的,以他修行的境界,至多只是和尚融欢好过後,疲累之馀,偶然回想起过去那些片段罢了。
他不确定是最近自己的心乱了,修行遇上小劫,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他看见自己双手被符鍊所缚,五指并直束缚在身後,发鬓散乱地披垂在肩头,身上只披了件单薄残破的褂衣,他从少爷家的病榻被直接逮捕後,就从未更换过衣物,就连少爷送给他的发带都还留在头上。
他的外表看起来十分疲倦,後颈的地方、小腿的地方,还有手腕露出来的部分,都留著被火狠狠烧过的痕迹,触目惊心。
那是大寺的长老为了从他口里挖出解开术场的箴字,刑讯留下的成果。
忌离一向对疼痛没有多大感觉,病恙也好、受伤也好,对他而研都是身外之物,比起心口被人掏个大洞的伤,这样的伤害连让他皱一皱眉头都办不到。
(bsp;但忌离也不否认,那个自称大寺三长老的人确实有一套。少爷给他赐名忌离,等於将他的弱点曝露给旁人。
忌离,忌火,而那个人也充分利用了那个弱点,忌离好几次给逼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在紧要关头化成呻吟吞了回去。
那个箴句,对他而言太重要,他怎麽也不可能剖白给任何人。
忌离真正惧怕的是另一个人,那个叫神农的二长老,总在他的肉体受到折磨过後,以血淋淋的手法刺激他的精神。
『你的少爷根本从未喜欢过你。』
『你所心心念念的少爷,是个没有心的人,人类也好,妖兽也好,对他而言只是可兹利用的工具罢了。』
『你的少爷不值得你为他做到如此。』
『即使你杀害他的妻子,他也只是难过个几日,他很快地就会有新的对象。新的妻子、新的爱人,你动摇不了他,甚至也算不上是复仇,因为你在他眼里微不足道。』
『你连让他後悔也办不到。你连让他伤心也办不到。』
『你只是,在折磨自己而已。』
过了这麽多年,忌离的真身也从大鱼一般的生物,化成了数尺长的巨龙。他不再变回原形,像多数的妖一样,维持著人类的外貌,在人类的社群中生活。
他摸清了人类每一个器官的作用,包括声带、手脚,当然也包括跨下那个器官。
他知道人类不只拿那个器官排泄,也靠那个器官获得快感。
他也逐渐明白,只有人类的雄性,才拥有那样的器官。而雄性从那个器官获得快感的正确方式,则是去寻找另一个雌性,把这个长长的东西埋进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这样那个器官就能得到满足,这也是人类繁衍後代唯一且正确的方式。
但对忌离来说,他并不想把那个器官放进任一个雌性的体内。
他喜欢用手碰,那可以让他获得一定程度的快乐。刚发现这种取乐方式时,忌离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常把自己那地方玩到筋疲力尽,再也抬不起头来才罢休。
但每天晚上,看著少爷的睡容,忌离渐渐地觉得,用自己的手去碰那个小器官,已经无法让他获得最大的满足。
他渴望著别人的碰触,而那个别人不是其他,正是他每天朝夕相处的少爷。
他渴望著他的少爷,渴望到每夜替少爷净化毒素的同时,忌离总忍不住公器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