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人的优越感就全出来了,以前怎么就只想着跟你比精神面貌呢?太傻x了……”
“你跟谁在说话呢?”我妈端着菜盘边走边问。
“没跟谁,自言自语呢。”我拿起喷水壶到厨房加水,听从水龙头里泻出的“哗哗”流水声,这声音像是前奏,引出我想说出口的话:“妈,我今天碰到李若缺了。他说他会在这里长住。”
背后没有传来回应。
我转过身,“您看……我找来他家里吃顿饭怎么样?”
我妈愣神片刻,怀疑道:“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完全没有。”我举起喷水壶一喷,让自己的眼睛去注意飘在空中的细小水珠,从而躲开我妈怀疑的眼神,“我就是想让您见见他。您难道没有这个好奇心么?”
“你拿一张他的照片来给我看就行了。”
“您以为我是谁啊,我问他要照片没准他还以为我暗恋他呢!您也不想看到亲兄妹闹出这么大个误会吧?”
“可是……”
我看着我妈有些犹豫的神色,赶紧添一把柴,“别琢磨了。我之前都被您瞒过去了,别说他了,他可是根本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过。我不说您不说,那就是一次普通的吃饭聊天。”
“那……好吧,你改天把他叫来吃顿饭,不过你千万别多嘴多舌的。”
“行。”
我走过去把喷水壶交给她,“您再不浇水,那玩意儿就该归西了。我先去洗手,等着吃您做的好菜,嘿。”
走进洗手间把门关上,掏出手机打给米米。
电话接通,“亲爱的,我说你可真会挑时间,我这边正吃着呢……”
“怎么,打扰你跟你们家阿宁相聚了?”
“多多少少有一点儿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少来,你现在也是名花有主,找人煲电话粥也找不到我头上,说吧,到底什么事?”
“麻烦事。”我打开水龙头洗左手,“今天我和李若缺站在家私城门口刚好让谨撞到了。”
“啊,那的确有点儿麻烦。”
“这还不算,我之前还在电话里骗他说我一个人在逛。”
电话那头传来米米把筷子搁到碗上的声音,“你干吗要骗他啊?你这可有点做贼心虚了。”
“那种情况下,李若缺就站我旁边,我难道还和谨去解释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让左手在挂着的毛巾上蹭一蹭,接过电话,换右手洗,“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他就在附近,要是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那么说啊。”
“屁话!哪个撒谎的人在撒谎的时候会想到谎言会被揭穿?”
“所以啊……不知者无罪嘛!”
“嘁,少给我赖,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无罪还会打给我这个电话?”
“就你最聪明!”我把右手从水里抽出来,关掉水龙头,“那你就帮我跟他解释解释呗!”
“你自己怎么不打电话给他?”
“你去说还能给我做个证,而且你是没看到他那个生气的样子,我想他一定不会听我说。”
“那他要是不信我怎么办?”
“那你就死给他看。”
“……你也说得出口!”
“嘿嘿,拜托了,待会儿回个电给我汇报结果啊。”
“好吧……”
走出洗手间,菜香扑鼻而来。我搓搓手坐到桌子旁,拿起筷子欢快地舞动起来。吃得正欢,米米的电话打来了。
“真够快的,解决了?”
“没有。他说你这样是很没有诚意的。”
“还有呢?”
“没了,他挂我电话了。”
“……”
我两眼一闭,挂了电话。
“妈,我去天台一下。”
“正吃饭呢,去什么天台,等一下吃完了再去。”
“您先吃吧,给我留点菜就行。”
打开天台的门,一缕温和的晚风迎面吹来,让我平静下来。虽然来天台的路只是几格台阶而已,但那过程里我却是想了很多。回过头去看,和他认识的这几年,我似乎还真的没有正经八百地对他解释过什么。有时候是三言两语草草带过,更多时候是觉得他自己能消化,便也懒得去解释。现在要我打这通电话,反倒像是一种仪式,虽然这是情侣间会做的再普通不过的事,在我心里却似乎别有一番意义。
我按下他的号码,还没等我产生退缩的念头,这电话就已经被接通了。
“想说什么?”他的声音低低的,冷冷的,在春日夜晚的天台上听到却好像这季节一样温暖。
“……我想要和你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而已……”
“所以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我怎么知道你当时就在那里。”
“所以是我的错么?”
“不是不是!”我一着急,差点咬了舌头,“我的意思是我这样做是欠妥当,我下回一定不会这样了。”
“那你和他为什么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