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双手环胸,高昂着头,理直气壮的撒谎,“反正不是我弄破的,你爱怎么罚怎么罚咯!”
意料之中的狡辩。
申屠隐往前进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随即缩短,褚楚被笼罩在一片幽深的阴影中,压迫感十足。
她想往后退,可她身后便是飞溅而下的瀑布,春夜天凉,她不想打湿了身子染上风寒。
被挤在一堵人肉高墙与一片飞流直下的瀑布之间,褚楚蓦然觉得连呼吸都微妙的紧张了起来,她努力扭转着身子以侧面朝向申屠隐,不想与他双目直视。
褚楚暗自叹息一声,讨厌的人围在自己身边,浑身上下哪处都别扭!若此刻空中出现一只巨大的飞鸟将她叼走,带她逃得远远的,那该多好!
这女人在漠视他!申屠隐哪里会看不出来!
他肺腑里那股憋了许久的闷气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像是逐渐升腾起的火苗,若不及时浇灭,只怕会燃成熊熊而起的烈火!
可他不愿一个人坠入冰雨,他得拉着她一起!
褚楚还来不及反应之下,申屠隐已经揽着她的纤腰转了个身,当她被瀑布流水溅了一身时,申屠隐已经放开了她,正隔着水幕与她视线交错。
“狗贼!你这是做什么?”
褚楚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花,瞬间又被水幕吞噬,连她气势汹汹的声音在水里也显得沉闷无力。
水花冰凉,褚楚只想逃离,可她身前却堵着申屠隐,她无路可逃。
褚楚伸手去推他,他结实的身子如城墙,纹丝不动。
“淋点水而已,有那么可怕么?”更何况,不是有他在陪她一起淋水么,这点苦都吃不了,这女人还以为自己是锦绣富贵的左相儿媳呢!
褚楚鼓着脸颊抱怨:“冷!”
申屠隐眉眼弯了弯,冰如寒铁了一整晚的面容终于带上了一丝喜气。
她觉得冷就好,这般,他才算勉强罚了她。
申屠隐半眯着双眸上下打量她。想不到这简单的一身粗布衣裳裹在她身上也不难看,与先前那身红如火焰的嫁衣相比,倒平添了几分温婉。
当然,申屠隐十分清楚,她的温婉只浮于表面,肚子里闹着呢。
瀑布流水将她一头黑发淋得透湿,娇美的容颜染上了水色,乍一瞧上去,仿若那池中破水而出的青莲,别有一番雅致的美。
但她却不是青莲,她骨子里更像墙根边偶然长出的月季,红得耀眼,却带着尖锐的利刺,只消指尖轻轻触上,留下的便是刺目的一抹血。
虽然隔着水帘,但褚楚却清晰的感受到了身前那越来越灼热的目光!
褚楚慌忙低下头,这才发觉瀑布流水早已将她一身衣衫淋得透湿,她胸前的山丘隔着布料已然若隐若现!
狗贼!流氓!
褚楚暗骂了几声,赶紧将手环到胸前,借以遮挡那片羞煞人的风景。
见申屠隐的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褚楚忍不住骂了出口,“狗贼!你那眼睛往哪儿看呢!”
申屠隐这才回过神来,看清了褚楚怒气冲冲且充满敌意的模样,她一双美目像是化作了刀子,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申屠隐只以为褚楚还在埋怨自己让她淋水,哪知道褚楚误以为他正用眼神耍流氓!
申屠隐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后退几步将褚楚从瀑布下拉了出来,“这次就算了,若你下次再敢耍花样,那就不是叫你淋水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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