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宫知义逃似的出了铺子,宫沁儿闷闷地笑了,这家铺子专门是卖女孩儿家玩的小玩意儿,不是很贵,但胜在精巧。左右挑了挑,她看中了一个首饰盒,黑檀木的,面上是雕刻有镂空的十八侍女图,侧面则是用珠蚌的内衬贴的百花图……宫沁儿眯起了眼,这盒子她很中意,正当她准备和老板讨价还价之时,一个人抢在她前面,付了钱,然后把那个盒子递到了她面前。
宫沁儿嘟囔了一声“败家子”,抢过盒子,“哼”了一声,转身出了铺子,然后将盒子扔给了宫知义,自己走在前面。
林白摸摸鼻子,看着某人“生人勿近”的背影,苦笑……这丫头,还真记仇……一抬眸,恰与宫知义眼神交汇,看着他眼中淡淡的不满,林白一双桃花眼微眯,眼眸深处一抹厉色一闪而过。
正在挑东西的海文,回过头撇了林白一眼,嗤笑道:“碰钉子了?”
斜了他一眼,林白挑眉,“猫么,顺毛就好了。”
“啧!”海文放下一块手中的东西,不顾铺中姑娘们殷切的眼神,一手搭上林白的肩,一副笑模样,“我说林大,你是不是……嗯?”
白了没个正经的某人一眼,林白扯下他的手,径直往外走,方向却与宫沁儿相背。海文挑了挑眉,追上来,低声道:“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说着,他顿了一下,“有关那丫头的。”
林白一顿,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凛,“什么事?”
“那晚,就是丫头无疑碰见你和付实见面的那天的晚上,出了些事情。”海文低声道。
林白神情一冷,黑眸一黯,“谁?”
海文微微一愣,好久都没有看见这家伙露出这样的表情了,说他是狐狸的话,这人就是披着狐狸皮的狼崽子。
“不知道,那群人行踪很诡秘,我的眼线也是今天才刚刚探来的消息。
”顿了一下,海文道,“那群人似乎是受雇于人的,而且是有组织的,具体的,我想你可以去问问那丫头,还有就是,如果不是宫家六小子,恐怕……”
后面的话,海文并没有说出口,林白的脸上是一片冷然,他看了一眼海文,说了句,“给我查。”语气很轻,但却隐隐含有压迫感。
海文微微点头,随即两人不发一言,向前走去。
……
“沁儿?”手里拿着一堆大大小小的东西,宫知义侧身看宫沁儿的表情,就见她虎着一张脸,满眼“杀气”。
轻笑了一声,宫知义将手里东西一股脑塞到了恰好经过的一个行人怀里,拉起宫沁儿就要往前走……那行人和宫沁儿同时一愣,但愣了不到片刻,宫沁儿只来得及抢回那个盒子,然后就被宫知义拖走了。
宫沁儿一手抱着盒子,一手被宫知义拽着磕磕绊绊地往前走。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宫沁儿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喃喃道:“是湖,竟然是湖?”
“那个,家里的画舫没有开出来。”宫沁儿看着宫知义,小声道。
宫知义挑了挑眉,一瞬间竟有些邪肆,宫沁儿眨眨眼,瘪了瘪嘴……明明是一样的脸,为什么她就是长成了娃娃脸?
“还记得那个湖心岛么?”宫知义指着远处的一小点道。
看着那个隐约可见的湖心岛,宫沁儿点点头,她记得……有一次,小时候爹爹带着他们来过一次,这座湖最特别之处就是那个湖心岛,一般的湖都是湖心最深,这座岛却恰恰相反,湖心处却是一个浅滩……以浅滩为基的这座湖心岛,因为吃水太浅的原因,船基本上无法靠岸,所以,这座湖心岛就只能远观。
至于这座湖心岛是如何形成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至今还没有人上去过。她当时小,吵着要上岛,最后,船工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在岛周围打转,始终无法接近这座岛。她不知道宫知义为何在此时提起这座湖心岛,难道……
“想上去么?”宫知义问道。
宫沁儿猛然一惊,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可以上去么?”
“当然。”宫知义淡淡一笑,伸手拦住宫沁儿腰,低声嘱咐了一声“闭眼”,人便如利箭一般窜了出去……
宫沁儿闭眼了么?当然没有!
她睁大了双眼,感受着脸颊侧带着些许犀利的风吹,以及较低悬空的失重感觉……脚下是清澈的湖水,随着宫知义脚尖轻点,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扩散,然后被甩至身后。
还没等她深层挖掘这种刺激,几个起落之后,宫知义带着她已稳稳落地……目的地,湖心岛。
再次踏
触厚实的土地,宫沁儿飘忽的心也跟着落下,她带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座湖心岛……须臾,她的眼底便显出一丝丝失望……以及困惑。
在她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郁郁葱葱的灌木,脚下也是软软的草丛,无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怎么说呢,没有给她想象中那种惊喜感,反而有些过于平淡。
“世间的事和物皆是如此,顺其自然固然是好,但外力的作用偶尔也会增色不少。”随手折了一枝树枝,宫知义淡淡道。
宫沁儿歪着头,将宫知义颠过来倒过去好好思量了一番,然后恍然大悟道:“小哥哥,你是在开导我么?”
假意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宫知义转头看湖面。
眯着眼睛笑了笑,宫沁儿揽着宫知义的胳膊轻轻一靠,轻声道:“我明白。”但……自己纠结的到底是什么,他不懂,只有她懂。
是的,她明白,有些事不能任由它自生自灭,也不能强求……
、一本万利,情与情下篇
付实的商业街已经开始修葺;宫沁儿每天都会跑过去奚落他一番,弄得付实一见林白就抱怨;什么那丫头忒不厚道;总是欺负他云云,听到最后;林白只想揍他。
“……林大啊;你说;那丫头哪点像猫,我看倒像只老鼠,而你就是那猫;她一见你就跑。”照例抱怨了一番的付实,喝口茶润润嗓子,开始奚落林白。
无奈地挑了挑眉,林白语气轻然,“等那丫头气消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