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_盛世红妆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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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 / 2)

于是,她就来这个蛛网尘封的文史馆替她修这部国史,让她流传千秋万世,文史馆昏暗的灯光就像天上的月晕一阵稀薄而不真实。

当初,贤就在这里修注的《后汉书》,在这里完成了他人生的辉煌。

贤!?怎么又想到他,他想必早已忘怀了她,迢迢的路途隔绝了他回来的脚步,贤,你还在巴蜀吗?你为何从不曾回来看看我,婉儿老了,可爱你的心没有老,我宁愿你死了,也不让你看到婉儿老了的样子,像太平多好,她还是那么年轻,似乎从未变老。

婉儿走到文史馆门口,便收敛了心神,她推开门,便看见皇上那春风得意的侄子春宫尚书武三思,他拿着一卷书正聚精会神的阅读。

婉儿鄙夷的笑了,她款款走了进去,她当然知道他如此专心的原因,他的一生都在巴结女皇,从巴结薛怀义开始,到现在巴结张昌宗、张易之,他把巴结做为升宫的阶梯,谁说他不学无术,至少在奉迎这方面他是专家,他专心的做着女皇交侍的每件事,以此来加重他在女皇心中的份量。

武三思抬眼看了看她,她虽然年过三十,但仍风姿绰约,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贵族女人的气息,这是一个清丽难言的女人,虽然她总做出一幅高不可攀的样子,但是她一定是寂寞的,听说除了李贤外,再无其他男人抚摸过她,她一定渴望男人的身体。

武三思常常在脑海中构想这个女人在床上的风情,今天他遣开了所有的人,就是在等她,武三思知道她看不起他,但他并不气馁,他知道他握有一把开启这女人从心灵到身体的钥匙,他们共同的仇恨,对女皇的仇恨。

于是,他坦然的看着婉儿坐在那个熟悉的角落,看她打开卷册,看她轻蹙眉尖。于是,他开口道:“皇上可好?”

婉儿没有抬头,“皇上很好,只是寂寞。”

武三思道:“寂寞?皇上寂寞吗?皇上有二张陪伴。婉儿,是你寂寞吧。”

婉儿仍然没有抬头,“武大人,您还有其他事吗?如没有,婉儿告辞了。”

武三思笑道:“婉儿,你能去那里?你回去后也只你一个人,你不如留下来吧,这个夜晚多么令人刻骨铭心啊!”

婉儿抬起头,认真而又迷茫的看了看他,他目光炯炯,“婉儿,你的亲人就是在这样的寒冷中被杀死的吧。那飞扬的血雾一定掩住了所有的月光。婉儿,你一定记不起那温暖的、漫无边际的血雨吧。”

婉儿起身,她要离开个这疯狂的男人,就凭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足以让他抄家灭族,可武三思拦住了她,他恶狠狠的说:“婉儿,你想否认吗?你心里一定充满仇恨吧。就像我一样,我的父亲得罪了他的妹妹,于是我们全家去了陇州,那穷山恶水、鸟不生蛋的险恶之地,他客死异乡,留我们在贫贱中挣扎。然后,我们又被接回洛阳,皇亲国戚给我们的是什么?还是无穷无尽的苦难。婉儿,你想想吧,我们有多少如噩梦的经历,我们在小时候失去亲人,历经种种苦难才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宠爱,想想吧,我们有那么多相同的苦痛与甜蜜,在偌大的皇宫里,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也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我,婉儿,我们注定是一对。”

婉儿呆住了,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武三思熄了灯,将她拥在怀里急速的亲吻。婉儿只觉一股陌生的,对她有巨大吸引力的男子气息包裹了她,她的身体里升腾起一种美妙无比的欲望,她下意识的抗拒着武三思,但她的双臂越来越无力。

婉儿迷乱的被武三思放在堆满史书的地上,她的衣服被武三思粗暴的扯走了,他像狗一样爬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她婉顺的肉体。

婉儿只觉钻心的疼痛,她感到了武三思每一个动作带给她的痛苦,她抑制不住的、饱含痛苦的呻吟着,但她体内有一种她不熟悉的、令她心醉神迷的感觉在支配她,她不由自主的配合着他,和他一次又一次走向那个极度美妙、极度令她满足的快乐巅峰。

一切都平静了,他们不再喘息,不再呻吟,婉儿恶心的看到了她的血留在武三思垫在她身下的内衣上,她顾不上整理自己,她飞快的奔出文史馆,奔回她的卧室,她浸泡在浴桶中,浑身颤抖,她被他带走了,而不是贤,贤最终没有得到她。

婉儿只觉自己很脏,她奋力清洗自己,希望清除武三思留在她体内的污秽,为什么是他?婉儿用手捂住脸,眼泪迸了出来,太平知道了会怎么说?太平,她不知道的,她徜徉在她的幸福中,她接受男人的抚爱时,一定很快乐吧。

薛崇简坐在太平身后看她平静的绣花,明月当空,庭院中水声淙淙,梅香浮动,他淡淡一笑,慢慢的吹起箫来。

多少年来,他一直这样陪伴着她渡过无数个夜晚,他们总是在这样的平淡中渡过,太平做女红或抚琴,他习文或吹箫,他很快乐、也很满足,他从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震动比太平亲口告诉他他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他的亲生父母是获罪流放巴蜀的章怀太子李贤和那个连姓都没有的美人儿可儿来得大,他很坦然的接受了那个事实,也许他早已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他隐约听宫里的人说过。

也好,既是如此,他就可安然面对自己的感情,他慢慢的吹着箫,不时抬眼去看太平,她穿着浅紫色的免皮衣服,长发松松的挽了个髻,用一根金钗别住。

他知道,只要轻轻一拔,她如水的长发必会一圈圈荡开,恍若水波,在灯光下,她眼波流转,似乎脉脉含情,又有些冷淡。

他已经习惯了,她总是这样的,似乎从不在乎什么,但他很清楚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她爱他,超过爱其他任何,而他也爱她,却远远超出她爱他,他是将她视为生命那样来爱,或者于他而言,她比他的生命更为重要。

她放下针线,对他嫣然一笑,看他认真的吹箫,清幽的箫声变得更为缠绵,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