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蓉咬牙切齿,之前凶狠的目光闪烁起来,显然我说的话有真的吓到她,毕竟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想到便就去做,能独自闯入这守卫严禁的圆中可看出她有一定的胆识与魄力,头脑也是不错,只可惜……冲动是魔鬼啊!
我诚心告劝道:“自古民不与官斗。苏小姐,我劝你还是罢手吧,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今儿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可千万别一错再错下去。”
苏月蓉手中的剑慢慢往下沉,我暗自松了口气,刚放松了全身肌肉,不想她又举起手中利剑。
她恨恨道:“差点就被你骗了!”
为躲避,我反射性往后一让,后脑勺撞到墙上,大叫:“哎呦,我的妈!”
话音刚落,只见一条白色人影从外室闪了进来,还没看清,闻人翼已站到了我面前。
苏月蓉大惊,剑尖一转向他攻去,眼见就要刺中他,闻人翼轻飘飘一让,苏月蓉扑了空。
苏月蓉又接连刺出几剑,招招狠毒,稍差一点就能在闻人翼身上刺出几个窟窿。
我在一旁吼道:“你跑哪去了?!”
这一出声,没有达到我的目的不说,却引起了苏月蓉的注意。
她放弃对闻人翼的进攻,转而飞扑向我。
闻人翼袖中青丝鱼贯而出,那青丝仿佛有生命一般紧紧缠上剑身。
一拉一扯,剑自苏月蓉手中脱出。
苏月蓉重重摔在床上,我本以为她失去了攻击力,却不想她手快的从靴中抽出一把精巧匕首,一把拉过我,把匕首抵在我的脖颈上,喝道:“再上前一步,我就要他的命!”
薄刃在我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苏月蓉还在逼近。
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胁,紧张是一定的,想要动动手指,却发现全身僵硬的好像被石化了一般,疼痛在此时道显得不是很明显了。
闻人翼果然停了脚步,青丝收入袖中,明明面孔是温和的慈眉善目,眼中透出的是冰冷无情的杀意。之前与苏月蓉过招时,他就像是猫捉住老鼠后并不急着吃,而是先要把玩一番,然而现在,他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蛇,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
显然,苏月蓉真的惹恼他了。
苏月蓉也感受到了那股气息,手微微颤抖,却更往肉里逼进了去。
“苏,苏小姐,您手别发抖行不行,您再抖下去,我小命可要不保了——”
“闭嘴!”她盯着闻人翼不敢分神,问道:“你到底是谁?”
闻人翼不语,他完全没必要回答这问题。
为了平复苏月蓉的情绪,我替他答道:“他是替我看病的大夫。”
好心的回答换来她敌意十足的一瞪。
“方才你倒在外头原来是装晕引我入套,你们的心肠实在是太险恶了!”
我差点喷饭,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本想开口辩驳,但一想,与女人讲道理,完全是白费功夫。
“是,是我们用心险恶。”我扯动嘴角笑了一笑,“苏小姐,如果你现在放开我,我还可保你平安离开此地……”话未说完,便被闻人翼很酷地打断,“休想。”
我简直要岔气过去,缓兵之计也不懂。
苏月蓉似乎也豁了出去:“今日有了名满天下的玲珑王爷与我一道去死,也算值了,而且,哼,我不止要他与我陪葬,更要毁他的容!”她伸出左手,长出一公分左右的指甲用凤仙汁精心染过,如果不是威胁要抓花我的脸,我是不吝赞美几声的。
我叹气道:“苏小姐,这又是何必,身为女子你已非常美丽,可以说,这天下之大,已无几人能够与你匹敌,你如今大费周章的来为难我这个大男人,传出去不止是要被江湖人士耻笑,更要被天下人耻笑,笑你如此没有自信。”
“本小姐就是看不惯有人比我美,管他是男是女,一概不能放过!”
我微微蹙眉,这姑娘搁现代绝对要去瞧心理医生了,美貌强迫症很严重。
大概也与她父母的教育有关,事事都要争第一,其实这样的人大多本身是非常优秀的,但却活的很累,不开心,只好另觅途径发泄,一不小心,就变态了。
“我想起来了!”苏月蓉忽然声音颤抖,“你是魔教的余孽,你方才用的兵器……父亲曾提过,幽灵盘丝,你,你,你是闻人鹰的什么人?!”
当她提及闻人鹰三个字时,表情惊恐万分。
可见当年一战,闻人鹰武功之高强,令人胆寒。
方才紧张的僵硬过去之后,颈间被割伤的疼痛感慢慢升起。
我咬紧牙忍了忍,皱着眉头看了闻人翼一眼。
闻人翼眯起眼,视线盯着我的伤处,嘴角与眼角都略往下沉,那是他正在发怒的征象。
'奇'苏月蓉手中的匕首忽然掉落,整个人倒了下去,目光无助而惊慌,气弱道:“怎么回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闻人翼拉着我到外室坐下,拿出医药箱为我包扎颈上的伤口。
“她这是怎么了?”
“我一早就在熏香炉中下了药,只是药力发作需要一点时间。”
“难怪你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原本我是想多瞧一会你发表高论的模样,却不想让她伤了你。”
他眼中透出寒意,语气淡淡地却有着令人汗毛直竖的效果。
包扎好伤口,我拿过铜镜瞧了瞧,就好比带了条围脖,三月末四月初的日子,也算能御御寒。
我放下铜镜,问道:“你预备拿她如何?”
他关上药箱,“这你就别管了。”
“不管怎么行,现在她可是在我的房间里,她要杀的,也是我。”
闻人翼不说话,站起来往内室走去,我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