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_笑倚西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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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2 / 2)

晋王点点头,深深看我一眼:“立即令人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再令画师画出画像,全城搜捕,一旦发现……”最后从齿缝中逼出四个字,“就——地——正——法!

被他的话惊了一跳,我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头,心中祈祷老天开眼,千万要让他们安全逃离锦都。

晋王转向我:“你没有话想说吗?”

“事已至此,我还需要说什么?”

他转过身,双肩微微下垂,挥起的手似是软弱无力,“带下去。”

我被带到了用来关押重刑犯人的地下天牢,这里终日不见阳光,阴暗潮湿。

一床散发着浓烈霉沉味的破旧褥子,一只用来如厕的肮脏木桶,是牢房中仅有的两件物品。

双手双脚被戴上了厚道两公分寒铁镣铐,长度刚刚好能够让我在方圆两米内自由活动,上厕所或是拿饭拿水。

来到古代之后是遇到了许多风浪,但总的来说除了来曜日途中餐风露宿了几天之外,其他日子可以说是养尊处优,如今精神上的折磨升级变为肉体上的折磨。都说精神高于肉体,但真当被折磨肉体时,我还是会想,不如还是来折磨我的精神吧。

一日复一日,不知太阳是否依然东升西落,我仿佛彻底被人遗忘在了某个角落,只剩下那个天天准时来送三餐的老狱卒与那些总爱吱吱乱叫的小东西们了。

我庆幸自己不怕老鼠,甚至小时候还养过老鼠,不是可爱的宠物鼠,而是家里的大花猫抓住的灰色啮齿动物,对于自己的这项嗜好,曾被老娘狠k过几次,但父母总归是拗不过孩子的,最终还是让我养了。

我在墙上刻着一个“正”外加两笔,总共是七天,是根据送饭菜的频率算出来的。

七天,仿佛又是一世,上一世的二十年,这一世的八个月,经历的种种,让我觉得,就算如今死在这里,也是值的。

铁门被钥匙打开,一丝亮光透了进来,我抬手捂住眼睛,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眼睛已无法很快适应亮光,就算只是一盏油灯地亮度也不行。

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我隙开指缝,明黄色的光环晕在那人身后。

我平静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请恕我无法起身向您请安。”

晋王身后的青岚放下凳子便自觉地走了出去,为我二人留下了说话空间。

晋王没有说话,静静地坐了下来。

渐渐适应了光亮,我放下手,发现亮光原来来自晋王腰间别着的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

待看清了他身着黑金色九龙长袍之后,我淡淡笑道:“恭喜陛下顺利登上皇位。”

晋王,昔日的太子,如今的皇帝,不过只是七天的功夫。

“你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为何要惊讶,国不可一日无君,特别如今曜日正陷入困境。”

他眯起眼:“你虽整日不出园子,消息倒是非常灵通。”

我淡淡说:“哪是消息灵通,不过巧合罢了。”

如果那日不是被召入宫,相信如今被抓的就不是我一个,而是一十五人了。

这不知算是幸或不幸。

“你手下的那些护卫,至今还未找到一人。”

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讯息。

之后,他沉默地坐了许久,看着我,也不说话。

足有一盏茶地功夫,他才似若似无地叹了一声,说:“你瘦了。”

我愣怔住,鼻上一酸,侧头看向别处。

怀柔政策?或是发自内心的关怀?

我分不清楚,皇帝都很假,或者说人只要一做皇帝,就会变得假,轻易让人看透内心的皇帝不是好皇帝。

他站起来,走近我,慢慢蹲下,用手扳过我的头,“这些天,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将来,难道说你想一辈子被关在这里?”

“一辈子?”我冷笑,再次侧过头,“恐怕我的一辈子不会有你想的那么久。”

在如此阴寒不见天日之地,任谁住着都不会健康,何况我的身体几经波折,如果不是这几天我都用《太玄经》上的内功心法调息打坐,如今能不能顺畅出气还是个问题,但我知道这残破的身体在这种环境下撑不了多久,或许,撑不下去,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霍然起身,高声喊道:“刘爱卿,进来。”

一位身着官服,五十开外的男子背着药箱低头进来。

我收起手腕:“陛下勿需如此,劳烦到太医,玲珑可受不起。”

刘太医来到我身边,我却不肯伸出手,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晋王。

晋王一把捉住我的手腕塞到太医手中。我浑身并无多余的力气反抗,只得由他。

左右手分别号脉后,刘太医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出了门去。

我瞧他神色凝重,淡淡一笑:“太医说我还有多久好活?”

他愤愤道:“你就这么想死?”

我不答。

“你可知道,自崟月撕毁协议对吾国宣战之后,有多少折子是要求朕把你斩首示众以振军威的?”他叹了一声,似是委屈,“你要知道,朕才刚登基,为了你就得罪了朝中近一半的大臣,顶的是多大的压力?”

我依然不答。

他放软了声音:“玲珑,朕,我……不想你死。”

我这才抬眼看他,“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面露喜色,蹲下来,也不顾我身上肮脏,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跟着我,我会好好待你。”

作为皇帝,他已把姿态放的无限低了。可如今我这样一个废人,活着只是害人害己。铭远他们一定会想着要来救我,万一搭救不成反赔上了他们的性命也并非不可能。而我身中蛊毒,任何沾我身的人都会不得好死,我与承琪虽常有口舌之争,但他待我总算不错,我又怎能害他。

“承琪,”我凝视着前方,“还是……让我死吧。”

他猛地推开我,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死,在这七天中我不知想了多少回,却每每下不了决心。

自杀,真的不容易。

如果他能成全我,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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