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昔看了他一眼,没敢再说话。
简亦昇见她一脸疲惫,问了声:“去哪儿了?”
景昔还是没答,他浓黑的眸子里波涛渐起,景昔一惊,以为他要做什么,没想到他居然很平静地说:“过来。”
“啊。”
他深深地吐了口气说:“过来。”
景昔讷讷地挪了挪脚步。
“去哪儿了?”他拉起她的手,像是在问一个孩子,语气温柔之极。
景昔一向吃软不吃硬,便说:“我去看岑薇了,你知道的。”
“她家那个案子,我看过了,确实有得打。”
“真的?”景昔一喜,脸上露出欢乐的笑容。
简亦昇见她这样孩子气地笑了,心里只觉好笑,脸上也不免露出一丝笑来。他笑起来时,眼角微弯,有一丝淡淡的笑纹,却比他平时板起脸来时更俊美。
“这么说,你答应了?”景昔睁大了眼睛,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眼里的期待,心一软,点了点头。
她欣喜过望,连连说:“谢谢,谢谢你。”
他看着那样高兴的她,只是淡淡地说:“不用,这是有条件的。”
“啊——”景昔原本欣喜的心冷了下来,他果然不会无条件帮她。
她看着他,一双灵慧的眸子落在他脸上,半点也没有退缩。
这世上得到与付出皆是公平的,哪有人不付出就得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简少其实是个很深情的男人~好吧,我最近很萌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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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常家乔从病房里出来,正巧看到护士长张姝在找他。
“怎么了?”常家乔见张姝面带笑容,不解地问。
张姝笑盈盈地将手里头的文件夹递给他:“还说呢,你不是让我帮你找资料吗,全在这了。真不明白你,你明明是骨科的,去参合人家心脏科做什么?”
常家乔接过文件夹,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着说:“多谢你啦,下回请你吃饭。”
“得了,你上回也说请我吃饭,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我这一顿饭啊都快化成石灰了。”
常家乔拍拍自己的额头说:“嗨,你看我这记性,还真是不记得了,要不现在去?”
张姝看了看表,倒是不晚,才五点钟,可还是拒绝了。
曾经神女有心,而襄王无梦,日子久了,她也没了那心思。他心里在强求些什么,整个医院都看得出来,只是谁也没有打破那层窗户纸。
前两天,几个小护士还打趣说:“常医生待四楼的那位太太可真好,不晓得的,还当是他妈呢。”
她心里不是滋味,咳了声说:“别乱嚼舌头,回头让谁谁谁听到了,还当我们不做事就爱聊八卦呢。“
“我晚上有事情。”她淡淡地说。
常家乔便说:“那下回吧。”
“嗯,下回吧。”张姝随口说了声,其实心里清楚,哪里会有下回,“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你去忙吧。”他还是淡淡的语气,张姝心里无限落寞,却什么也没说,脸上还维持着得体笑。
常家乔回了办公室,给自己倒了一杯速溶咖啡,一堆资料叠在面前,又是一夜奋战。
看到一半的时候,常家乔这才想起一些事情,给景昔打了电话。自上回的事后,他与景昔已经许久没有讲过话了,打这通电话,他心里也忐忑了许久。
电话通话了以后,常家乔只觉得手心里尽是汗,大开的窗子里吹进丝丝凉风,硬生生的让他的脑子清清楚楚。
“什么事?”景昔的语气如昔,却叫常家乔觉得有一丝疏离感。
“是这样子的,我打了岑薇几次电话都不通,想问一声,她的爸爸什么时候出殡,如果确定了日子,我好替岑妈妈做安排。”他用的也是极为工作式的语气。
景昔那头顿了顿,常家乔清楚地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问了声:“谁的电话?”
常家乔没有多问,只说:“岑薇的状态不大好,你平常多注意她点。”
“嗯。”景昔似乎不欲多讲,匆匆地应了声,“我知道了,确定了日子我就告诉你。没别的事了?”
“没别的事了。”
“哦,那我挂了。”
“嗯。”
他挂了电话,将桌上刚泡好的咖啡一口喝尽,隔了不多一会儿,涩味和热劲返了上来。
(2)
“谁的电话?”景昔看了他一眼,他坐在沙发上,正装模作样的看报纸,可那心思,明显不在报纸上么!
这是简亦昇第二次问她,她心想早上替他做了个采访,倒是一个好借口,便随口说:“工作上的事。”
“报社的?”
“嗯。”
她不是刻意骗他,只是觉得常家乔和他们之间的事并无关系,何必再拖上一个无辜的人呢。
简亦昇又哪里不清楚她在撒谎呢,她那点小聪明,转一转眼珠子,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居然骗他,他什么眼力劲,会看不出来?
那双浓墨的眸上顿时蒙了一层薄薄的怒气,可他却用着淡淡的语气说:“常家乔什么时候成了报社的人了?”
她心里默默地怨恨着,知道就知道呗,干吗要拆穿她!
这人,真不厚道!
她也懒得和他胡扯,看了看时间说:“我饿了,你今晚做饭不?”看他靠在沙发上那悠悠然的样子,大约是不做饭了。
也好,省得每回她都干坐着,用吴佳的话来说,忝为女人啊。
“走,跟我去买莱。”没想到,隔了半晌,他居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吧,现在,买菜?
五六点钟了,那里还有菜卖,就算有,也不新鲜了。
要平时,景昔肯定会说:“您脑袋被驴踢了吧!”再不然,就说:“您脑袋被门板夹了吧!”
不过,对着简亦昇,景昔只能无奈地说:“都这么晚了,菜场都关门了。而且我稿子还没写……”
他脸一下子沉了起来,景昔忙改口:“嗯,稿子可以明天写,那个菜就……”
这买菜做饭实在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何况她也不会做。每次看着简亦昇做,她心里真不是滋味。
俗话说什么来着,拿人手短,吃人手软。她现在寄人篱下,手又短上一截,那还要不要活啊!
不行,绝对不行,叫外卖,还是得叫外卖!
简亦昇那里管她那么多,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