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昔浅浅地笑了下:“不要紧的。”
常家乔点点头,心中无限落寞。
他们关系到底是疏淡了。
景昔去看景母,景昔自然对她叮咛了大半天。景昔在母亲面前总是扮作乖乖女,母亲问什么,答什么。
景昔说:“妈,我没事的。”
景母还是万分担忧:“小昔啊,你一个人不容易。我是快不行了……你爸去了后,我……”
景昔晓得母亲的伤心处,父亲去的时候,母亲因为生着病,没能去看上一眼。其实,母亲去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无端端的挨些白眼。
母亲对父亲的感情很深,不管怎么样,她曾经那么深的爱过他。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又是如何待他的。
景昔握着母亲的手说:“妈,你自己好好养病,什么也不要想。一切,都有我呢!”
景母细眯着眼睛,眼前的景昔,看模样仍旧和刚出生时一样。从前他在的时候,看见景昔就说:“呀,我家小昔长得和小毛头的时候是一模一样啊,总是长不大啊!”
她总是说:“怎么会呢,小毛头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漂亮。”
景昔又和母亲絮絮地说了一会儿话,景母身体很不好,说着说着就困倦了,早早的便躺了下去。
景昔看着母亲入了梦乡后才从病房里出来。
(5)
从医院出来,景昔就看到了简亦昇的那辆cadillac,着实惊了一下。
好在简亦昇只说:“上车。”等景昔上了车,他又好半天没说话。
景昔犹豫了半天才说:“你怎么来了?”
简亦昇扫了她一眼说:“我怎么不能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昔急了。
简亦昇这才慢悠悠地说:“脚怎么样了?”
“哦……”景昔有些心虚,出门的时候与简亦昇说是来看脚伤的,刚才去找了常家乔,常家乔提了脚,她居然也没想起来。后来去看了母亲,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景昔随口说:“已经快好了。”
简亦昇点点头,神色却有些不自然。他晓得她瞒了他一些事情,却什么也不问。
简亦昇开到公寓的楼下,景昔下了车,他却没有下车。景昔讶异地问:“你不回家?”
“嗯。”他点了点头,“事务所还有些事,你先回去。”
“哦。”
她并没有问下去。
简亦昇摇下车窗,注视景昔上了楼,眸光渐渐暗淡了下去。他拿出一根烟来,点燃。烟头上微小的火星在夜色里分外的璀璨。他忽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飞蛾要扑火。
他慢慢地抽着烟,眼前一片淡白的雾气,
公寓的灯亮了,又熄灭。
他默默地看着,指间,微光明灭。
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脸上显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手机接连响了好几声,他最终还是接了,却只说了一句:“你家的事,过两天再说。”
他心中莫名的恼火,将烟掐灭。
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呢?
似乎是很早前,和颜晋打篮球的时候。颜晋一脸不耐烦地对着一个花痴女生说:“跟那丫头一样。”
他当时哈哈大笑,那个缠了颜晋许久的花痴女生长得实在不怎么样。他当时还当颜晋说得是心仪的女孩,臭了他一句:“啧啧,你的眼光啊……”
颜晋挑眉,反问了一句:“我的眼光怎么了?”
他看了眼那个还在痴痴地望着颜晋的女孩子,心里突然跳出个名字来——“如花”。
颜晋皱眉,把那女生赶走后才对他说:“我刚说的是我妹!”
“呵。”这回轮到他吃惊了,“你……”他上下打量审视着颜晋,颜晋有着一副光鲜亮丽的好皮囊,这个样板如此之好,另一个副本应该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你该不是嫉妒你妹吧?”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
颜晋“哼”了声:“我嫉妒她?我要嫉妒她,你都会娶如花了!”这赌咒赌得,真损人不利己。
他无奈的瞧了颜晋一眼说:“娶如花而已,又不是娶母猪,如花好歹是个女人。”
这下轮下颜晋无语了。
这位颜小姐实在令他好奇,不过颜晋没说,他也不好问。只开玩笑的说:“颜晋,你妹真这么丑,你也得叫出来来我见见,好歹认识下吗!极品可真的是很少见的啊!”
颜晋无语极了,只好说:“颜景昔那丫头,那丫头辣着呢,你肯定吃不消!”
“居然还是只小辣椒?”
大约从那时起,他就心生了好奇。
见到颜景昔本人还是那一回去a大做讲座,这大概是他做得最无趣的一场讲座了。不过讲些安全之类的东西,根本不需要他来讲,随便拉个有点法律知识的人就可以。
可学校却非得要请他来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
这场无聊的讲座,唯一的收获居然是她。
她殷勤地为校领导,为他端茶递水。他当时心里就在想,真是个傻丫头。
不知为何,他竟生了戏弄的心。许是讲座太无聊,又许是他太无聊了。把那丫头招过来,让她替他端茶送水。
茶水送来了,只飘了三四片茶叶,他皱眉说:“茶叶太少了。”
“对不起,我去换。”在校领导的注视下,景昔便是有再大的不满,再多的不愿,也得乖乖的替他换茶。
茶换来了,他小小的抿了一口,又皱了下眉:“太烫了。”
无奈之下,景昔只好再去换,一连换了三趟。
他似乎是良心发现了,喝了小半杯后,很淡然地拿出一张便条纸,递给景昔说:“你去我的事务所,替我拿份文件。到时把这张纸给我的助理,他会把文件给你的。”
景昔接过便条纸一看,他的事务所就是坐车去也得半个小时,景昔也不敢露出为难的表情,万分艰难地说:“我知道。”
“快去快回,我急着用呢。”未了,他还不忘叮嘱一句。
景昔回来的时候,他却笑嘻嘻地说:“小丫头,挺耐跑的啊。”
景昔很无语,一双灵慧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可是,又能奈他何呢?
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后来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当初是无聊过头了。居然让景昔上台表演,景昔估计当时是蒙了的,迫于一众校领导的压力下,景昔硬着头皮上场。
台下哄堂大笑,而台上,他能憋着笑,用一副淡然的模样看她那引人发笑的表演。他后来想想,那时他的定力啊,真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