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安领着一众人来迎简亦昇,景昔这才晓得,这一场是徐少安给简亦昇庆功的。
一众人,有几个,简亦昇也是听闻过的,都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见倒是第一次见,徐少安便一一替他引见。
简亦昇见着这些人,又看了眼景昔,眉头微皱。
他一开始以为只是一些从前见过的人,没想到徐少安居然把他拉到死路上去。他心里冷冷地哼了声,想着,到底是谁上死路,还不知道呢。
景昔跟着简亦昇后面,倒不是怕,只是觉得有些惊骇。
这些人,从前也听同行提起过。原来这些人都是徐少安的手下,那徐少安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她自然可以从蛛丝马迹中揣度出一此,未必十分的准,但总是能看出一些的。
为此,她更是担忧不已。
简亦昇这人,也未必是什么好人,连他自己也说自己,本质不过是一个奸商,可也不至于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走进去的时候,她就小声地嘀咕了声:“你最近怎么回事啊……”
简亦昇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要做的事情,哪里能同她讲。
到了包间,妈妈桑带了姑娘来,简亦昇瞥了眼景昔,对徐少安说:“我不用了。”
徐少安自然是会意地点了点头,自己要了几个漂亮的小姐,其他几个人也点了一些小姐。唯有简亦昇,从始至终就揉着景昔一个人。
景昔不擅饮酒,可这种场子里面,那个女人不喝酒的。一帮子人起哄,简亦昇居然冷眼旁边。
景昔瞪了他一眼,拿起大啤酒杯说:“我喝!”
简亦昇的眉头皱了皱,眼见着景昔把一大杯啤酒“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他也一升不吭。一旁陪着的小姐们“呵呵”的笑了起来,徐少安刚在一旁拍手叫好,另一众人也拍称快。
徐少安笑着说:“没想到,景小姐还真会喝。来,再来。”
没办法,这种场合,喝了第一杯,哪有不喝第二杯的道理?
简亦昇照旧冷眼旁观,景昔怒气上心,也不管不顾地喝了起来。
几杯下肚,景昔的脸刷一下子就红了。她这人就这样,酒气全涌到脸上了。
隔了一小会儿,景昔就觉得自己不行了,拉了拉简介昇,小声地对他说:“我去下洗手间。”
简亦昇见她脸色确实不太好,伸手碰了碰她涨红了的脸颊,未想,景昔就下意识地退了退。
“你……”
“我没事。”景昔怕他担心,笑了笑,又向几个人笑了笑说,“失陪一会。”
、十五章3、4、5、6节
(3)
果然是吐了,景昔趴在洗手池边,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孔,一双灵慧的眸子这时候一点神采也没有。
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竟然把她带这种地方来,害得她失尽颜面!
不过,不管怎么样,是她自己要跟着他来的。
傍晚的时候,他要出门。她原本趴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他在那边整理领带,心里痒痒的,以为他要出去参加什么派队。
于是,她跑过去,拉拉他的衣角说:“大律师,你要去哪里?”
他的嘴角带了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工作。”
“唉,不要这样吗。你装这么正经,肯定是去参加什么什么……所以吗……唉……”景昔迟疑着说,简亦昇瞥了她一眼,他当然知道她心里所想。可那地方,确实不能带她去。
可她却不依不饶地拉着他,她一撒娇,他便没了辙。
她就那样“大律师,简大少,简大律师”,最后,连“大包子”也叫出来了,他一时恍惚,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这样叫自己了。
居然一时心软,他是有些怨恨自己的,可带着她的时候,他又觉得满心欢喜。
没想到,居然来这种地方。
景昔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张苍白的脸孔,眼睛里还带着血丝,整一鬼片女主角吗!
没办法,景昔只好扑了点冷水到自己脸上。冰凉的水触及温热的肌肤,转瞬,凉入骨髓。她也随之清醒了些。
她叹了口气,拿出粉底补了补妆。
从洗手间里出来,是长长的一条走廊。四周尽是射灯,一个个光圈打下来,不停的旋圈。景昔走在那样的道路里面,只觉头昏沉沉的,连眼睛里尽是圈。
她几乎是扶着墙在走的,前面舞池里的摇滚乐遥遥地传来,她更觉得头痛欲裂。
万年不会喝一次酒的人,一次猛饮酒后,后遗症频繁。
从前吴佳这么说的时候,她还笑着说:“切,有毛个后遗症,顶多吐一吐,吐完以后,神清气爽!”
她这样想着,头就更昏了。
眼前走过一个人,不知怎么的,景昔觉得眼熟。她近来采访过许多人,有一阵子,有人自她眼前走过,她都觉得眼熟。
何况,今天还喝了酒,肯定是头昏了,所以才眼花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头昏和眼花,还真是半斤八两的好兄弟。”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幻视了。再走了两步,觉得那人真是越看越眼熟,这种眼熟,就是,肯定不是熟人的熟。
大概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因为职业关系,景昔记人的本事特别强。见过一两面的人,总会有些模糊印象。
那人大概是遇到了熟人,停在拐角处和人谈话。景昔向后退了两步,她好歹是个半调子记者,跟踪人的技巧还是有的。
灯光太暗,景昔也看不清人的脸,无法准确的把人给辨认出来。遥遥地,只听到那人对着另外一个人说:“那丫头挺眼熟的。”
另一个人说:“当然,不就是上回有人给钱,让你去把做掉的丫头吗?”
“原来是他啊。唉,我也够惨,人没做掉,反倒挨了安少一顿骂,还进了局子!”想起来,这个气觉得气愤。难得接趟生意,黄掉不说,还白白受罪。
这人想着想着,估计觉得气不过,恨恨不平地说:“你晓得上回给钱的人是谁不?”
“谁?”
“颜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