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正偷偷挖芋泥吃的克凡吓到,立马呛了个泪流满面。
薛老太太:“……”
猫先生:“……”
克凡:“……”
薛老太太继续刮鱼鳞,边刮边说:“算了算了,还是让鬼把她吃了算了。”
猫先生继续低头研究老太太手里的鱼,眼神专注地说:“顶多也就是拖过去当个垫背替死鬼,没什么大不了的……诶您是打算把这条鱼清蒸还是红烧?我建议糖醋。”
风中凌乱的克凡抽噎着一把鼻涕和一把眼泪,小小地、轻轻地戳了戳猫先生的背。
薛老太太“扑哧”一笑。
猫先生无奈地叹口气,转头问克凡道:“你今天都去了哪里?”
克凡开始仔细回忆,回想了半天,却也不过是家里和学校两处地方,说到学校的话,也不过是最寻常的自己班上和教师办公室。
猫先生和薛老太太面面相觑。
薛老太太又问:“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和孩子们玩笔仙请神什么的?”
克凡立即摇头。
猫先生深思道:“那个鬼在她身上留下了这么明显的标记,显然是已经把她当成了目标,在向外人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但它却没有跟回来,这不合常理,除非……”
薛老太太眼神一亮,惊道:“它是地缚灵!”
克凡立马做求知状,求教道:“什么是地缚灵?”
薛老太太言简意赅解释道:“就是只能在死去的范围内活动的鬼。”
猫先生眼神锐利地盯紧克凡,说道:“不要再去学校了,你们学校有厉鬼!”
“咦?!”克凡惊道:“我都在那里教了两年的书了,一直都没有瞧见鬼啊?”
猫先生说:“你没遇见,不代表没有。”
薛老太太问道:“你们学校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克凡苦恼地再一次回想。
“难道……胸口上插着剪刀的鬼情侣真的出现了?”克凡古怪地看着猫先生,皱眉道:“黑白双煞、雌雄大盗,难怪连你都觉得不好对付。”
薛老太太和猫先生不明就里地看着克凡,克凡就把今天和小班花说到的校园奇谈又转述了一遍。
薛老太太不放心克凡,劝道:“这几天能不能不去学校?”
克凡果断摇头。
猫先生说:“放心吧,这几天我陪她一起去学校。”
薛老太太瞅瞅克凡,又瞅瞅猫先生,只得点头答应了。
晚点的时候,克凡找着薛老太太不在的时候,把她拜托小班花调查美国那边地址的事情告诉了猫先生,猫先生点头表示知道之后,只说了一句“那就等着吧。”态度平淡。
克凡一时有些郁闷,但转念想想,美国那边除了等消息外实在没有其他更积极的办法了,至于被薛老太太藏起来的日记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克凡反复揉捏着手里的抱枕,闷闷问道:“你在家有没有找到日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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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先生摇摇头。
克凡唉声叹气。
猫先生安慰道:“日记本总能找到的,放心吧。”
克凡闷闷不乐地点头。
猫先生话锋一转,说:“倒是你,没个叫人省心的时候。”
克凡原本就郁闷的心情,直接郁卒了。
猫先生说:“你们班上孩子打赌的事情,最好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这群孩子惹的麻烦最后总会转嫁到克凡身上,猫先生头疼地想,必须把这些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克凡说:“他们会这么折腾,还不是因为情人节要到了,年轻人,精力无处发泄嘛,我懂的。”
猫先生斜睨了眼克凡,忍俊不禁道:“你倒是精力充沛,要不要我帮你发泄你多余的精力?”
克凡脸上一热,抱着抱枕,灰溜溜地逃窜到薛老太太房间里去了,留下猫先生孤零零在沙发上打了个滚,自己念咒似的嘀咕着:“帘卷青楼,东风暖,杨花乱飘晴昼。兰袂褪香,罗帐褰红,绣枕旋移相就。海棠花谢春融暖,偎人恁、娇波频溜。象床稳……”
“砰!”
一个枕头飞了出来,正中沙发上的猫先生。
敞开的房门里,薛老太太笑得几乎直不起腰,她喘着气,好不容易才说:“哎哟!好一个博闻广记的猫先生!”
克凡气道:“淫词艳曲!哼!”
第二天没有克凡的课,克凡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才到的学校,等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室后,克凡才想起今天的自习课被换成了体育课,自由活动的学生们一个都找不着了。
跟着克凡一起来学校的猫先生说:“去找找吧,别出事才好。”
克凡四处张望了一番后,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怎么觉得到处都阴森森的?”
猫先生笑道:“这里正常的很,你是心理作用。”
克凡一路碎碎念着“明天就是情人节啊情人节”,直到篮球场,她才找到了班上几个正在打球的男生。
克凡让猫先生等在篮球场边,自己走过去打听情况。谁知她刚开口询问他们打赌偷摘玫瑰花的事情,几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交换了两个神秘兮兮的眼神后,集体保持了可耻的沉默和偷笑。
克凡知道跟这些孩子说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都只会被一笑置之,索性不跟他们解释,只急着探听到底是谁倒霉的赌输了要去偷摘玫瑰花。
男生们只顾嘻嘻哈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