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凡闷闷应了一声,从头到尾,眼都没睁开地,又睡过去了。
青狐蜷了蜷,也跟着睡过去了。
陈曜嶙向窗台上的小麻雀点点头,微笑致意。
小麻雀在窗台上跳了两下,转身展翅飞走了。
陈曜嶙轻手轻脚踏入房间,放下公文包,解开外衣,转头去拿衣架上的睡衣。
克凡听到声响,迷蒙着睡眼回头看他,“嗯……你回来啦?”
陈曜瞬一边扣着睡衣上的纽扣,一边走近克凡,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睡,我也睡会儿。”
克凡也没答话,只是朝着青狐的方向翻过身,将背后的大片床铺留给床边的男人。
陈曜嶙上了床,床垫微微凹下一个温暖的弧度。
克凡的嘴角微微扬起。
陈曜嶙从背后搂住克凡,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安心睡觉。
屋内日光极盛,却扰不住他们的满怀安逸。
陈曜嶙隐在背后帮陈霖解决了陈家企业的几个大麻烦,一连操劳了好几日,直到今天早上,那难缠的投资方终于在合约上签下大名。
迫不及待回到小县城家中的陈曜嶙,此时此刻,困得只想搂住克凡,好好睡一觉。
青狐枕着克凡的手臂,克凡靠在陈曜嶙的胳膊上,两人一狐,在满室炽炽的骄阳中,仿佛要睡到地老天荒。
期间,青狐醒过一次,看到不知何时上了床酣睡的陈曜嶙,也只是揉揉眼,继而倒下去继续好梦一场。
咋夜它与克凡玩大吃小,它连输十局,被罚在客厅里抓满二十只蚊子才可以睡觉。
现在的它,连梦里都是嗡嗡直叫的蚊子。
直睡了几个小时之后,薛老太太寻到克凡房间催吃晚饭,刚推开门,一愣之后,便忍不住捂着嘴无声喑笑。
陈曜嶙在薛老太太推门的瞬间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时,眼里的困倦己经一扫而光,薛老太太眯眼去瞧,只觉得那对眼里又是清明一片了。
陈曜嶙轻轻推着克凡的背,低声唤她,“起床吃饭了,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克凡低声咕哝,“青狐都还没有酲。”
陈曜嶙又去推小狐狸的背,“起床吃饭。”
小狐狸两只前爪一伸,挠着大耳朵捂目己的眼,“克凡都还没有起床……”
陈曜瞵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干干脆脆地俯身把克凡横抱起来。
克凡吓得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薛老太太默念非礼勿视,走到床边,像抓小猫般拎起睡眼惺忪的小狐狸。
青狐彻底酲了,睁着大眼猛瞅薛老太太,撒娇道:“奶奶,公主抱。”
薛老太太默念非礼勿视,走到床边,像抓小猫般拎起睡眼惺忪的小狐狸。
青狐彻底酲了,睁着大眼猛瞅薛老太太,撒娇道:“奶奶,公主抱。”
薛老太太一口牙膏沫直接塞进它嘴里,骂道:“刷牙!”
于是,吃饭,看新闻联播,薛老太太在一旁看书,时不时抬头指点一下三人斗地主里输的惨绝人窘的小狐狸。
再于是,小狐狸这一晚又抓了三十只的蚊子。
番外(四)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推回到克凡骑着年兽将准女婿带到薛老太太面前的那一天。
除了薛老太太抡着搓衣板追了克凡五层楼外;那一天还让克凡感到头疼的事情只剩下一件——小林把失去了魏的黑猫装在巨型保鲜箱里带了回来。
“嗯哼!”小林扛着保鲜箱一口气上四楼,身后跟着娇滴滴明艳艳的徐小楠。
花小莲跌下雪窟的时候扭伤了脚,这会儿正坐在克老师家沙发上优哉游哉就着小饼干喝下午茶;见到小林后也只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小林放下箱子,在见到活着的陈曜嶙后;适当地表示了一下他的惊讶,“你的鼻子长得和陈霖真像。”
挨了好几下板子的克凡恍然大悟嚷道:“我就说陈霖长得眼熟了!!原来是像猫先生!”
徐小楠蹦蹦跳跳跑到克凡身前;笑嘻嘻地说:“老师,就因为你这破记性,我们才生生多受了那么多苦。”
克凡掐了个兰花指捏小姑娘的脸颊,笑得如沐春风,“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薛老太太叉腰往客厅一站;吆喝道:“开会!”
众人如狼扑食,聚向客厅正中央的保鲜盒。
薛老太太指着盒子里静静安眠的黑猫,问众人:“怎么办?”
众人齐刷刷看向陈曜帱。
陈曜嶙看着自己的另一具肉身,心中戚然,叹道:“埋了吧。”
于是薛老太太做主,挑了个黄道吉日,一群人轮番抱着那盒子,上山去了。
山还是那座山,庙也还是那个庙。
只是要将黑猫葬在哪,倒成了个问题。
薛老太太坚持黑猫是他们老克家的黑猫,应该葬在克凡爸爸的坟边,陈霖却跳出来说黑猫是他大伯的黑猫,生是陈家活猫,死是陈家鬼猫,自然是要入祖籍的。
一老一小僵持了半天,最后克凡被其他几个孩子推了出来,踉跄着嗫嚅道:“要不……咱们趁着月黑风螅梗瑲鸺#魈旃#俊?br/>
薛老太太一个耳刮子虎虎生威直扫而去,吓得克凡直扑进陈曜嶙怀里惊呼老太太手下留情。
陈霖终归只是个孩子,这时候便体现出孩子的不坚定性,他挠挠后脑勺,早经事故的一张脸上写满深沉,“那……就埋在师公那头吧。”
早夏的蝉静卧枝头,时不时鸣叫两声,明艳艳的日头穿过细密的小树林,投洒下破碎的夏曰好时光。
克凡盘腿坐在草地上,捧了杯清茶,轻轻啜了一口,无比惬意地打了个哈欠。
陈曜嶙坐在她身旁,被她那悠悠转转的一口长气叹得心中微痒,忍不住偏过脑袋,轻轻啄在克凡唇上。
克凡一愣,脸一红,赶紧低下头。
陈曜嶙揽过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