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打架历来是图一个痛快,明知道不是对手,也要打个痛痛快快,被白蒙这样闪来闪去,一身力气都跑到空处,实在比让人放倒在地还让人难受,不由对白蒙提出了不满的意见来。
听到杨旬的吼声,白蒙扬起一丝笑容,道:“想讨打,那便来吧!”
“谁怕谁!”
感觉到白蒙身法猛地停了下来,杨旬左脚重重的落在地上,右脚扬起,划过长长的轨迹扫向白蒙的脚间。
“你也看看我现在的力气,倒是如何了?”
这样长轨迹攻击,虽然力气十足,但是因为划过的轨迹过长,发动就会慢上许多,白蒙本来可以轻松闪过的。可是既然答应了杨旬要硬拼几次,他便不好再闪避,干脆也是扬起右腿,以同样的招式硬拼杨旬这一腿!
两条铁鞭似的腿在空中夹起丝丝的风声,围观的混混有一年长的,听到声音,不由得一缩脖子,叫了声好。
只闻半空中好似平地升起一声炸雷,“嘭”的一声闪响,两条腿在空中交错在一起。那一秒钟,两个人都好像凝止,可是马上,就好像是暂停的电影重新开始播放,杨旬的扬起的腿被白蒙生生别过,顺着他的轨迹向反方向飞起!
就在交错间,可以看到两个人的裤脚片片破碎,化成只只蝴蝶飞舞起来。
“小子够有力气嘛!”
杨旬虽然力气没有拼过白蒙,却是毫不畏惧,直接一腿落地,团身接近白蒙,扬起膝盖撞向白蒙的胸口。
这一下如果撞得实了,白蒙胁骨非要断了不可。可是本就是白蒙占了上风,他自然还有余力,手轻轻一搭,整个人借杨旬有力气弹起,在空中拧腰带起一腿,扫向了杨旬的脖子。
这一下变招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谁能想到白蒙在空中无处借力,竟然还可以使出这么势大力沉的一招,实在是让人惊诧佩服不已。杨旬颓势中的一记膝撞本就已经是绝杀之术,为了攻击,他的身体平衡已经失去。
谁曾想被白蒙轻松破去,这个时候再变任何招也拦不住这一腿,只来得及用手垫在脖颈处,准备生受这一脚。
“我命休矣吗?”
感觉到白蒙这一脚带起的风声,杨旬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炸起,一种遭遇生死危机时的强行预感涌上心头,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小伙子,脚下留情!”
众人也都看出白蒙这一脚猛恶,这只是酒吧里面的切磋,又不是生死擂台,大家看打得热闹,却也不想这里出人命!
白蒙一脚踢到杨旬身前,忽然那直成一字的铁腿改扫为勾,一下子就把重心不稳的杨旬勾倒在地,然后整个人附上,擒住他一只胳膊把他压到了地上。
“我赢了!”
“痛快,痛快啊!”
杨旬大口喘着气,险死还生那一下,却是比所有的比试还要耗费体力,因为身体在面临危机的时候,会释放出大量的肾上腺素,体力和智力都会有一个极大的提升,这就是很多人可以在危机关头做出远超自己能力的事情,都是肾上腺素激发出人体的潜力。
只是这潜力也极耗体力,就是杨旬这样的壮汉,只几秒钟,现在也只有被白蒙压着喘气的力气。
可是他的表情,却很是享受。离开军队之后,他很有可以打得这样痛快的机会,今天算是难得的舒展了筋骨,虽然败了,心里却极痛快的!
松开了杨旬,扶着他站了起来。受他的情绪感染,白蒙露出一个内敛却难以掩住眼中张扬野性的笑容,最后的变招,虽然是游刃有余,但却也激起了他心底的血性,打得也觉得酣畅淋漓,自己练手时绝对打不出这样的精妙招式。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碰撞,才可能创造出最强的招式。白蒙觉得略有所获,一错眼扫见同样在人群中围观自己的燕优香,虽然是集团继承人,但她却对做生意没有什么兴趣,每天飙车乱疯,晚上就在沈万这里做调酒师。
她也是练过功夫的,虽然不算高手,却是和杨旬的水平相差不多,见到白蒙和杨旬这一场好战,自然看得出白蒙的水平高得杨旬一大块,不由对他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修长秀气的大拇指高高扬起。
白蒙也对她一笑,走台座位拿起外衣搭在肩膀上,对燕优香道:“能调烈酒吗?”
“怎么不能?”燕优香一挑眉,她生着一张娃娃脸,偏生今天画了极媚的妆,清纯与诱惑在酒吧里面交织成极致的魔鬼,挑眉这个动作,让她的脸上充满了野性,“姐调的烈酒,只怕你不敢喝!”
白蒙一抹额头上涌了的汗水,哈哈一笑:“先拿出来尝尝!”
“好。”
燕优香推开围观的人群,她个子矮,刚才是站在最靠近的位置,这个时候想回到吧台,却有一些距离。
“优香,给我也来一杯。”
几句话,杨旬也已经恢复了过来,对着转身走去的燕优香道。
燕优香纤腰一扭,回首一笑:“大叔,你喝酒也是要花钱的哟。”
“记他帐上。”
杨旬一指白蒙。
燕优香点点头,纤指扫过吧台上的各种酒和辅料,显然是在挑选合适的配方。
围观众人见这里的热闹已经结束了,这打斗虽然短暂,却尽是过瘾,尤其是最后两个人硬拼的动作,比电影里面的场面还要好看。
白蒙坐回杨旬所在的位置,那些小弟,包括孔庆丰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孔庆丰看见白蒙也许是害怕,因为他实在是让孔庆丰在床上很难受的躺了很久。可是直到今天以前,他还是觉得白蒙是捡了个便宜,真正的本事没有多少。
可是刚刚他和杨旬的比试,招招到肉,才让孔庆丰真正服了白蒙。
酒吧其他的小弟也对白蒙露出佩服的神色,他们以前都以为杨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今天看到了白蒙,却干净利落的把自家第一打手收拾掉,这实在是猛人啊。
“为什么要我请你?这可是你的主场。”
白蒙打斜靠在沙发背上,崩紧的骨节发出一阵劈啪的声音,这才算是放松下来。想到杨旬刚刚记帐的行为,实在觉得这个家伙……有些无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