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恐怕还得跟随老衲离开一阵子,可以麽?”
“当然可以!这个蓝凤楼本来就没我多少事,只要有初夏,就可以了!”
“那好!你先把这个戴上,等我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来找你!”玄苦从袖中取出一只金色的小虫,如蝉相似,却不鸣不叫,很是怪异。
玉鹤定睛细看,却发现那只小虫已经化成金色的玉石。玄苦伸指一弹,玉石上多了一根金色的细绳,牢牢的缚在了玉鹤白皙修长的颈间。
还没来得及细问,玉鹤只觉颈间一热,有一团小小的金色光影在他还未来得及察觉的时候,已经钻入他的体内,而留在外面的只是个躯壳了。
玄苦眼中的笑意愈浓,最後还特别“关心”了一句,“你的脸上为何总戴著面具,是因为容貌受损了麽?老衲这儿倒有几个偏方,可以恢复容貌的,你可要一用?”
他心下是打定了主意,就是玉鹤是个丑八怪,也要将他改造成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可是下一刻,在玉鹤自己主动拂去面具之後,饶是见多识广的玄苦,也不禁呆滞了。
玉鹤笑吟吟的展露出无双美貌,带了三分骄傲道,“谢谢大师关心!我只怕世人太过迷恋我的容貌,才不得不遮掩起来的。大师?大师!”
玄苦大师终於回过神来,心中生起的是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的绝色妖娆,他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
手搭在了玉鹤白皙柔嫩的小手上,那丝滑的质地让他差点忍不住就化身为狼了,尽量保持著端庄慈祥,笑容里不觉多了一丝垂涎之意,“小玉鹤,你就乖乖的等著吧,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找你的!今天的事,你可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这只小金虫,知道麽?”
玉鹤看著他的三角眼,忽地生起一丝警惕之意。可是那和尚的眼睛里突然浮现起两团白色的光华,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和他体内的小金虫互为感应,玉鹤也不知为何,就身不由己的点了点头。
玄苦一笑,放开了他的手,玉鹤蓦地回过神来,回想方才的情形,脑子里却有点模模糊糊想不清楚,再一瞬便忘却了,只觉得眼前这个和尚,怎麽看怎麽顺眼,好象是天下第一号好人,让人无比的信赖。
玄苦看著他的神色,终於放心的一笑,收了初夏脖子上的黑蛇,翩然离去。
玉鹤不知道,他方才体内的小金虫名叫迷心虫,本是魔界之物,只要被人收服,下到人的身上,一旦被饲主激活,就会迅速蚕食那人的神智,让他成为饲主的傀儡!
初夏回过神来,转转僵硬的脖子,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我的天!可吓死我了!那和尚好厉害的法术!玉鹤,你没事吧?方才你们都说什麽了?”
玉鹤木然的摇了摇头,“没什麽,我要回房休息了!”
初夏看著他的背景,生出一种奇异的不安来。玉鹤这是怎麽了?
玄苦出了蓝凤楼,并未走远,就有人跟上了他,“大师!我家主子请你一叙!”
终於来了!玄苦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痕迹,“他凭什麽请我?”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这世间只要是您想要的一切,我家主子都能给您。”
玄苦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现出心中的狂喜!隐藏在黑袍下的笑容竟有几分狰狞之色,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就走吧!”
(下雨了,好凉快呀!可是讨厌的蚊子怎麽也出来了?胆敢骚扰桂花码字,代表月亮消灭它!)
32
金陵行宫。
虽然只是皇帝南巡时的临时住所,却一样的金壁辉煌,处处体现著帝王的威严与尊贵。
站在大殿之中,偷眼觑著那金丝楠木漆成的朱红大柱之上,巨大的金龙怒目而视,就连野心勃勃的玄苦也不能不感受到一丝帝王之势的威压。
而此时的皇帝陛下,也就是酒楼里那位自命风流潇洒举世无双的大爷已经换上了明黄色的龙袍,正是当今的天子,英宗项天启。
他出生於繁华盛世,从祖辈起打下来的太平江山,在他父辈手上发扬光大,自他生来整个皇朝便是一片安宁祥和,富裕强大。不仅一个外敌也无,就连在皇城之中,因为有鉴於前朝的惨痛教训,因此他们项家祖训,後宫之中只可设皇後一人。除非皇後无出方可另纳妾室,所以根本没有惯常其他皇廷常见的倾轧与杀戮。和和美美,太太平平。
故此,在项天启貌似精明强干的脸下,其实掩藏著一颗──纨!的心!比一般家庭里长大被过度保护的二世祖好不了多少。
他要果真是个普普通通的二世祖,那这辈子靠著祖宗的基业海吃海喝,逛逛大街,招招猫逗逗狗,欺欺美男霸霸美女,干点无伤大雅的坏事也就罢了,可他是谁?他是掌管天下人生计的九五之尊!做皇帝做得这麽锉,岂不得遭人觊觎?
虽然前朝皇帝,也就是项天启他老爹临死前生怕这个儿子不中用,在朝中已经给他遗留了一大批忠心耿耿又德才兼备的文臣武将。
但是,他怎麽能知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闲著没事要偷偷摸摸溜下江南来游山玩水?你说你游山玩水好好看看江山如画也是个熏陶,为何还要上妓院去卖弄风骚?你卖弄风骚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去招惹一个绝不该招惹的黑心和尚?这不明摆著给人犯上作乱的机会麽!
要是皇朝的列祖列宗们见到他们这个不肖子孙没出息的样子,肯定都得气得从皇陵里跳出来,将他暴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