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二妹!」香坠儿失笑。
「她活该!」方瑛也在笑,幸灾乐祸的笑。
「我该去做饭了。」刚换好衣服,香坠儿就赶着要到厨房报到。
「不许!」方瑛一把搂住她,不让走人。「又不是领薪饷的厨娘,干嘛一待在家里时就抢厨房,别忘了你是我的老婆,你的第一责任在我!」
「可是……」
「少罗唆,我是你的夫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方瑛强硬的命令道,随即放开她,转去开门朝外面大吼了几句,再关上门回到她身边。「行了,你也教了张嫂不少,今儿个就继续让她练习吧!」
「那……」扭着手绢儿,香坠儿眨巴着眼儿瞅他。「要我干嘛?」
见她粉颊微赧,透着几分娇憨,还有几分羞怯,那青涩的动人韵味实在诱人,方瑛看得心痒难耐,忍不住扶起她的下巴,深深印上她的唇。
成亲已三个月,香坠儿依然是个处子,如假包换的原装货,但这种免费的嫩豆腐方瑛倒是吃了不少,又搂又抱、又亲又吻;而香坠儿从吃惊骇然到娇羞以对,她也慢慢习惯了,不再像起初那样他一亲她,她就捂着嘴不知所措。
好半晌后,方瑛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然后牵着她到窗前坐下,并分别为两人倒了杯热茶。
「陪我赏赏雪、聊聊天啊!」
窗外仍在飘雪,那景致还挺有诗意的。
「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呀,譬如聊聊你嫁到方家来三个月了,习惯了没有?或者有没有谁欺负你啦?」
香坠儿不禁开心的笑了,方瑛天天都这么问她一回,关怀的心意尽在其中。
「没有人欺负我呀!大姊还跟我说,她原是看不过我太胆小又爱哭,但夫君说得对,身为女人,该会的我都会了,胆小又如何?爱哭又如何?只要公公、婆婆对我满意,夫君也不嫌弃我就行了。」
「谁跟你提大姊啦,她又不在这!」方瑛没好气的说。「爹娘也不用说了,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有多疼爱你,我说的是那三个丫头呢?」那几个鬼丫头有多欠扁,他最清楚了。
香坠儿又笑了,无限喜悦流露在她那甜蜜的笑靥中。
公公、婆婆是第二个她不怕的人,因为他们真的十分疼爱她,无论她因为胆小爱哭而显得多么失礼,他们总是和颜悦色的包容下来,从不苛责她,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半个字,疼爱亲生子女也不过如此而已了。
至于其他人……
「那回我做给公公和夫君、姊夫、小叔配酒的下酒菜,大妹说只要我教会她,她就心甘情愿的叫我大嫂。」
「聪明,只要会那几样下酒菜,她那未婚夫就会对她死心塌地啦!」
「至于二妹,她要我教她绣荷包,她想……」香坠儿顿了一下。「送人。」
「咦?」方瑛有点惊讶。「方虹有意中人了吗?」
「还有小妹,她……」
「她想怎样?」
「她要我把她教得跟我一样。」
「包括爱哭和胆小吗?」方瑛戏谑地挤着眼问。
「夫君!」香坠儿娇嗔地打他一下。
哈哈一笑,方瑛握住她的小笼包亲了一下。「那下人们呢?」
一说到这,香坠儿就不好意思的咧咧小嘴儿。「他们只拜托我一件事。」
「何事?」
「他们请我做菜时多做一点。」
「这又是为何?」
「这么一来,剩菜就多了,他们就可以打打牙祭了嘛!」
方瑛失声大笑。「真是,原来府里上上下下早就都给你收买了嘛,害我白担心了!」
也是,他早该知道不需要担心的,虽然胆小、虽然爱哭,但香坠儿着实是个温驯乖巧的小女人,还做得一手好菜,女红更是没话讲,孝顺公婆、友爱弟妹,对下人们更是温顺和气,再挑剔的人也会被她收服。
然而最教他动心的是,她的甜蜜娇憨、她的羞怯可人,是那样的惹人怜、招人爱,有时娇嗔的一眼,有时不依的撒个娇,或是泪眼汪汪地瞅着他,或是惊惧的躲到他身后寻求庇护,他就恨不得把她收藏起来,却又不晓得该收藏在哪里。
放在掌心上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他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
「人家哪有收买谁,」香坠儿不依的噘高了小嘴。「多做一点菜又不累!」
「是是是,你没有、你没有!」兴许是心情好,方瑛突然起身脱掉长袍内衫,光着膀子牵起她又往外走。「走,陪我练枪去!」
「还在下雪耶!」香坠儿娇靥飞上两朵红云,因为他裸着上身。
「那才够劲!」方瑛豪迈的道。
男人就是要不怕流鼻涕,女人才会爱。
「那我先去拿壶酒来。」要驱寒,喝酒最有效。
当香坠儿拿了酒,又拎了一件长袍回到院子里来时,方瑛已经开始练枪了。
他几乎天天都在混,但偶尔也会练练枪法,也总是要她在旁边陪他,而香坠儿也不能不承认,不懂武功的方瑛确实耍得一手好枪法。
人说枪为百兵之王,又说是百兵之贼,那是因为枪的威力强、速度快又富于变化,往往使敌手防不胜防,这三点,方瑛可说是淋漓尽致的将其发挥到极致,虚实奇正、进锐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真可谓一枪在手,所向无敌。
「他要是会武功,在战场上应是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了!」香坠儿喃喃自语道。
点拨扎刺、拦扫圈缠,如银光砾砾,寒星点点、千变万化、奇幻莫测,就连香坠儿看得都有些眼花撩乱之感,那不仅要气力,更要有应变的智慧,所以使枪者都是智勇双全的人,方瑛可说是当之无愧了。
所以她也很纳闷,听大姊说,当初方瑛苦练枪法就是为了上战场,为什么到后来,他却又不愿跟他爹走一样的路呢?
「快披上,夫君!」
雪花仍不止,方瑛却已练得满身大汗,还冒热气,像刚出笼的馒头,香坠儿看得直打哆嗦,他一停下来,她马上把长袍往他身上披。
「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