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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她的指甲逐渐变黑，黑色中还存在着一种奇怪的图案，扭曲的、充满赤裸裸罪恶的图案。

图案扭曲着，最后经在张灵雅的指甲上形成一个个黑色的钻孔，钻孔中流出鲜红的血液，那些血液很快就将她脚下的皮蜕染红。

十指连心，在指甲被穿透的同时，张灵雅的脸也变得扭曲无比，印堂上赫然浮现出了一团浓郁的黑气。

宫殿内的白蛇都昂着头，仿佛朝圣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灵雅，看着她的变化她留下的鲜血，原本无光的白色眸子忽然晃动了下，蛇身也不安地扭动着。

外面的怪物们已经入蝗虫般迅速地蚕食着皮蜕，它们里这里已经不远了，能支撑到那个时候么？

白蛇们没有心，它们不会去担忧那些，它们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冰冷，如进行着某种仪式般，静静地仰望着。

成功、失败，对它们的意义或许都是一样的。

它们守护了这里万年了，万年足以泯灭它们心中所有的感情，甚至记忆，它们最终只成了这般机械和木偶般的存在。

看到那鲜红的血液，那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女孩，有一只白蛇原本古井无波的心，泛起了波澜，它看了眼神情呆立的其他同伴，身体上默默泛起一个虚影，静静地飘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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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涤心谷第一百一十二章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在白蛇虚影离开的同时，长毛怪物群已经越来越近，几只双眼猩红的怪物更是咆哮着冲向宫殿，却被宫殿外的无形束缚阻挡，尖叫着撞成了血雾。

然而这些血雾却并不消散，而是像跗骨之蛆般渗透进了那存在于空气中的，宫殿最后的防御护罩当中。

尖锐的叫声在宫殿外此起彼伏，一点点的血雾占据着那唯一的护罩，当护罩被彻底染红之际，就是这座宫殿里的一切覆亡之时。

不过，不管外面的情形如何糟糕，那些白蛇都充耳不闻，它们的视线始终锁定着张灵雅和那团黑雾，安静得可怕。

而在黑雾侵入体内的瞬间，张灵雅的意识世界里就发生了极为激烈的正邪大战，那些邪念趁机反扑，在黑蛋能力的帮助下，张灵雅识海内人形光影的金光越来越黯淡。

她的神识在邪念的冲击下急剧收缩着范围，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怖，第一次，在自己的识海内，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正在窥视着她。

冰冷、残酷、充满残暴的视线，让她的心发自灵魂得感到恐惧。

细密的黑色织成密集的大网，带着那些浓厚的邪念，将人形光影完全的包围在内。在人形光影周身金光的顽强抵抗下，这张大网依旧越收越紧，似乎想要用这样缓慢的节奏，将张灵雅的神识完全吞灭。

到此为止了吗？张灵雅的神识虚弱了下去，这次的敌人无比的强大，神识力量强过她千百倍，她努力了、尝试了、挣扎了，可终究，还是无法翻身。

不，再坚持一会吧！再坚持一会……张灵雅默默麻痹自己。面对那张庞大的黑网，她只能将神识越缩越小，蜷缩在这片空间的小小角落里，仿佛是只在等待命运审判的蚂蚁。

“为什么不战斗？”

忽然间一个质问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回荡开来。

“谁？”张灵雅心神一缩，低喝了句。

“这里是你的世界、你的识海，它们不过是外来者，你、为什么不战斗？”那个声音还在，却依旧是在质问，质问她为什么不去战斗。

“大象也会被群蚁蚕食致死。恶狼却怕疯狂的羊角，那么你呢？”

“我？”张灵雅恍然，却有心无力。“我想战斗，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战斗……”

“呵、呵呵呵呵……”那个声音却笑了，“在这里，你就是主宰，你想要什么。就会出现什么……”

那个声音说着，渐渐飘远，张灵雅恍然若觉，便见原本平静的金阳宝塔在这个时候忽然散发出万丈光芒，无数光影在其中闪过，好似在昭示着什么。

我是主宰？我想要什么。就会出现什么……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张灵雅平定下心绪，她想要光。想要纯净的光明，她想要脚下的莲花彻底绽放，想要将这张黑气织成的大网粉碎。

于是，黑暗消失，一道光线将密集的大网粉碎。那份重压像是幻境般破碎，邪念如触电般缩到角落里。再也不敢探出一步。

无边金光降临，金阳宝塔威力大盛，一瞬间，张灵雅的识海充斥着光明，人形光影在这光明中逐渐长大，而它的脚底，那红莲如火焰般怒放。

莲香淡雅，金色的光环彻底在人形光影头顶形成，如同一颗耀眼的太阳。

黑暗消散，光明降临。

张灵雅默默闭着眼睛，心中有所明悟，对于识海和人形光影那种特殊的力量，有了新的认识和了解。

那一刻，黑暗散尽，也同时开启了另外一道门，一道张灵雅从前从未想过的一道门。

主宰，做自己的主宰，主宰识海，主宰灵魂，主宰自己的所有。

可是，通过人形光影主宰了识海，张灵雅却发现她无法再主宰自己的身体，当黑色大网被打破的瞬间，那些黑色的力量就交织在她体内。

黑色的魔物纹身攀上她的身体，从指尖一直蔓延到身体各处，就连脸上都被那些如红黑色岩浆般的图纹攀附。

而在神识中脱出身来的张灵雅，则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内的力量正在被这些黑色的力量同化、蚕食，渐渐脱离原来的轨迹。

这一瞬，黑翼振开，被迅速斩成碎片，一道道尖锐的骨刺从她整条脊骨上鼓起，冲破血肉的束缚，带着血腥和戾气暴露在空气之下。

尖锐如刀的骨刺，带着冲破一切的痛处，不仅出现在张灵雅背部，更出现在她的四肢和头部，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被那些黑色的力量牵引着，向着意料不到的方向，急速变化。

痛，痛入骨髓，连着骨髓都像是被绞碎般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