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阳坐在沙发上等着,身体已经迅速暖和了起来。他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一夜等待的不安和这两个星期以来对鱼沫的担忧慢慢被平复。在这明亮的客厅中,他微笑起来。
真好,她没事。
没有失踪,也没有生病。
她看起来,很好。
吃醋谁不会
鱼沫轻手轻脚的走进许暮远的房间,她不想吵醒他。
床上的男人还在睡着,眼皮底下有淡淡的黑影。他最近好像很忙,每天回来的越来越晚,有时候回来了就一头扎进最左边的房间里不出来。鱼沫每次看着男人略显疲倦的睡颜,不是不心疼的,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在其位,谋其事的道理,她也知道。其实,每天知道他在家,能和他一起吃顿饭,就觉得很满足了。
鱼沫拉开许暮远的衣柜,一橱的暗色调。黑色的皮衣和呢子长风衣,铁灰的西服和线衫,就连衬衣也都全是暗色的立领款,还真是各种硬朗。
鱼沫站在衣柜前有点发愁,她无法想象,这些男人味十足的衣服穿在活蹦乱跳的楚朝阳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正打算随便拿件什么衣服下去让他套上算了,腰却突然被人丛后面搂住。鱼沫没有转身,只是微侧着头对许暮远说:“早安。”
许暮远的头本来就是靠在鱼沫的肩膀上,她这一回头,柔软的唇刚好擦过许暮远的脸庞。
“既然小鱼儿一大早就这么猴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低沉的尾音消失于鱼沫的唇齿间。
并不是多激烈的亲吻,而只是温柔缠绵的唇舌嬉戏。半响才松开女孩,抵着她的额头,声音略微沙哑的问道,“在找什么?”
鱼沫本来是被吻的有点晕乎了,被许暮远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是上来找衣服的,红着脸瞪了许暮远一眼,嗔怪道:“大清早的,就这么……就这么……”
“这么”了半天也没“这么”出啥来,许暮远眼里的笑意更浓,“这么什么啊?”
鱼沫恼羞成怒,干脆扭过身子继续找衣服。心里暗暗腹诽:这男人外表看起来一副面瘫禁欲的样子,怎么内心这么……流氓!想起那天在浴室里的情景,脸红得更是厉害。
“在找什么?”许暮远抱着鱼沫的手紧了一下,再次问道。
“外套。”
“……是不是我给你买的外套薄了?”许暮远扳过鱼沫的身子,找到她的手握住。恩,是有点凉。
鱼沫摇头:“给同学找的,他来找我,只穿了一件t恤。”
许暮远的眼神一凝,“男的?”
鱼沫点头。
“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
鱼沫继续点头。
“他来找你干嘛?”
这回倒是摇头了:“不知道。”
“挑什么,随便给他拿件不就行了。”
听着男人的小声嘀咕,鱼沫叹息:“可是这些衣服都太大了啊。”
许暮远听了,冷冷的说了句:“那是他太矮小了。”
鱼沫无语,不知道183公分的楚朝阳童鞋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想撞墙呢?
“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件带帽衫你放哪了?”
“你要把你送我的衣服拿去给他穿?!”
许暮远的声音冷了下来,鱼沫突然觉得这房间里的温度低了几度。她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像哄一个小孩子般:“你乖啦,先借给他穿,我再去给你买一件。”
“不要。”许暮远松开抱着鱼沫的手,一个人走到床沿坐下,脸色臭臭的。
鱼沫走过去哄他:“买件更好看的。”
“不要。”意义不一样。
“买两件。”
“不稀罕。”
“那买两件情侣装,你稀罕不?”
看着男人马上多云转晴的脸色,鱼沫憋着笑,故意板着脸,往门口走,“不稀罕啊?那算了,我拿自己的外套给他穿好了。”
许暮远一听,立马从床上蹦起来,很是体贴的说:“你的他肯定穿不了,还是拿我的吧,随便选。”
鱼沫白了他一眼,手一伸:“拿来。”
许暮远犹豫了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叠得整齐的灰白色帽衫,颇有点不甘愿的递给鱼沫。
那衣服拿在手里,柔软的很,大概是放在枕头下有些日子了,所以上面有少许的压痕。鱼沫接过衣服对许暮远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阿远,男人不能太小气。”
许暮远被这句话打击到内伤,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楚朝阳穿上鱼沫递给他的衣服,心里美滋滋的,还转了个圈,“恩,挺好看的。”
鱼沫看着这件穿在楚朝阳身上明显是大了的衣服,心情微妙。这件帽衫还是她某次拉着许菟在商场逛了很久才选到的,她还记得当她把这件衣服送给许暮远时,男人脸上惊喜的表情,澄蓝的眸子亮若繁星,那是她送给许暮远的第一件礼物。当时许暮远迫不及待的把衣服套到身上,柔软的布料和浅灰的颜色,衬得这硬朗的男人也有了温暖居家的味道。而现在这衣服穿在楚朝阳身上,鱼沫觉得各种不搭——不仅仅是大小的问题,颜色也不相衬,这男生还是更适合奔放而热血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