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转过来看蓝虞一眼又别过头去，现在我没有勇气看蓝虞，他的身体不成身体，上面布满被掐的印子、香烟烫伤的印子，而最恐怖的还不是这里，而是他的下身，大腿内侧硬是加深了一层颜色，身后的穴口更是惨不忍睹，穴口外翻，简直是把内脏翻出来一样。

其实他可以不用受这样的苦，若不是为了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不懂，蓝虞又变成了一个迷。

“你怎么了……咳……”蓝虞疑惑地看着我。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嗯。”我不是在回答了吗？

“我们已经离开t市了？”

我点点头。

“那我睡了几天？”

蓝虞睡了三天，“三。”我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比了三字。

“你没事吧。”蓝虞翻身下床，却马上皱起眉头。他趴在那缓了会才走向我。

“伶，你怎么了？怪怪的。”

我摇了摇头，有什么怪怪的，被这样折磨我要还能笑还能跟他吵架那才叫怪吧。

“你说话啊？”蓝虞忽然摇起我，但没摇几下他就摔在我身上。

“砰”我没有扶住蓝虞，而是被蓝虞压在了身下。痛，唐衾这几天一直抱我，没有个停歇，后面总是刺刺的痛。

“你怎么了？”蓝虞大概想大声说话，但他根本没多大力气，所以出来的声音其实跟蚊子叫差不多，若不是我耳力好，肯定听不清了。

“你相信唐衾的话？”蓝虞没有站起来，而是趴在我身上，“我告诉你了，他不会把碟片拿去卖的，我跟你保证。”

我眨了眨眼睛。

“你不信我？”蓝虞一笑，“也对，你怎么可能信我，你最讨厌我了。”

手指抚上蓝虞的脸，我在上面轻轻地划，“你……我。”

“对，是我先讨厌你。”他笑，笑容已经有点苦了。

我继续在他脸上划着。

“为什么？我为什么讨厌你？我当然讨厌你了。不过比我干净点，每个人都当你是宝，舍不得伤害你。二哥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感兴趣了，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那么多话，但你可以跟他又说又笑了那么久。而我只有发疯时才能跟他说那么多话，他是我的二哥，你算什么？对，你干净又开朗，性格比我讨喜多了，他当然喜欢你，大家也都喜欢你。你比我幸福，在集中营那种地方也能碰上喜欢的你，真心待你的人，若不是……”蓝虞停下来了。

若不是什么？我想着集中营的事，他是说麒跟育拿我跟他比赛的事吗？那时我撑不下了，结果却是他输了，以前我不知道他的事，现在明白那种比赛他才不会输。然后麒带走了他，对了，麒身边还有个叫幽的男孩，幽很讨厌我，我若跟了麒肯定会受欺负，所以蓝虞才故意输。蓝虞有这么好吗？还是说那时他是拿我当朋友的。

我抬头看着蓝虞。这件事我从未想过，怎么今天就这么自然进入脑子了，我觉得我今天特清醒，记忆也特别好，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好的状态。

“对，以前的事算什么？现在才是真的。”蓝虞翻下身体，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床铺。

我随后坐起来，看着他走向床铺，我想起被丁浩强暴的第一次，蓝虞也是抱住了丁浩，就像前几天一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开口问他。

“二哥知道我找人杀你，踢了我一脚，在组员面前把我做的事都说出来了，我在青昊组呆不下去了，就跑出来了。”

哦，原来他是来赎罪的啊，想博取泉的同情啊。怪不得，我垂下眼帘。

“大哥跟我说你死了，我不信，你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呢。”蓝虞又道。

那他是为了赎罪来中国，还是为了确定我死了没来中国呢？我抬头，满脸疑惑。

“大哥说你死了，我才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想你死。”蓝虞声音一稳，比刚才严肃多了，“你信不信？”

“少了个让你发疯的人，你不舒服吧。”我站起来，走向他，坐在了床上。

“你没死，我很高兴。”蓝虞看着我。

“啪”蓝虞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啪”“啪”第二个，第三个……

我不是你养的狗，不高兴时想打就打想杀就杀，高兴时再抱在怀里说看到你受伤才知道自己还是很心疼你的。我咬着嘴唇一言不语，只是不停地打着蓝虞。

“够了。”蓝虞抓住我的手。

我看他一眼，另一只手抬起就往蓝虞脸上摔去。够了，怎么够了？他想怎样就怎样？他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他了，然后再跟他手拉手唱响友谊之歌啊。

“够了。”蓝虞把我的两只手都抓住。

低头，我用脑袋磕他的脑袋，永远都不够，如果不是他，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吗？被人轮暴的视频在网上流传，这样的侮辱是谁造成，都是他，都是蓝虞，他以为我会原谅他吗？不，永远都不会。

“别敲了……”蓝虞声音几乎听不见了，我的眼睛也几乎睁不大了，脑子里思绪乱转。

我看见那个午后，一个中性美人坐在我旁边喝着奶茶。我看见他抱住丁浩，挺着下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我看见自己跟他气喘吁吁地跑进一个树林。我看见他认输地闭上眼睛，然后育抱起了自己。

“二哥，能不能把伶也带上。”我们逃出了性奴集中营，他跑过去求泉。

他仇恨地看着我，处心积虑追杀我，把我推入地狱。

好的也是他，坏的也是他。什么真的，什么是假的，也许他说的没错，唐衾根本没有把那些碟片拿去卖，但我已分不清，真真假假又如何。

真，假，明明很绝对的东西，为什么我的真、假，却如此暧昧。

身体前扑，我只看见蓝虞一双担忧的眼神，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好累。

（3。2）

唐衾的手下兴冲冲地进来跟唐衾说，“老大，那碟片卖翻了，现在都断货了。”

“那还不快去刻录。”唐衾摆摆手叫手下下去。

“你们俩要成为明星了，高兴吗？”唐衾转过来看着我们。

“哼。”蓝虞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