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晚上冰山被帅哥医生翟冰叫去喝酒,他本待拒绝,被我怂恿着赶了出去,这么好的机会怎能不利用?冰山在家的话,我铁定会被他压在床上做运动,根本没机会去盗宝。
时近午夜,我施了隐身术,潜进萧銮的家里,他不在家,房里空静漆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阴戾的气息,浓烈的魔障之气令我呼吸一滞。
糟糕,有魔界的人来过了,我又晚了一步。再找金凰钺,它已然不见,桌上只留着兵器架。
有没有搞错?两个钺都不见了,存心是在折腾我嘛。
房间里充斥着两道魔气,一道冷冽,另一道凶残阴鸷,纠合在一起,足以扰乱我的心神。
立刻跃身出来,顺着气息飞快地追赶过去,在追到一处僻静空地时,我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摔了出来。
只见地上花草斑驳零碎,枝叶萎黄,到处是枯焦痕迹,看来有人在这里激斗,并设了结界。
站起身,正要施法穿进结界,忽听当空一声清亮鸣叫,金电横空划过,冲破了那道结界,顿时金芒灿烂,照亮半边天空,将一层乌云生生割成几片。
心突然止不住的悸跳起来,感到银风又在蠢蠢欲动,我连忙摄住心神。
金电在空中划过后,返回到一人手中,他衣袂飞扬,一身傲然,立于半空中,霸厉四散,竟是萧銮。
另一道银光紧跟着激射而来,银辉万丈,顿时拨开了金凰钺的煞气,萧銮身子微微一晃,似有些狼狈。
那人立于他对面,冷笑道:「单凰不鸣,也敢在此放肆!」
听到这个声音,首先的想法就是——我死定了。
那不是别人,正是天天跟我在床上做运动的冰山,果然果然,敢跟金凰钺相抗衡的,除了这个魔界之王外,只怕再无二人。
本来刚才还觉得其中一道气息有些熟悉,没想到居然是枕边人。
如果冰山察觉到我在这里偷窥,会把我怎样?
不对,现在我要考虑的不该是这个,而是——他明明和萧銮认识,却瞒着我。
不过……
这下太好了,本来还为对冰山隐瞒了金凰钺的事感到不安——将来万一穿帮了,会如何被惩罚的不安,但现在我安心了,反正他也有事瞒着我,大家哥俩好,谁也不用说谁。
虽是这么想,但还是立刻又给自己多加了道护持,令隐身更隐蔽,然后屏气凝神,偷听他们说话。
萧銮输了一式,却依然面不改色,长笑一声,道:「银焰魔,万年不见,你的脾气一点都没变,只是眼光差了许多,以前你在魔界的情人哪个长得都比现在的好。」
冰山重重冷哼。
「只有美色,留来何用?」
「哈哈,我就知道你做事不会无的放矢,不过,你的小情人那么笨,未必会帮你实现一统三界的夙愿。」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萧銮叹了口气,随即又笑,「怎会与我无关?你忘了万年之前我们的关系了?银焰魔,你的情意终究比不过你的欲,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吧。」
他一语说完,便立刻化身离开,冰山犹豫了一下,也紧跟了上去。
关系?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趴在草丛里,眨眨眼,感觉有些头大。
听冰山的口气,似乎不在乎情人聪不聪明、美不美艳,只要有用,他一样会加以宠爱,把我说的像是被利用的棋子一样。
死冰山,先把这话记下来,回头再跟他算帐。
转回来再猜萧銮的身分,问冰山?他肯定不会说,畲雪似乎也不知道,该向谁打听好呢?
天庭里最八卦的是谁?不用说,当属财神爷了,对,找他问一下。
正琢磨着,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冰山比我先到家的话,我该怎样跟他解释自己的彻夜不归?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要立刻赶回家!
没时间多想,我赶忙念了道神行奇咒,瞬间移形回到家,在客厅现身后,听到浴室里的冲浴声,不由抹了把虚汗,又闪身移到卧室,以神速脱下衣服,换上睡衣,刚松口气,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我忙缩进被窝假寐。
唉,我这个情人怎么做得比无间道还累?明明冰山也有不是,为什么我要怕这个只知道欺负我、利用我,把我当坐骑的大恶魔?
心里自问自答:那是因为我爱他,爱一个人自然就会怕他啦。
可是……
冰山都不怕我哩,难道他不爱我?
一缕沐浴液的清香扑来,吓得立刻闭眼,冰山在旁边躺下,将手搭在我腰上,不过瘾,拉着我又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小东西好像胖了些,抱起来舒服多了。」
你舒服,我可一点都不舒服,滚出去抱你以前的情人吧!
正在为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不开心,我要想反抗,忽然一阵不适传来,小银龙又在我体内暴走了,还好冰山适时地将我抱紧,他身上蕴藏的强烈镇住了银风。
闻着他的发香,我很快就跑进了梦乡。
之后的几天我快闷出霉干了,因为姚誉像背后灵一样的对我紧跟不放,不许我参加社团活动,不许乱逛街,不许跟陌生人交谈,就差把我打包送真空室储藏了。
想找冰山抱怨,可是他最近不知在跟畲雪忙什么,没空理我;找小雨,他正把心思花在班花身上,完全漠视我的存在。
对了,那个任劳任怨的小沙包去哪里了?这两天没注意,突然发现小拂好像一直都没来上课,他不会是新鲜劲儿过去了,就不来了吧?
中午,我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刚吃了两口,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我奇怪地按开接听键。
「小龙,你好吗?」浑厚清雅又充满诱惑的声音,是萧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