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迈着步子,对于我要离开夏睿埙并和那五人离去的事实,我只能说有些不舍,却不觉得的危机。仿佛久等的期盼和自由的守候很快就会来,这是我在他身边时没有的东西,也是一直以来让我矛盾的东西。
“你早就想走了,这不是很好。”
“我会想你的。”
“不用。”
“那么……你保重吧。”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
他又眯起了眼,透着蛊惑的魅气,让人觉得危险,却又情不自禁。
“最后一个吻,竟然这么吝啬?”
我张开了口,他也是,他的齿床,他的舌根,他的顶颚,滑湿而有力,纠葛不清,何止是两人的唇。只在我最后将要离开时,他狠狠的咬了下去,我的唇角一阵刺痛。
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我转身。
我渐步。
我离去。
只在最后,舒放不了的一颗心,听到一阵沉默的叹息,像是融化在了空气里,让我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
“笼子再大,也关不住风的,我……早就清楚了,却傻傻的赔了进去……”
……
……
跟着这群人,我慢悠悠、慢悠悠的逛荡,自从失忆后,我就没有这样自在的走过,天下大的很,总归是走不尽的。
我一边走着,一边微微闭着眼,随手扯下一根草茎衔在嘴里,哼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小调,心里确实有几分快活,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也好像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样。或许,我真是个无情人,又或许,不是不在乎,而是记在深处。
不过,今天的天气倒真像是应景一样,闷而热。
走了不远,在一个诡异的地方,诡异的停了几辆诡异的马车,这真的让我觉得有点诡异。
同车的人,没有说话,我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又睡起了回笼觉,有时发现,自己到底是迟钝呢,还是无畏。
没过多久,我就在马车的起伏中吐了,幸好没有有形物体出来,只吐了些酸水,我才记起我没有吃早饭,于是我抗议了,我暴躁了,连同被吵醒的起床气。但是,没人理我,再于是,我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我开始后悔,对于这一群新鲜的人,我应该找个理由尿遁而去,可是我却没有,为什么呢?
浑浑沉沉之中,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出现了,或许不是声音本身,而是话中的内容。
“白大哥,吃点东西吧。”
我诈尸似的一弹,回光返照似的盯住了来人手上的肉干和馍饼,我只觉得前方两丈内的范围都是光明的,仁爱的,美好的,生命的。
能吃的……
啃咬着,我不瞒的嘀咕,“有怎么不早拿出来,我胆都吐出一串来了,糟践人也别这样啊。”
“要吃就吃,哪那么多废话,要不是……要不是看在小钺的份儿上,我真想饿死你。”
所以,嘀嘀咕咕,抱抱怨怨,等我吃完时,马车已经被人赶走了。我看看快黑的天,又望望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儿,叹了一口气。马车是得分走,以免车辙子留下线索,但是现在就……不会太早了吗?
这时,红衣老人朝我们一点头,看到我时,笑道,“主子,这边请。”
我耸耸肩,便也跟着去了,身后跟着那五人。
没走多远,便是一块黑泥地,平整,微微有些凹处。老人前面带路,说了一句,“主子,踩着老头子的脚印过。”
他稳稳实实的在前面一踏一个脚印,我也就跟着他那个脚印踩,等到几人顺利的走过之后,却见那黑泥地上恢复了一片平滑,哪里又有什么脚印。
不是……泥吗?
正想着,便有人催着走,哪知这一走,竟到了悬崖边上。
我站在边沿,往下一看,一阵劲风吹上来,呼呼的,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呻吟。
我有点晕眩。
脑子里七七八八的总结出了一些事,于是,我很君子的笑开了,荡了一脸的微笑。
“那个……这几位仁兄,我……呵呵,不瞒各位,在下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
听完,众人一愣,有脸红的,有无颜的,有暗笑的,有生气的,却没有一个是惊讶的。
一个娇娇柔柔的声音,“呵呵,你不是童子,我们……”眼儿忽然暧昧的往四处一望。“比谁都清楚。”
我一摊手,“那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嘛?”
“那你说我们带你来这里干嘛?”
我谄媚一笑,“呵呵,老兄,祭神是要纯人的,我早就已经破处了,不干净了,哦,对了,我还不爱洗澡,还有我上完茅房就吃饭,从不洗手,你们还是另寻他人吧,告辞。”
“哪儿走。”突然后肩被人一捏,脚下一松,便连人带土都下去了。
山间回荡着一阵阵凄美的猿啼。
唉,我这短暂的自由啊!想想我这一生过得还真是短暂啊!
落啊落,落啊落,唉?怎么就到底了?我睁眼撑起手来一看,身下软软的,是和石壁十分相似的半人高的草,一层叠着一层,人陷下去,竟然都快被埋住了。身边突然多了几声响,我知道,他们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