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利,都交给林争了。”锦瑟转身把太子朝服小心的挂在檀木架子上。
“有见到他吗?”
“只远远看了一眼。”锦瑟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肯见我。”
“有时候,他连我也不想见。”东丹九重淡淡的说。
“不问他的脸色如何?有没有瘦了?”
“问?”东丹九重乌黑的双眼放远,眼神深沉如水,“那只会令我心痛。”
“太子……”锦瑟也不知道有什么话可以安慰,只得说:“下次我进宫向母后请安时,再想办法去见他。”
“嗯!”东丹九重沉吟片刻后,说:“帮我傅句话,就说两个月后就是中秋了,我到时一定会想办法进宫去陪他。”
“好!”锦瑟一口答应。
“我不能经常去看他,却要你冒险,真是为难你了……”东丹九重说着,从后温柔地拥着锦瑟的柳腰,而她则放软身子,安心地靠着他的臂膀。
“无论为你做什么,奴婢都甘心情愿。”
“锦瑟,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你不必再在我面前自称奴婢。”
锦瑟摇摇头,“我本来就是你的奴婢。”
“傻锦瑟!那是以前的事,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东丹九重拥着锦瑟笑了一笑,随着唇瓣从容勾起,一张俊脸更是魅力四射,仰头看着他,锦瑟的脸红透了,眼睛根本移不开;又是轻轻一笑,东丹九重弯下身去亲吻她的脸颊。
正巧,庄青走了进来,见到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登时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
东丹九重并不在意庄青的莽撞,垂首看着锦瑟的脸,淡淡的问:
“事情办得如何?”
回过神来,庄青忙不迭单膝跪到地上,“已经把武青衫送进去了,属下在屋顶监视,见皇后进去之后里面开始有点动静,但当侍卫要进去时都让皇后喝止了,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嗯。”东丹九重点点头,深邃的眼瞳深处闪亮着两点异样光芒。
看着东丹九重的双眼,锦瑟心中浮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太子……母后对我们向来很好,你这样做会不会……”欲言又止,但东丹九重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他松开拥着她的手,缓步走到窗边。
锦瑟和庄青都在等东丹九重他说话,可他偏偏毫不着急,只用出神的神色看着天上的月亮,皎皎月华照在他光滑的脸上、高挑的身材上,衣衫不染点尘,就连同为男子的庄青也不得不认同自己的主子确是罕世难寻的美男子。东丹九重越是沉默出神,锦瑟心中越是不安,唇瓣蠕动几下,终于忍不住要说话之际,这才见她缓缓张开唇,“她对我确实不错,只可惜有一件事偏偏错了。”他缓缓的、淡淡的说:“她嫁错了不应该嫁的男人!”
◇◇◇
晨光初上,云气未散,宫门已开,文武百官分列左右,由崇文门一直至金銮殿上,头戴二龙夺珠紫金冠,身穿淡黄太子朝服的东丹九重就站在百官最前。
晓色由昏而渐明,御驾久候不至,不少朝臣都忍不住悄言谈笑起来,东丹九重也被邀请加入他们的话题,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人会觉得拘束不安,朝野上上下下都很喜欢这位亲切、平易近人的太子,他比任何皇族更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拥戴。
气氛正热烈之际,林非从偏殿定了进来,“咳!咳!”他装模作样的干咳两声,殿中登时安静下来,他得意非常的向下环顾一圈,方才说:“皇上口谕,今天休朝,各位大人有事奏本,无事退朝!”
站在大殿左右的小太监把口谕一层一层传开去,半晌后,眼见没有大臣出列,林非高呼一声,说:“退朝——!”
朝臣们鱼贯而退,在殿外广场聚成众多圈子,开始窃窃私语,其中几名一品大臣聚在东丹九重的身边。
“太子可知道皇上因何不上早朝?”
“我也不太清楚。”东丹九重摇头,接着又脸露担忧的蹙起眉心,“或者是头风痛症又发作了?”
见东丹九重满脸慈孝,众臣都是点点头,户部尚书裘准仁摸着胡子,叹了一口气,“想皇上登位之初,每天晨昏已起,何曾试过有一天不早朝?”
“这两年皇上的精神确实是越来越差了。”御史万延年接口道。
“听御医院传出的话,皇上的病是长年劳累所至,只要适当调养,自能康复。”赵皇后的亲兄刑部尚书赵清常边说边向旁边打眼色。
其弟工部吏郎赵贵常立刻会意,接着道:
“难得太子仁厚聪颖,为当大任,若皇上能将政事交托下来,那自然可以好好休养。”
闻言,几名尚书互相看来看去,全都不敢答话;赵清常精明干练,登时就知自己的弟弟说得太过露骨了,正想着方法打圆场之际,东丹九重适时一笑,说:
“父皇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纵是一时龙体抱恙,不日亦能痊愈,愿天佑吾皇!”
一听,众臣又全都松下一口气,忙不迭的附和。
“天佑吾皇!”
“天佑吾皇!”
在一片祝愿声中,东丹九重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脱身而去,眼角抬看之际,不经意看到太傅孙朝达正在远远的看着他。
这个孙朝达是两朝老臣,他看着东丹九重出神已经不是第一天的事了,但这时东丹九重却心中一动,忽然改变方向,向他走去。
“孙太傅。”
“太子。”孙朝达弯身行礼。
东丹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