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向来最守信用,”南海鳄神不疑有他,大手一挥道,“老子就在这里等你十天,十天后你回这里来拜老子为师。”
“那好,一言为定。”段誉翻身上马,临走前撂下一句,“岳老二,你可要等着我。”话落,双腿一蹬,马儿撒蹄扬长而去。
一言为定?段誉坐在马背上忍不住地笑出声。谁跟你一言为定呢!兵不厌诈,等我学会了六脉神剑,就该反过来你叫我师父了。
想到这里,段誉心中尤是喜悦,将马儿奔跑的速度再度催了一催。
等段誉马不停蹄的赶到大理城外苍山中岳峰以北时,已是多日之后的事。
站在天龙寺的山脚下,看着从顶头丛林里冒出的塔尖,段誉挠了挠后脑,心道,原著里段正明来天龙寺,好像是为了给本主治那啥……蛤蟆毒?所以才遇上的鸠摩智,进而出家学习的六脉神剑。可如今自己没吃那传说中的蛤蟆,段正明也就没理由来这里了不是?
段誉下马拍了拍马背,摸着它的耳朵尖儿道,“小马,谢谢你一路送我过来,辛苦了。现在你回木婉清那里去吧!”手掌拍上马臀,目送马儿远去后,段誉站在天龙寺门口转悠了半晌后,见一挑着胆子的农夫从前面经过,忙上前笑嘻嘻的道,“大哥,打个商量成不?”
农夫被段誉那不怀好意的笑给惊得差点扔了担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问,“你有何事?”
段誉见他惶遽的模样,嘴角不由得狠抽了两下,道,“我又不打劫你,你紧张个屁啊!”从袖袋里掏出剩下的一锭银子,和腰间坠着的黻麟缀金玉佩一起递给那农夫,道,“你帮我把这个玉佩送到皇宫保定帝的手上,就告诉他说,段誉身中奇毒,在天龙寺休养,请他过来一趟。”见那农夫盯着银子和玉唯唯诺诺的不敢接,段誉将银子塞进他手里,道,“这银子是给你的跑路费,你帮我这一次,改明儿我一定好好谢你。”
“就这事?”听闻段誉不过是叫他跑腿,农夫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那行,我给你跑一趟,你等着啊!”接过银子和玉,农夫挑着担子远去了。
等视线里已没了农夫的身影,段誉这才整了整衣袖,沿着山路登至天龙寺门口,只见古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九殿七楼,规模宏大,构筑精丽,竟把段誉在现代看的那些名胜古迹硬是给比了下去。
抬手敲了敲门,一小沙弥开门见是段誉,惊道,“咦,这不是皇太弟世子吗?不知小世子突然来访,有何要事?”
知道他认识自己,段誉便觉事情好办多了,“咳、咳,是这样的,”段誉抖了抖袖摆,似模似样的开口,“皇上觉得我太过心浮气躁,没有世子的风范,所以就叫我到这里来清修一段时间,以便修身养性,陶冶情操。”说完,又点了点头加重语气道,“恩,就是这样,没错。”
只因这天龙寺本就是大理段氏皇帝出家之地,平日皇族子孙也有前来朝拜,所以段誉这一言,在小沙弥听来也甚是合理。将段誉请进天龙寺,又替他安排了厢房,这才离去。
段誉闲暇无事,就在天龙寺内东游西转,打量着寺内那金碧辉煌的装修。
转着转着,人便到了东北角的某处。只见一座不同于别处的小楼屹立眼前。阁楼不高,共分三层,相较其它巍峨高楼而言,此处倒显得沉静许多。又见大门左边刻着“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右边刻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门上匾额内龙飞凤舞四个墨字:“则见如来”。
段誉也摸不准这阁楼到底是什么地方,原著里也没见提过这里。正在心底思忖之际,冷不防瞥见一道身影从旁闪过,段誉追了上去,刚跑几步那身影便已消失不见。
站在原地打量了一圈四周,空气里静得听不见任何声响,段誉一阵头皮发麻,正想着莫不是青天白日的撞见了鬼?转身就要离开,视线猛地撞进一对精锐的眸子里,段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一穿着灰色僧袍、面无表情的僧人。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老兄。”段誉拍着气韵不平的胸口,摇头道,“你别这么瞪着我,我可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那僧人身上流动着一股迫人的压力,段誉见他始终不说话,也有些按耐不住,挠了挠略微发痒的脸颊,干巴巴的笑道,“没事?没事,那我走了。”
才刚说完,还来不及提脚,那人一手钳上段誉肩头,力大到手指深掐进他的肉里,“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口气一如他的表情,死寂无波。
“刚才?”段誉肩膀被他捏得生疼,脑中胡乱一思忖,突然想起方才在小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霎时脸色一白。
不会吧?!难道那玩意儿不是鬼,是自己身旁这人?
想到这里,段誉忙堆起一脸灿烂的笑,强忍住嘴角想要抽搐的感觉,道,“没,我啥也没看见。真的,佛祖可以作证,我就那么一下……然后那啥……最后就那样……反正,我就是没看见!”段誉笃定的下着结论。
“真没看见?”那人再次问道。
抬眼偷瞄了那人一眼,见他眼底杀机一闪而过,段誉心头一沉。想着要不是自己小命被他蚂蚁一样捏在手里,真想就地高歌一曲:“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段誉惶恐到了极致,却更能冷静的思考着自己处境。
目前搞不清这人的来历身份,也不知道他在那小楼里到底干了什么,这么怕被人知道。不过自己好歹有凌波微步……
对了!段誉眼眸霍然一亮。我有凌波微步啊!只要能摆脱他的掌控,再用凌波微步逃到大殿人多的地方,咱还怕他个x?
随想即做,段誉突然朗声道,“其实,我真没看见。”感觉到肩头的手一沉,段誉的心也随之沉了好几分,“我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你不能杀我。因为,这个寺庙里的主持,是我伯父的叔父,我要是死了,我伯父一定会彻查到底,到时,你就算真没干什么,也会被我伯父给揪出来。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件关于这个寺庙里的秘密……”
侧头见那人依旧面无变化,段誉心一寸寸往下沉去,脸上仍是笑容朗然生灿,“这个,真的是秘密,对你有帮助的。要不你先松松手,反正我又不懂武功,也跑不了,你抓得我肩膀挺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