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_我和母亲的情人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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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2)

的小弟弟硬是不争气,如熊市时的股市,疲软乏力。每天除了做饭给自己吃,再就是对着电视打毛衣。杨翠红觉得这日子也过得郁闷,一动心思,就去了邱先生那里。等到听完他的胡诌,把十元钱丢在桌上,才觉得这算命实在是自己给自己找气怄,白白花了钱不说,还弄出一块心病。以前么,因为有工作,无所谓。现在,弄得不好的话,意味着家庭、工作的双下岗。不过,赌他贺长春也不敢动休妻的心思,管他什么桃花运不桃花运,先提防着,如果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没想到区区算命还有这等来历。

一连几天,在教育局办公大楼,我都没见着贺长春的人影。未必人间蒸发了?但又不好多问,我只默默地写材料。老李的病假已经休完,脸白胖了许多。他仿佛不知道我的事,仍然与以往一样在办公室里说说笑笑。

老李说:“这人哪,真的算不了个什么,还真的要看开一点。”

老杨抬起头,说:“有什么说法呢。说说看。”

老李呷了一口茶,接着说:“我病房里有个男的,你猜多大?才44,在我对面住了不到三天,就拖到太平间里去了。唉!看着他媳妇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心里也酸酸的。”

老杨说:“说得也是,人一闭眼,啥都没有了。还真该看开点就看开点。”

听他们这来言去语,我也轻松了许多。我知道老李也是想给我减轻点压力,变着法子在劝我。

第二天,我偷偷在老李的抽屉里塞了一包碧螺春,是一个学生家长送给郁大勇的,食品柜里放了好几盒。

下午下班,我见办公大楼的楼下站了好多人,一问,原来他们约着去医院,说贺局长病了,急性扁桃体炎,一起去看看。我吃了一惊,那么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怎么就病了?想去探望,觉得不合适,于是,问他们凑多少份子,叫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上,推说家里来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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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江,我那当过教育局局长的爷爷,已成为一种传说。

爷爷齐立勇是一个极其有才华的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尤以画墨竹而著名。在局长位置上坐了近十年,走在楚江的大街上,人们都尊称他为老局长。突然有一天,爷爷一纸辞呈,要辞去教育局局长职务,这一举动令人费解。整个局里都在猜测,甚至有人专门到纪委去探风,打听是不是爷爷出了经济或作风问题。结果令好奇者甚为失望,爷爷清清白白,一身正气。没有半点可供人议论的瑕玼。

辞职后的爷爷去了乡下老家。

老家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鸽翅岭。

被岁月漂白的土砖,堆积在爷爷的胸中,挥之不去。他们逶迤在一幅张开着的酷似巨大鸽翅的山脚下。

为官十年的爷爷在清明为祖上扫墓,看见满目的青山秀水时,豁然开朗。以后的日子,他要为自己而活。在官场,许多人都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爷爷胆寒,他感觉官场是架无情的机器,从来就没有停歇。人在其间,被吞噬、相互倾轧,血肉横飞。

我和母亲的情人第8章(5)

竹,因为洒上了水的灵动而成为一种精灵。爷爷想让每一张白纸复活,它不同于公文,永远不会变成废纸。

其实,齐家有一位先辈名叫齐彝的,曾经是闻名一方的书法家,他幼年以颜真卿、苏轼为宗;壮年时习汉魏碑,尤好大王碑,后来,以《泰山金钢经》为根底,成一家之字。曾书写“楚江关”三字,获酬金纹银五百两,书法爱好者莫不瞻仰,当时可谓盛极一时。求索其墨宝者接踵而至,以致门庭若市,应接不暇。但先辈齐彝生平格外珍惜砚中墨宝,多次断然拒绝。晚年家境清寒,他不得不卖字为生,与荣光斋裱画店订了长期契约,一副对联润格银洋八元,中堂、挂屏依大小多少议价,以此糊口,终郁郁寡欢而病逝。

这些,都是我在饭桌上听父亲神侃而得来的。很显然,爷爷继承了先人齐彝的血脉与个性。所以,当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对贺长春提起我爷爷时,贺长春诚挚表达了对他的敬意,他说:“现在,像老局长这样的官太少太少了。”

我问贺长春:“你算不算好官?”

贺长春认真地说:“与焦裕禄比起来,不算。但与其他人比起来,自信地说,我还算一个好官。”

我嘲笑说:“和别的女人上床,也算是好官吗?”

贺长春说:“你别把这两者混为一谈。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两码事。我没有去嫖娼,没有去找小姐,但我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感情。你能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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