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怀中掏出另一把枪来,突然一个闪身边将倒在角落的向晚揪了起来,接着后背靠墙,手中的枪直直比上了她的颈动脉。
“啪--”的一声,木门从外面被蒋东臣一脚踢开了。
比起此刻张惶而紧张的蒋天极而言,蒋东臣施施然地走进来,好似他只是来探望一个老朋友般,而不是来赴一场生死之约的。
当他看见向晚毫无血色,几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样子,以及那手腕脚踝处已经有血液流淌出来时,双眼危险的的眯缝了起来。
“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你就打算拿这样的女人来跟我谈条件?”他状似无意地看着蒋天极,用一种揶揄的口吻说道。
他来救她了!
他的确是在乎自己的,竟然真的一个人前来了!
那个如天神般降临的男人,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站在她面前,整个屋内的气流都似乎在瞬间静止了,只有两个男人诡异的对决气息在悄然流动。
向晚看着他只身前来,心中已然是激动不已,可是当目光落在倒在血泊中的何思雨时,又是一阵阵强烈的心痛如潮水袭来。
蒋东臣亲手杀死了何思雨,为了救自己!
“路平,进来!”蒋天极突然朝门外大叫道。
只见倏然间,刚才那接蒋东臣上山来的司机就走了进来,他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
“把蒋东臣的枪拿走。”他命令道。
蒋东臣微微一笑,不待那男人上来缴枪,主动地便将枪递到了他手中。
那男人接过枪便从后面紧紧抵住蒋东臣的后腰。
“你让我只身前往我已经做到了,想要什么,开口吧!”蒋东臣似乎对自己受困于此没有丝毫的担忧与恐惧,说话的语气依旧平静如初。
“你把这份让渡文件签了,我就放了你们俩,否则我今天就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蒋天极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份略微有些发皱的文件扔到了他的脚下。
他微微弯腰拾起,将那份文件打开来,粗粗看了几眼:“蒋天极,我说过了,你要其他的好说,蒋氏集团我不可能给你。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将公司交到你这种人手上。”
“蒋东臣,你以为签不签字此刻还由得了你吗?你大概不知道这屋外可都埋伏着我的人,只要我吹一下口哨,你随时就会被打成筛子。我劝你乖乖地将这份文件签了,无论你是死是活,蒋氏集团注定是我的。”
蒋天极心中如意算盘打得精明极了,让他签下集团让渡书,再让他们下地狱;若是他执意不签,同样也是个死字,蒋老爷子就剩自己一个儿子,这蒋家的天下除了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你似乎算准了我没有办法拒绝是吗?”蒋东臣轻笑道。
“你他妈的少废话,快签,再给我拖拖拉拉我就一枪嘣了她。”蒋天极手上一用力,冰冷的枪口更是紧紧地贴住了向晚的脖子。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只好签了。”
蒋东臣掏出笔来,在那份让渡书的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重新扔回到蒋天极的手中。
他没想到蒋东臣竟然一口答应地还挺爽快,暗自道自己这招双管齐下极其的高明。现在看来蒋氏集团要么在他心目中还没到那么重要的位置,要么就是他心里还是非常在意这个女人的。
蒋天极展开那份文件仔细看下方的签名,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向来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只要稍微不察就可以会被他钻了空子,那么这份文件就不具有法律效力。
而此刻,他看得认真,那名字倒真的不假,这让他心里一阵阵的激动,连双手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蒋氏集团--即将再度回到他的手中。
就在此刻,趁他查看文件,手中原本抵着向晚的枪也松松我在了手中,蒋东臣突然趁其不备的飞步上前,一个擒拿格斗手式便将他的枪夺了过来。
“啊……”只听蒋天极一声惨叫,原来就在蒋东臣上前夺枪的那一刹那,他将蒋天极的右手臂扯脱臼了。
蒋天极疼得一松手,那份文件便飘到了地板上。
“路平,杀了他,开枪!”他伸手便要去拣那文件,一边冲着站在门边的男人大声吩咐道。
蒋东臣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也毫不理会路平的威胁,径直蹲在向晚身边为她解开手上的绳索。
当他看到她手腕处流出的血液将纤细嫩白的肌肤染得鲜红,眼眸骤然一寒,眯成一条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狭长,那瞬间迸发出来的杀气连向晚都不禁轻轻一颤。
“动手啊……快点,我叫你动手!”
蒋天极此刻连握枪的气力都没有了,见路平只是端着枪却并不对蒋东臣,不由急得朝他怒吼了起来。
“蒋天极,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蒋东臣解开向晚身上的束缚,一派从容地将她抱了起来。
这个时候蒋天极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狐疑地看向带着鸭舌帽的路平。
这时路平一手慢慢地摘去帽子,端枪的手移向了他的前额处。
“你……你不是路平!”
蒋天极骤然一看,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属下。而他刚才以为蒋东臣已经尽在掌握,自己是赢定了,竟然忽视了这个戴帽子的男人。
蒋东臣抱着向晚转身,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窝上,蒋天极身体一个趔趄,高大的身材便跪倒在了木头地板上。
“你的人早就被收拾干净了,以你这样的警觉性,你认为你配领导新天地吗?”他冷冷地看着蒋天极。
趴伏在地上的蒋天极右手无力的搭垂着,整个人立刻显得苍老而形容猥琐了许多。
他精心谋划了这么久,没想到在最后这一刻他还是败给了蒋东臣。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