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极不敢再做停留,慌得话都没能说一句,也顾不得那被拉脱臼的臂膀,径直朝门外跑去……
蒋东臣回头看了一眼他狼狈逃窜的可怜样,心里因为牵挂着赶紧送向晚去医院,于是只好作罢。
“张亚东,送老爷子回老宅,既然身体不好就在家里好好养着,这些天就不要出门了。”他冷眼瞧了主仆俩人一眼,也没有再叫蒋天尧一声父亲,便径直抱着向晚出去了。
刚出门又吩咐道:“建安,加派些人手守卫蒋家老宅,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说完,便朝停在外面的车子走去。
蒋天尧听得这话几欲晕厥过去,蒋东臣这话中意思分明就是要将他们软禁起来。
一时之间他心生无限懊悔,都怪自己刚才一时不当心说错了话,这下只怕更会引起无穷后患了。
纵然一生驰骋黑白两道好不威风的雄狮,到了风烛残年之际,看着逐渐成长为威风凛凛的狮王的蒋东臣,也难免心生惶恐。
“亚东……”他无措地扶住张亚东的手,脸上挂满了悔恨,“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就不该留他性命?”
“老爷子,您不要胡思乱想,东少虽然性情冷漠孤傲,但是向来对您都是十分尊重的,他不会的……”亚东扶着他慢慢朝外走,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却不敢在此刻表露出来分毫。
蒋天尧在亚东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出木屋,抬头看看灰白一片的天空以及苍凉而已趋于枯萎的林木,一股悲凉心酸之感骤起--
“冤孽啊!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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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雨……思雨……。”
向晚在梦中仿佛仍旧处在那被捆绑于凳子上的压抑牢笼中,一声惊天动地的枪响,只见思雨那受尽折磨的瘦弱身体倒在了她的面前,血液从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随后汹涌出铺天盖地的红色,将向晚也笼罩其中。
“不要……思雨……”向晚在睡梦中惊惧地大喊出声。
汗水立时爬满她的额头和后背。
好累,人生为什么这么多的苦,走入社会为什么会这样的复杂?
她此刻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意,只想沉沉地睡去,再也不要醒来,然而,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上传来,回荡在她的世界中。
“晚晚……快醒过来!晚晚……是我,听到没有,听到声音就回应我……
向晚很想睁开眼睛去看看那个心之牵挂的男人,可是她分明记得,就是他那一枪救下了自己,同时也送掉了何思雨的性命。
没有来由的,她心里失落而酸涩,渴望却又痛苦,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看着向晚整个人都陷入梦靥中无法醒过来,蒋东臣心里的不安也在渐渐扩大。
”启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二十四小时内一定会醒过来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又惊又怒地拽住单启天的臂膀。
单启天轻扫了暴躁不安的蒋东臣一眼,《》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焦虑,但是再怎么着急也得好好听我解释下行吗?“
”我已经给她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除了一些外伤没有其他问题,肚子内的孩子现在处于孕早期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什么都没问题,那为何她就是不能醒过来?“蒋东臣暴怒地截断了他的话。
单启天无奈地看着他道:”你不知道还有一种叫做心病吗?你看她嘴里念念有词的,一直喊着的名字都不是你,难道你就想不到吗?若是她陷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就是不愿意醒过来,就算我医术再高明又如何能够医治呢?“
他话音刚落,蒋东臣似乎听了进去,慢慢就平静了下来。
”你们都出去。“他态度强硬地吩咐道。
死性不改的男人,求人从来都不会说几句好听的话的。单启天太过了解他强硬的作风,只得负责人地又交待了他几句,这才悻悻然地离开了。
卧房内重新归于平静,蒋东臣走到阳台上看着溶溶月色,吹了一会冬夜里的寒风,总算将身体中的燥热吹散了些,重新冷静下来后他才回到房间。
走到床边,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修长而带着微凉的手指缓缓抚上向晚肌肤温度烫人的脸颊。
这一夜,月色很美,银色的光华透过窗子落在床头,她面色仍有潮红,汗水擦去了却又很快的再度渗了出来。即使是沉睡不醒着,她给他的感觉也是极为恐惧和不安的。
这一次,蒋天极和何思雨联合设计将她绑走,一定让她吓坏了,而他的那一枪,让她一直所认为最好的朋友死在了她的眼前,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很担心她陷在强烈的情感中无法醒来,但是却更担心这一次事件会令她彻底地害怕自己,疏远自己!
”晚晚,不要怕我!在任何时候,我都希望被枪指着的是我,而不是你。我不能冒任何失去你和孩子的风险……醒来,如果你生气你就骂我,如果你怨恨就打我好了,为了自己为了孩子,醒过来好吗?“
蒋东臣握住她的手,一直轻声轻语地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翻来覆去不知道念了多久,向晚仍旧没醒,屋内只有输液管内液体轻轻滴落的声响,可是他分明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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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画面便是伏趴在自己枕边正熟睡的蒋东臣。
她轻轻一动,便感觉到他握住自己的大手也微微动了动,随后他好似从未睡着一般的,迅速恢复了清醒。
”晚晚,你醒了?“他的声音有些粗哑,但是那里面却有着浓浓的惊喜。
他惊喜地朝她的脸伸出手去,可是向晚却不自觉地朝后瑟缩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分明流露出一丝抗拒来。
她这样小小的动作,明显地表明出了她在害怕,她想逃离他的想法。
蒋东臣接任蒋氏集团执行主席一职以来,一直在收拾先前蒋天极留下的烂摊子,几乎没有安睡一个好觉,得知向晚失踪后,精神也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如今人虽安然无恙地回来的,却对他处处充满了防备,这一下子简直令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脾气大怒了起来。
他冲进洗手间,朝自己脸上连泼了好几下透凉的自来水,也才控制住差点要捏死她的想法。
向晚惊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