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是天生的柳下惠也就罢了,可他又偏偏日日眷念花丛中不亦乐乎……
蒋东臣看着瞬间便满面泪痕的风夕爱,目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只是蹙着剑眉,幽若寒潭的眸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对不起,夕爱!就当我负了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补偿你。”
“补偿?哈哈……蒋东臣,你拿什么来补偿?你又认为用什么可以补偿得了我这么多年对你的付出!”
她眼底含着凄楚的泪:“你真的是铁了心为了那个女人跟我离婚?”
“是!我不想我的儿子成为第二个蒋东臣,走我当年的老路,同样的,我也不希望她成为我母亲那样的悲剧。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希望你能谅解!”蒋东臣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分明。
“白兰度,你连我心底的最后一点念想都生生剥夺了,你太残忍了……你简直不是人……”
风夕爱左手紧紧握拳,手指触到掌心那条凸起的丑陋疤痕,那是当日她砸碎了梳妆镜自残的结果。她被他伤到只有自残才能减轻一点心里的痛,可是仍然换不回他哪怕一眼的真心以待。
这就是她傻了这么多年的结果,可是无数青春的葬送,她可能从此都失去了爱的能力,这笔账又该找谁去算!
她心里此刻恨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可是却固执得不让那团烈火烧进眼底……
白兰度,我已经给过你最后的机会了!既然你仍然不管任何代价与后果都要选择那个女人和孩子,既然你不会丝毫为我和我父亲的付出与尊严做考虑,那么,我风夕爱也不会再对你有半分留恋了!
她沉默了片刻,安安静静地垂下眼睫看着白色的地板,许久后才重新抬起头来--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这番忍让退却都打动不了你丝毫,那么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至于说你想离婚,那么你就试试看,我一日不签字,就看你如何神通广大的迎娶她进门吧。”
抛下最后这句话,她抹了抹脸上的泪,心中暗暗发誓从此再也不为这个无心的男人落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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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对着蒋东臣稍微整理了下发丝,拎起包便朝门外走去,不妨在墙角发现了正偷偷哭得满脸都是泪的阿斯丽。
想到一个跟自己非亲非故的小仆佣都能怜惜自己如此,可是认识六年甚至有过一场婚姻的男人却对自己薄情自此,心中便愈发恨了。
“阿斯丽,我们走!”她淡淡地吩咐道。
“小姐,这汤怎么办?”阿斯丽对她扬了扬手中的保温瓶。
“我看不必了,我们如此尽心尽力,听说出了事故第一时间就从美国赶过来,可是人家却不愿领半分情。我们纯属自作多情罢了……走吧!”她抬高嗓音,故意将这话说给蒋东臣听。
关上病房的门,眼泪再度在眼眶内打转,可是她的骄傲却不允许自己再为这个男人脆弱下去……
“小姐,先生太薄情了,您为了他都瘦成什么样了难道他都看不见吗?”阿斯丽一边抹泪,一边愤愤不平地道。
“他的心都在那个女人和他儿子身上,如何看得到其他人?”风夕爱咬牙切齿地道,恨不能喝了那女人的血。
“那个女人?”阿斯丽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发现的事情,连忙道:“小姐,原来那女人也住在这医院里,刚才我去准备饭菜之前,出来就见到她站在门口,我看这次先生受伤根本就是她害的。”
风夕爱听完她的话,脸上完全没有惊讶的神色,似乎对于叶向晚和蒋东臣因何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故导致住院早已心中有数。
“叶向晚,我还没找你,你倒是自动就送上门来了!”心念一转,她脸上扬起了一抹凉薄的笑容。
向晚靠在床头,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纷纷落下的雪花片,屋子里很暖,但是心中却是一阵一阵的凉意。
这一次风夕爱再度出现将意味着什么?
她是来劝说东臣回美国?抑或是知道了嘉轩的存在?
心下大惊,顿时就忐忑不安起来,向晚拿起手机便要拨给亚东问问嘉轩这些天的情况。可是刚刚拨下号码就听到门口两个女人对话的声音。
“闷在病房内可能对她身体不太好,应该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才好。”
“可是现在外面在下面,她本来就是冻伤,只怕不合适。”
“没关系的,顶多就十分钟。”
“嗯……那这样的话好吧!不过,要给她戴上保暖的毯子搁在腿上。”
“这些我知道,谢谢你!”
……
对话停止,向晚奇怪地放下了手机。uqnbsp;接着便听门一响,一个女人便走了进来。
向晚抬头看去,立刻脸色大变--风夕爱!她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我们出去聊一聊吧!”风夕爱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推着一张轮椅走了进来。
“聊什么?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聊的必要!”想起两年多前那一次的碰面,就是那双握着轮椅的手将自己推下了石阶,差点让她失去了孩子。那种场面到今天想起来都会让她战栗,如何还能再相信她。
“听说你的儿子现在在老爷子那里?你天天躺在病床上就不想念他么?我带你出去散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这样脑子也会比较清醒一点。”风夕爱朝她走过来,将她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毫不客气地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