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知道就好。”面无表情地说完,江凤蕊从云云照片之中抽出了一张格外碍眼的照片丢到了她的面前,“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呃……”尹榕妍开始玩手指,“这个好像很复杂,我有点忘了。”
“我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想。”
看着死鸭子嘴硬的尹榕妍,江凤蕊尽量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咆哮的冲动,然后轻笑道,“如果今天不是我在翻旧书的时候找到了这些照片,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跟我说这件事了?”
“我……”声若蚊嘤的尹榕妍喏喏了半天却是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
“什么?
“其实……我是怕,怕你们担心——”
“怕我们担心?”毫无前兆地将手里的手机丢到了桌上,江凤蕊只冷笑了一声,便道,“尹榕妍,你丫是翅膀硬了啊,不想让我们担心,那你就别丢下烂摊子啊!当初有本事把他从别的女人那抢过来,现在怎么没气势了,现在怎么就一副废柴样了!”
“凤凤,当初……当初我不是——”
“别不是这个不是那个的了。”清咳了一声,极为郑重道,“这事,你自己搞定。”
“凤凤,你……你别……你别不要我。”
看着尹榕妍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模样,江凤蕊终是放缓了语调,“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事太复杂,我参一脚进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那我就现在去拒绝了他?”有些试探地问着。
“拒绝不拒绝是你的事了,但以我的了解,他应该不是一个那么轻易就放手的人。”
不轻易放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陆睿堂堂一个大老板顶着一个黄金单身汉的头衔还会对她这种“三无”女人死缠烂打么?不过话说回来当初倒追他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三无”啊,没脸蛋,没身材,没背景的。可是,可是现在不如当初了吧。尹榕妍抚额做悲痛状,短短数年里这个残忍的社会已经把她压榨的不成人形了,再在老妈的压迫之下,她已经可以说是神形俱损了。再说了怎么说也是陆睿当初提出分手然后消失的,他凭什么不放手,凭什么!想到这里尹榕妍心中郁结一拳头打在了椅背上引来了肯德基员工的频频侧目。
“阿绿!”咣当咣当!
“阿绿!”咣当咣当!
混蛋,你再不开门,老娘踢穿你家防盗门啊,信不信!
就当尹榕妍靠着门框抓抓头搔搔腰的时候,那扇紧闭了很久的防盗门晃悠悠地打开了,而里面悠悠传出来的竟然是……女声?!
“你哪位啊?刚才带着耳机没听到啊,不好意思。”
呃?!
拖着略有伤残的脚,退开一大步,尹榕妍仰头看了看门牌,确认无误后才格外郑重道,“阿绿让我来拿包的!”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口那个懒懒地在打哈欠的人。
“哦,没听他说起过啊。”往里看了看,“那你自己进来拿吧。”说罢便大开了门,“不然你等他洗好澡出来再说好了。”
洗……洗好……洗好澡!
“咣当。”浴室的门就在尹榕妍各种补脑的时候就毫无预兆地打开了,裹着条浴巾在擦头发的阿绿迷迷糊糊地晃了出来,“刚刚谁啊,拆迁办么?”眼角一瞄,见着了尹榕妍后却是见怪不怪地说道,“哦,是你。”
什么叫,哦,是你?
“我的包呢!”看着他那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死样子,尹榕妍一想到今天的事就来气,“给我!”
“哦,等会。”
于是尹榕妍就坐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看着阿绿君兜着一块遮羞浴巾,一边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翻起了沙发的垫子,抱枕,然后沿着茶几一路摸索到了电视柜,然后缓缓地直起了腰,“恩,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什么叫找不到了!刚才还大言不惭地叫她来拿,现在跟她说找不到了!想这么蒙混过关,门都没有。
“你放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尹同志大掌一挥直接拍在了富有弹性而且冰冰凉的……胸部上。
手感还不错。
形状也还行。
……
“季兰。”低头看了看那只狼爪,阿绿格外淡定地把手里擦头发的毛巾挂到了那粗胳膊上,“看见一个屎黄色的包了没?”
屎……屎……屎黄色?
那明明就是明黄色,或者说是土黄色,土黄色!
“老娘在刷副本!”咆哮体伴随着小阳的一阵哀嚎一起出现,让僵立着的尹榕妍手突然瘫坐在了沙发里,然后……直接背过了气。
“阿绿,你儿子醒了!”继续咆哮体,“老娘没空给他换尿布!”
“小心灭——”阿绿边走边说,却未想第四个字还没说完,里屋就已经再次传来了咆哮。
“阿绿,你个混蛋!又灭团了!”桑季兰鼠标一甩,立刻暴走了出来,“你丫就不能不乌鸦嘴啊!”
“哦,看见屎黄色的包了么?”吸了吸鼻子,阿绿漫不经心地继续走着,顺手捞了一个尿不湿走进了里屋。
她不要了,那个屎……不对不对,土黄色的包,她不要了。尹榕妍无力吐槽地从沙发里爬了起来,“那个……阿绿,我……”我还有晚饭要回去吃,所以——
“啊!在这!”
“啊?”
“被小阳垫在身子下面了。”抱着靠在自己胸膛之上笑得乐呵呵的小阳,阿绿随手将捏在手里的一坨黄色的东西丢到了沙发之上。
这……他么还不如不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