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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展漠伦的老家在仰德大道上,而他为了上班方便,于半年前搬到这幢大厦居祝

他依往常一样将车子开进停车场,乘着电梯直达十二楼,习惯性地拿出钥匙开启房门,却在锁头扭动的那一刹那,屋内突然爆出轰然巨响,一道火光直射向他眼前!

他只觉得全身灼痛、眼冒星光,骤然的震荡让他顿时丧失了意识……

存在于感官上的是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正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向他席卷而来,火舌绵延地一寸寸吞噬了他……

☆bsp;美国密西西比河河畔

展漠伦猛然惊醒,沉浸在一片黑暗中的他,分不清此刻是白天抑或是夜晚。

他狠狠地握紧拳头,脸上布满了愤恨的线条,由于恨意使然,他紧绷的身体令他胸前火辣辣的灼伤又隐隐作痛。但他并不在意,眼前的黑暗,面临双目失明的悲惨事实,才是真正令他椎心泣血的疼!

虽已过去两个月了,那天的情景彷佛历历在目,那场大爆炸虽没要了他的命,却要了他活下去的信心。

享誉半个地球的“远阳集团”副董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最震惊伤心的莫过于老总裁展庆祥了。乍闻这个噩耗时,年迈的他因一时气急攻心,导致半身不遂,整个“远阳”的运作顿时停摆。所幸集团有一位表亲展耀文代为掌理,但无形中,远阳这块肥肉也渐渐被外人瓜分合并了。

伤后的展漠伦完全不管公司的业务,一个人躲到美国新奥良密西西比河畔的别墅。说好听是他要休养生息、调理身体,但任谁都清楚,他是在逃避,不愿面对任何人。

他的性情变得自暴自弃,整天怨天尤人,常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小的斗室内,面对着那扇始终都不曾开启的大窗,不说半句话……

随他同来美国的有林管家、张嫂,他们两人极尽劝慰,怎么也无法走进他心中,改变他愤世嫉俗的态度。

“少爷,你开开门,吃饭吧!”林管家不停地在门外呼喊叫门,然而屋内却是一径的悄然,仿若无人似的。

“少爷,你开门好吗?你总得吃碗饭啊!否则待会儿你去医院电疗,体力怕会无法支撑那种痛的。”

林管家仍不停地劝说,他也明白展漠伦压根就不想去做那些治疗,但若不做,他身上那些伤痛会更严重恶化啊!

突然,屋内发出一声狂妄、凄厉的笑声,几乎贯穿林管家的耳膜。

他紧张不已地探问:“少爷,你没事吧?少爷——”

“够了,滚——一个瞎子还吃饭、治疗干嘛?不过是浪费资源而已。”他好不容易开口,说出的却是如此自怜自艾的话语。

“少爷,你别这样,人是肉做的,哪能不吃饭啊?再说,威廉医生也说过,你眼睛的伤并不是不能医,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得等你身上的伤治疗好后再决定要不要做眼部手术,所以你千万不能放弃啊!”

“是吗?哈……都两个月了,我只听说眼部手术要把握时机趁早治疗,还没听说过得等待机会的,这不是推托之词是什么?反正我这辈子注定是个废人,得靠拐杖、导盲犬过一生,那还不如趁早死得好,你们这些照顾我的人也可以松一口气。”

林管家一听,更着急了,“少爷,你千万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远阳还得靠你重振雄风呢!最近我和老爷通过电话,得知远阳在这几个月里,营运已经衰退许多,股价更是一路往下掉,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别跟我提远阳,欲置我于死地的人不就是因为它吗?我恨它!”展漠伦坐在轮椅上,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表情流露出极端的愤怒。

“既是如此,那你更应该快点儿好起来,绝不能让它落入有心人的手上啊!”

林管家真的不懂,既然少爷明白对方的野心,为何还不阻止,反而顺遂了他们的计划?

“哼!凭我现在的模样还能好吗?我连做梦都不敢妄想,不要再给我任何希望了,你走吧!别再来烦我。”

林管家叹口气,摇头道:“先别管这些,少爷,我求你开开门,多少喝点汤补身,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难道你要让老爷在台湾无法安心?”

他竭尽所能的说出肺腑之言,只希望展漠伦别在自怨自艾,害了自己,便宜了欲加害他的敌人。

“你不说,我老爸不会知道的。对了,敏莹已经好久没来看我,刘家是不是已决定解除婚约了?”

展漠伦冷漠的唇角勾起一道冰冷的笑弧,他早已心知肚明,像刘敏莹那样的势利女子,不过是看上他的外表和钱财,如今他已一无所有,她还会留恋吗?

“这……”林管家吞吞吐吐的,一时语塞。

展漠伦以平静的嗓音讥讽地笑说:“你不用感到为难,这种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他拔下手上的订婚戒指,将轮椅移往门口,将它从门缝扔了出去,口气冷鸷地说:“请你帮我把戒指拿去还她,从今往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可以再去找第二张长期饭票。”“少爷”…

“别说了,也别再来吵我,我只想一个人静静,难道一个瞎子连这么一点自由也无法拥有吗?”展漠伦严厉的驳回林管家的好言相劝。

他随之闭上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颜面肌肉因胸前灼伤的疼痛而渐渐抽搐,那种如火焚烧的刺痛,令他宛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也令他的心性骤变,他原本俊逸狂野的五官上已不再有温柔的线条……

☆bsp;史兰踏上美国这块土地,转眼间己经两年多了。

刚开始一年半的时间,她与母亲一块儿住在纽约半工半读,而后半年,她则依照自己的志愿,前往密西西比大学选修西洋文学这门课程。因为学校远离纽约,所以她离开母亲,一个人居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原本她的生活平凡却也充实,怎料半个月前和她同租一何屋子的室友临时辍学,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她一人,而昂贵的房租也必须由她一人负担,这种压力让半工半读的她深感吃不消。

于是,在同学茱蒂的辗转介绍下,她搬到一处离学校较远的郊区暂祝说也奇怪,这栋房子紧临密西西比河,环境优雅宜人,在刚搬进来时,她不禁纳闷为何租金那么便宜,简直就是半租半送嘛!

直到她搬进来后一个星期,她才明白屋主为何急于将它低价出租的原因了。

原来它后面是一幢私人别墅,半夜三更老是会传出男人哭喊叫嚣的声音,状似凄凉、哀怨……刚开始听见,会令人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