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裕马上接了电话:“怎么,才这么一会儿,曼姐就想你的小情人了?来,叫他跟你说句话。”
那边却只是沉默,接着响起巴裕愤怒的声音:“妈的,你是个哑巴吗?”
坤曼连忙问:“阿枕,他们有没有动你?”
齐枕雨的声音终于闷闷地传过来:“没有。”
坤曼吁了口气,说:“这帮家伙没人性的,你不要像在我面前似的,那么死倔。我会尽快救你出来。”
“嗯。”齐枕雨回答。
电话里就又响起巴裕的声音:“看吧,曼姐,我一点也没亏待你的小情人。怎么样,什么时候谈谈我们的生意?”
坤曼想了想,说:“就今晚吧。不过,必须看到他的人,我才会跟你谈。”
巴裕便又笑了:“嗬,这么急啊?行!”
“等等,说好地方。”
巴裕笑着说:“来我家就好了嘛。”
“不行。”坤曼一口拒绝,“找一个既不是你的地盘,也不是我的地盘的地方,怎么样?”
巴裕沉吟一下,终于说:“行。”
最后,双方约好价钱,又把地点定在科克河边的一个废弃码头。
、复活
巴裕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十来分钟。
坤曼倚着车门,叼着一根雪茄,看着巴裕的加长版越野车终于飞驰而来。
车停下,三名保镖率先下车,然后巴裕才跳下车来。
接着,是三名拿着钱箱子的小弟。
最后,才是被反绑了双手的齐枕雨,眼睛上蒙着黑布,嘴里塞着毛巾,由两名小弟押下车,跟在巴裕身后走过来。
坤曼只瞥了一眼,看他没有受伤的样子,便把目光投向了巴裕。
巴裕在坤曼对面十米左右的地方站定,笑着对坤曼打个招呼:“曼姐,好久不见啊。”
坤曼哼了一声,说:“是啊,好久不见。”
巴裕便示意拿着钱的手下,上前五米左右,把箱子打开,说:“曼姐,这里是一百万美金。”
坤曼咬了咬牙,对身后打了个响指。
便有三人拎着一个保险箱出来,也上前五米左右,跟拿钱的对方隔开两三米的样子,然后双方各派一人过去,一方点钱,一方验地契。
两方的其他人马按兵不动,除了点钱验钞的声音,其余一片寂静。
终于,双方点完验讫,各自对老大点点头,报告一声,交换东西回来。
坤曼淡淡地说:“好了,交易结束,你给我七天的时间,安置那些村民。现在,把我的人放回来。”
巴裕看看呈上来的地契,哈哈一笑,说:“没问题。”
然后,对手下摆摆手,说:“放人。”
两名小弟给齐枕雨松绑,又去掉他眼上蒙着的黑布和嘴里堵着的毛巾。
巴裕望着齐枕雨呵呵一笑,说:“得罪了,慢走。”
齐枕雨瞥了他一眼,往坤曼跟前走过去。
坤曼迎上两步,抱了他一下,轻声问:“还好吗?”
齐枕雨木然地点点头,看着阿孟拉开车门,他就径自上了车。
阿孟却在他上车之后就一把关上了车门。
然后,车外响起密集的枪声。
齐枕雨隔着防弹玻璃,看着外面突发的枪战,不禁瞠目结舌,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警匪片里。
没过多久,外面就重又静了下来。
阿孟拉开车门,说:“齐哥,曼姐让你过去。”
此时,巴裕的手下已经围成一圈,背对背举起双手站着,枪都堆在脚下,坤曼的人则形成一个包围圈,拿枪指着他们。
数米开外,巴裕躺在离他车不远的地方,齐枕雨坐在车里亲眼看到,刚才坤曼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踏上一步踩在他胸膛上,用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那个装钱的箱子,就扔在他脑袋不远处。
保镖阿多提着那个装地契的保险箱,和另一个叫阿助的保镖分别站在巴裕的两侧。
齐枕雨来到坤曼身边,问:“你叫我?”
坤曼抬眸看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对巴裕说:“该你了。”
巴裕连忙对齐枕雨说:“齐哥,今天的事,多有得罪,你别见怪。”
坤曼冷冷地说:“巴裕,我坤家虽然早已经退出江湖恩怨,但是,今天我郑重警告你一声,别他妈闲得发慌了跑来招惹我,我坤曼也不是吃素的!”
她蓦然扣动扳机,“啪啪”两枪,都打在巴裕脑袋边不到一寸的地方,顿时尘烟翻滚,吓得巴裕连连哆嗦。
“妈的,你个死人渣!孬种!”坤曼骂骂咧咧的,又在巴裕已经湿成一片的裤裆里踩了一脚,这才对齐枕雨摆摆头,说,“走!”
说完这句,她就头也不回地率先走了。
齐枕雨跟在后面,看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一头栗色的鬈发,随着腰肢的摆动左右荡漾,暗暗吸了口气,不知怎么,心里突然就冒出来那么一句话:“这女人,居然这么帅!”
回到车里坐好,坤曼把手枪别在腰里,安慰似的伸手拍拍齐枕雨的手,问:“你还好吧?”
齐枕雨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坤曼便多看了他一眼,突然发觉他的眼睛,今天好像少了些晦暗,多了些神采,那时不知怎么就灵机一动:男人果然还是对暴力性的场面更感兴趣吧?
于是,车发动起来的时候,坤曼突然转眼望着齐枕雨,问:“阿枕,你想不想学功夫,练射击?”
终于如愿以偿,在他眼里看到有一抹光彩隐隐流动,齐枕雨略一思忖,终于点点头,说:“想。”
坤曼笑了,微微一顿,说:“想学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齐枕雨回头看着她,问:“什么?”
坤曼看着眼前那张终于稍稍生动起来的脸,心里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养虎为患的苗头,但略一权衡,到底还是觉得,如果能叫这个人重新活过来,好像也值了。
于是,她略一迟疑之后,才说:“你的体重至少要达到65kg以上。”
齐枕雨看了她片刻,终于再次点点头,说:“好。”
回到家,坤曼先忙着检查下属们的伤情。
好几个人都挂了彩,连阿孟的左臂上都被打了一枪。
医生和护士都忙得团团